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他們歸府前幾日,煮雨深夜找我,有人要動這邊的東西,還不許驚動靜姑姑,……那奴才手持玉牌,親口對我是奉了皇上的口諭。”
管家虎牙將精瘦身軀微微縮著,完還下意識用手臂擋頭。
恰好顏夫人的巴掌也朝他頭上拍去。
“你是長了個豬頭嗎?皇上的東西,你也能看錯?”
“她們從前確實是禦前的奴才,再黑人亂,我也就沒細看……”
“舅媽!”慕容雲鶴趕緊上前將顏夫人拉開,並換了溫和語氣:“醜丫真的是不知情的。她……剛剛聽這些事,急的六神無主,所以我才將她打暈的。”
顏夫人與虎牙都是太上皇在身邊長大的,彼此間的了解,更甚於了解自己。
定神坐下後,顏夫人朝管家虎牙歎了歎,一身力氣隨著歎息全鬆懈了去:“還不去把那些賤奴都關押起來,這事不是咱們能隨便抉擇的,還要等宮中定奪。”
虎牙點點頭,轉身出門後,才總算抬起袖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抽絲剝繭,重新整理思緒,色快要大亮時,顏夫人起身理了理裙擺:“一切都等你父皇母後定奪。讓人重新更換這的飾物,也別再動不動就打她了。……女孩子家,遇事急躁些是難免的,好好跟她就是了。”
聽這話的意思,竟是不再懷疑醜丫有異,慕容雲鶴喜得差點打翻手邊燈台。
所有荷包之類的雜物,以及被捏碎的玉牌,還有之前在陳家找到的畫像等等,都被顏夫人打包帶入宮中。
慕容雲鶴與陳一起送顏夫人到王府門口,看著她乘車離去,這才並肩回來。
一抹金色陽光越過高牆,照在院中假山奇石,陳搓著雙手打了個哈欠:“得,這下咱能睡個安穩覺了吧?”
“去吧,好好跟花花,別驚了她的胎氣。”
陳朝慕容雲鶴看看,雖太不明白這兩口,為何總是比關心正事還要關心花花的胎相,但也沒有多想。
回到醜丫院中,早起的奴才已在灑掃。
煮雨跟在蘭霜身邊,正輕手輕腳的抱著被褥之類送到院門口。
正房門外,靜姑姑帶著花影姐妹幾個,也都忙著收拾雜物。
慕容雲鶴過去看了看她們正要替醜丫換進去使用的東西,信手拿起幾樣仔細看著,久久不語。
那位英親王的手腳實在細碎,如此再居住在這偌大的王府,終究是無法安心了。
“這些東西都收回去吧。從前逍遙穀側院的東西,都是她使用慣了的,仍舊用那些就好。”
完,不等靜姑姑再什,慕容雲鶴轉身去了廂房。
醜丫還睡著,半邊完好無瑕的臉龐,紅潤中透著快要消失不見的孩童稚氣。
回想初見時醜丫的模樣,那嬌蠻的大笑,生氣時噘嘴瞪眼的靈動,似乎已是邊遙不可及的星子。
“王爺累了吧?要不現在這榻上眯一會?”衛真抱著一床嶄新的被褥進來,腳尖在榻上一勾,直接將榻上原來的被褥一股腦全勾到地上。
毫無睡意,端了何琦放桌上的清粥淺嚐一口,慕容雲鶴這才想起貪杯無度的姬雲海:“讓藍姨給雲海做點醒酒湯送去,這子昨晚醉得不輕,大約正頭疼呢。”
這邊可謂是一整夜風雨暗渡,院院外不得安生,倒是姬雲海與後院的三位千金姐都睡的安穩。
何琦沒動步,將食盒的菜端出來放在桌上後,兩眼緊盯食盒一角:“方才有人來,三爺大清早就出府回宮了。”
“大清早?什時候?”
“顏夫人出門前他就走了,很急。”
慕容雲鶴聽出何琦話中有其他意思,於是放下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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