江明嶽的眼中滿是痛苦:“你不知道他有多苦。”
高岑問:“那你便了結了他的性命?便是為了不讓他受苦?”
江明嶽答:“我知曉這般行徑世人難以理解,但我的確不得不如此。陛下,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為妙。渾渾噩噩,未必不好。”
渾渾噩噩,無苦無痛,雖然不通透,但其實未必不好。這就是世人所說的傻人有傻福了。
高岑知道他不該問,但是他不能不問:“江明嶽,活著再是痛苦,也有希望。死了,便什都沒了,再也無法改變。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劍插在江明嶽心口。江明嶽觸動極大,但他並未反駁,隻不過又言歸正傳:“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與你商議,並不是為了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多費口舌的。”
高岑愣住。“無關緊要”?這是無關緊要的事嗎?
江明嶽將眼底流露的情緒又強行壓抑住,眼底映入的隻有清冷的月光,月光淺淡,就像一層薄如蟬翼的利刃一般,令人忘之生寒:“我來,是想告訴你。那個叫作岑曉的人,並不簡單。
“她,極有可能,就是促成你我如此境地之人!”
岑曉的事,高岑也知曉一些,但是之前從來沒有細想,但是現在江明嶽已經點出來了,由不得他不去細想:“江大俠話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江明嶽冷笑:“還要如何清楚?!便如你所想,你再活一世,與前世迥然不同,不隻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岑曉!甚至,你我如此再得機會,也是在岑曉的掌控之中!”
高岑眼睛驀然睜大,他像是完全聽不懂江明嶽的話一樣,又重複了一次:“岑曉設下的陷阱?”
江明嶽點頭:“我曾經聽聞蘇姑娘和她之間的言語,蘇姑娘似乎知道一些內情,按蘇姑娘所說,這世間萬物,其實都是岑曉所創。”
江明嶽這一說,高岑一下便反應過來了。他記得,這個岑曉在現代的確是喜歡寫一些言情小說,他還曾經被蘇小小拉去收藏點擊閱讀過。
這個念頭一起,就像一根線,將他記憶中隱藏的覺得不對勁的點一一連起來。
他前世和蘇小小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現在想起來,就是和在現代看到的岑曉的小說劇情幾乎一模一樣!
蘇小小有現代的記憶,沒有前世的記憶,所以她知道了岑曉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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