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凝結著詫異和驚奇,對他們而言隻是好戲一台,對我卻是背水一戰。
“我要你替我受罰。”,我才開口,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好。”,幹脆利落的一聲回答。
當那人走下水池,在我剛才受罰的位置上做好平板支撐時,所有人都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事。他們此刻的表情不是吃驚,不是訝異,而是不知所措。
“你上去。”,那人命令道。
“最後賭一次,你敢嗎?”,我挑釁地看著在冰水做平板支撐的那人道。
“怎賭?”,那人問道。
“在香燃盡之前,如果我能讓你碰到香案上的香,你就放我走。”,我平靜地道。
“哎,老板娘,這不公平。如果你用刀啊棍啊之類的東西,楓哥怎能受得了呢?”,酒杯好奇地看著我。
“對呀,對呀。”,其他附和道。
“敢,還是不敢?”,我盯著那人問道。
“好。”,爽快。
“哎,楓哥,這……這不公平。”,酒杯衝著那人道。
那人冷眼一掃,酒杯和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
按照我的估計,這些香應該能燒兩個時,也就是現在還剩一個半時的時間。
開口之前,我其實並沒有想好應對之法,所以我需要仔細想一下,這樣算來,我的時間其實不算多。
可是,應該怎辦呢?
真用刀和棍?
不。
難不成用踢?
對。
我知道了。
拿定主意後,我也不再糾結,隻無所事事地盯著那些冰水看。
“你先上去。”,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但,我沒理他,仍舊看水看冰看霧氣。
上麵那些人更是一臉的不知所措,顯然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其實,我也這樣認為。
不過,我等得了。捕殺獵物前,應該養精蓄銳,所以,我索性也閉目養神。
“你先上去。”,那人又催促道。
我沒有理會。
等到我調整好情緒,等到我完全服自己,我終於睜開眼睛,然後朝著走去。
當我的雙手快碰到那人的臉時,他顯然慌了。
“你要幹嘛?”,憤怒的語氣。
我微微一笑,然後捧起他的臉,道:“不幹嘛。”
當我捧起他臉的一瞬間,我能感覺得到他全身的僵硬和不自然。他似乎有那一瞬間不知所措,但隨即就想掙脫開來。
“心香。”,我提醒道。
“你到底想幹嘛?”
看著他難以抑製的驚慌,我覺得這個決定是對的,雖然我根本不願意這做。
楚奕楓,這一池驚濤駭浪給你,隻願你容我餘生心如止水。
“不幹嘛呀。”,我邊邊把右手從他的臉上滑到脖子上。
他全身開始顫抖起來,然後又極力想避開我的手。
我不知道上麵站著的人有何反應,我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當酒杯那句“老板娘,您絕!真絕”想起後,那人朝著他們吼了一句“滾”,然後整個房間就隻剩我和那人。
我的手開始往那人的胸脯處遊移,我知道他在極力忍耐,我也知道他有了反應,這更加堅定了我的推斷。
“你就不怕嗎?”,那人的克製忍耐的聲音有點走音,但我還是聽懂了。
“我賭你會輸,所以不怕。隻要能走,值了。”,我除了雲淡風輕地還能如何。
“休想。”,那人壓抑著道。
“我不信你能忍。”,我邊邊把手往下滑動。
我不信,你能忍。
他逐漸下沉的身體讓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為了出去,我願意。
其實,他難受,我比他更難受,我也在極力忍耐,我也要竭力克製胃部的不適感以及想把手縮回來並那冰水仿佛衝洗的衝動,所以,我一直都是隔著衣服在觸碰他,我不想直接觸碰別人的肌膚,而且還是以這樣挑逗的方式觸摸。
我突然覺得我很不要臉,而這種自我感覺不要臉的情緒又讓我極度渴望逃離。
所以,隻能這樣了。
我不認為他能忍得住,所以,他認輸是遲早的事,所以,我也不急。
那人的臉頰一片緋紅,他嘴唇上的血跡表明他忍得萬分辛苦。
“認不認輸?”,我摸著他的腰部問道。
他沒有回答,甚至連頭都沒抬起來看我。我隻好用手強迫他看著我,然後逼著他認輸。可他竟然把眼睛閉起來不看我。
好。
我看著他抖動的雙腿和手臂,以及他那離香隻有一公分的上半身,我覺得勝利在望。
楚奕楓,你很好。
我用左手勾起他的衣角,然後慢慢把右手深入他的衣服。他不可抑製地開始顫栗,我在他結實的胸肌上不斷摩擦。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撫摸別人,所以,隻是先用手碰他的皮膚一下,然後又把手拿開,但我發現這樣能夠讓他更加興奮,所以,我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輕輕觸碰他胸前的兩點。
但他開始迎合我,不斷靠近我的手心時,我其實很想把手抽回來,隻是,當看到他又沉下一點的上半身時,我隻好咬咬牙任他不斷在我手心摩挲。
我不習慣這樣的親密動作,所以,我其實想在他身上甩一巴掌,但又不想放棄這次大好的機會,隻好忍耐著。我也在這種克製中緊咬著我的嘴唇,隨意,不當那人的嘴角出現血跡,我的也是,而且我覺得我忍得比他痛苦。
當我意識到他的身體不再下沉時,我與其是憤怒不如是震驚,這,不可能。
我把手從那人衣服抽了出來,然後那人像是反應過來似得動了動,就在我看到他的身體快要觸碰到香案上的星火時,那人卻掙紮著調整了姿勢,反而把腹部抬得更高了些。
我也抑製不住地開始憤怒,我不願功虧一簣,所以我隻能再接再厲了。
當我再次把手伸進他的衣服時,我沒有滑向胸部,而知直接停留在他腹部的位置。顯然,這個部分比胸部更能另他興奮。因為我手才放上去,他整個人就不斷朝著我的身體擠過來,原本快沉到底的腰部拚命向我靠過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不應該把手伸向他的腹部,因為為了容納我的手臂,那人就不得不把腰部抬高。
我頓時惱羞成怒,或者羞愧萬分,然後立馬把手縮回。
我不相信他能忍,但,他確實忍了。
我整個人沒有之前的自信,我不願麵對第二次機會的逐漸流失,可,我想不明白,為什我又輸了。
我不知道該什,我也不知道我在冰水蹲了多久,反正,直到香案上的香燃盡,直到那人一把推開我他贏了,然後又吼著叫我出去的時候,我都沒明白我為什會輸。
為什輸的又是我?
當我走在那個通道的時候,我都沒有從這次的挫敗感中緩和過來。
我輸的不是麵子,是自由。
直到我走出酒吧儲物間的大門,直到我抬頭看到向往已久的無拘無束的陽關,直到我柳姨把一塊大毛巾圍在我身上然後拉著我走進酒吧再走上二樓那人的休息室時,我才確實相信我輸了。
“緹?緹?你沒事吧?還沒洗好嗎?”,至少柳姨的關切之情是真的。
“快好了。”,我回答道。
我其實很想哭,但是我哭不出來。不過,現在有一個比哭更現實的問題,我沒有換洗的衣物。
我脫下來的罩衫還在水池旁邊,換下來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所以,該怎辦?
“好,你開一下門,我給你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你放心,是你的。我來之前剛好去找你們,所以順便把你衣服帶了一套過來。”
好細心的柳姨,可惜是楚奕楓的柳姨,不是我的。
等我出了浴室,柳姨怕我冷,非要讓我做到床上去。當我朝著她笑了笑,她發現嘴唇上的咬痕時,我發現柳姨抬著薑湯的手開始顫抖,她忍了好半才開口問道:“你嘴唇怎了?……這……這……是……楓幹的?”
為什有的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別人的關懷呢?
“不是。”,我如實回答。
“真的?你別騙我?”,柳姨顫抖著問道。
“不是,是我自己咬的,水太冷,我支撐不住……”,我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來,我看看,沒傷到肩膀和手吧?”,柳姨追問道。
“沒有。”,我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我知道柳姨這句話是給自己聽的。
咚咚咚……
“媽?我能進來嗎?”,蘇亦宏的聲音。
蘇亦宏進屋後,看我坐在床上,也沒靠近,隻是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我問道:“白緹,你沒事吧?”
“沒事。”,這話的時候,我的大腿和手臂還在不自覺地顫抖著。
“肩膀和手沒事吧?”,和柳姨一樣的問題,不愧是母子。
“那個,腳,你的腳還好吧?”
蘇亦宏是一個稱職的好醫生。
“沒事。”
“那就好,你多喝點薑湯。”,蘇亦宏看著我道。
我點頭。
“楓這次也太過分了,怎能讓白緹泡冰水呢。”,蘇亦宏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柳姨。
“不怪他,我自願的。”,我解釋道。
“白緹,我之前就跟你過了,這事,急不來。”,蘇亦宏看了看柳姨,又看著我道。
“嗯。知道了。你們回吧,我想睡一下。”,我是真的困了。
“緹,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柳姨走過來坐在我床邊道。
“不用。”,我謝絕。
其實,柳姨根本不用擔心,楚奕楓不會對我怎樣的,除了限製我的自由。
“那,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等柳姨和蘇亦宏走後,我關了燈強迫自己睡著,就像高中時那些無眠的夜晚,我熄燈鈴響起後,我總是強迫自己睡著,可總也無法入睡。高中三年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都是在這種掙紮中度過,即使我知道我的失眠不影響第二早操,也不影響第二的課業,可我還是一直活在對失眠的恐懼中。
或許,失眠並不可怕,恐怕的是無盡的等待。
大學四年,我以為我的失眠好了,我也一直這樣認為。
工作五年,我以為我的失眠好了,我也一直這樣認為。
睡不著覺,就隻好閉目養神,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第三次機會,但,隻要活著,應該會有的,我隻能如此安慰自己,雖然我不喜歡自欺欺人。
不過,萬一哪楚奕楓幡然醒悟,或許我就可以自由了。
我躺下沒多久,就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我知道是楚奕楓。可是,我不想看見那人,所以,我一直都閉著眼。
當那人蹲在床頭邊的時候,我還能感受得到他身上傳來的涼意,我知道他還穿著那身濕衣服。我能感覺得到他在看我,然後蹲下身,了句對不起,然後就那樣一直蹲著,直到我咳嗽了兩聲,掙紮著坐起來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是不是感冒了?走,我帶你上醫院。”,著就把床頭燈打開,然後伸手就要來抱我。
我縮了縮身子,他趕緊把手退了回去,然後焦急地看著我。
“不用。我口渴。”,我想拿起柳姨之前放在床頭的那杯水,但是我伸出去的手一直不停地發抖,所以,隻好放棄。他把水杯抬起來給我,但我沒接。
他身上的冰水不停地滴在地板上,那些水滴讓我不禁想起剛才那刺骨的冰涼,我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可他還是一動不動。
“你先把衣服換了吧。”,我開口道。
“白緹,對不起。”,他開口道,然後把我落在水池旁邊的亞麻罩衫放在床頭,又把我的鞋襪放在床旁邊,然後又看了我一眼才走進浴室。
我隻能保持沉默,並在沉默中歎息。
等那人進了浴室,我又躺了下來,但我睡不著。他洗完澡出來後,估計是看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又走到床前蹲下問道:“怎了?哪不舒服嗎?”
我搖頭。
“真的?”
“嗯。”
“你睡吧。待會兒再帶你出去吃晚飯。”後,他隨手把燈一關,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
我躺下,但,還是覺得不對,我必須開口。
“楚奕楓,我輸了。”
那人沒有回答。
“楚奕楓,對不起。”
他仍舊沒什,但是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隻是,他不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就是剁了我的雙手。我覺得我的雙手異常肮髒,肮髒到隻要剁了才能讓我覺得幹淨。那種揮之不去的肮髒感令我窒息,仿佛我的整個身體都不是我自己的一樣。
我為了一場本來勝算就不大的賭局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從什時候開始變得這衝動,或許,或許我隻是太累了。
我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期間也沒有人來叫我,等我睡醒的時候我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還是等翻身牽動肩膀而疼痛時才反應過來我是在‘有魚’。
我起身後,發現床頭放著一碗白粥,還冒著熱氣,便端起來一掃而光,但是發現肚子還是餓得不行,就推門出去覓食。
我剛走出休息室的門,還沒走幾步,就看到蕭海濤坐在隔間那衝我招招手。我本想先下去要點吃的,但看看熱鬧非凡的一臉,就吵著蕭海濤走去,然後又挑了一個遠離舞台那邊的位置打算坐下。
我還沒坐下,蕭海濤就抬了杯酒站起來,然後道:“白緹,今下午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來,我喝了這杯酒就當我什也沒過,我和奕楓是兄弟,你別放在心上。”,後就把杯子的酒
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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