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淨篇:三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Buywe 本章:不淨篇:三

    我還沒下車,就看到酒吧門口集聚著很多人,幾乎都是年輕人,男男女女。人群中的女生,有的穿著長款羽絨服,有的穿著羊毛呢開叉半身裙,有的穿著厚厚的褲子,有的穿著單薄的超短裙露出兩條雪白的大長腿,我不禁感歎在我們這個四季如春的省份,原來不單單隻有省城才是四季服裝同穿戴。

    那些女生腳上踩得單鞋、雪地靴、高筒靴和帆布鞋,映襯在這最後的一晚上的夜色顯得多姿多彩卻又落寞寂寥。

    “怎了?”,那人看著沒有一點想下車意思的我問道。

    我本來想等下一下,但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我之前一直都裝得很好,之前那多次到酒吧都能那淡定地坐在一樓吵雜的人群中,我自信能夠像工作時候那樣坦然地接電話和做會議口譯。

    我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又把手插進褲兜想掩飾我已經微微顫抖的雙手。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楚奕楓已經把車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咬咬牙,走了下去。

    “你們今的主題為什叫‘病入膏肓’呢?這個店的老板可真有意思。我記得去年的好像是‘無可救藥’,既然是無可救藥了,怎今年又會病入膏肓呢?”,人群中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對呀,我也覺得。不應該是先病入膏肓,然後再無可救藥嗎?他們怎倒著來?”

    “誰知道呀?不過,我朋友他們吧駐唱歌唱得不錯,值得聽。”

    “對了,你們買的團購嗎?”

    “有團購嗎?我們不知道,你們的是團購?代金券還是套餐?”

    “他們沒有團購吧?”

    “哎,聽他們老板也會唱歌,而且唱得不錯。”

    “我也聽了,而且好像今晚他們老板還要親自上陣呢。”

    “他們老板男的女的?”

    “男的,而且據人長得不錯,好多姑娘迷他。我還聽呀,他們老板的一個女粉絲,每都拿著一支玫瑰花等著送他。”

    “玫瑰花?你是玫瑰花?今晚的主題就是玫瑰之夜?病入膏肓,難不成他們老板和女粉絲已經是戀人了?”

    “誰知道呢?不過,要是有一個女的送我花,我估計也會接受的。”

    “哎,別八卦了,先進去吧,要不找不到好位置了。”

    “對對對,趕緊走吧。”

    等那群人散開後,我就看到那個剛才被許多人圍觀的宣傳海報,整個海報的尺寸約為50150,底色為啞光白,整個長方形的海報上隻印著一大朵紫色的玫瑰花,玫瑰花上方隻寫著“玫瑰之夜?病入膏肓”,那朵在月光和燈光的照射下閃著紫色亮光的玫瑰,再映襯著基底的啞光吧,我感覺整張海報呈現一種妖嬈的感覺。

    “呦,老板、老板娘,怎還沒進去啊?”,剛才幫楚奕楓停車的那個服務生見我們還站在海報前,就走過來跟楚奕楓搭話。

    “今的客人,一下車看到這張海報都要在這看上好半,大家啊都在討論著‘病入膏肓’的意思,討論地可起勁了。”,服務生道。

    我看著他笑了笑,然後朝著大門走進去。一進門就看到酒杯忙碌的身影,我本來想叫他,但既然他今晚在,也就不急著這一會兒。

    等上了二樓,我發現石頭哥身邊坐了一個陌生人。楚奕楓警惕地看了那個陌生人一眼,然後抓起我的手拉著我往前走,我用力掙脫著把手退出來,可楚奕楓卻一直狠命地握著不放。

    “放手。”,我朝著楚奕楓的腳踩了一下。

    他無動於衷。

    我又踩了一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了隔間那,楚奕楓把我一下拽帶旁邊,故意讓人看到我們十指相扣似的看著石頭哥道:“石頭哥,早。不知這位是?”

    “哦,這是我大學同學,謝運。謝運,這就是‘有魚’的老板,楚奕楓……”,石頭哥向那名陌生人介紹道,然後楚奕楓叫了聲“運哥”,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和那些叫謝運的男人握了握手。

    “不知這位姐是?”謝運看著我問道,石頭哥剛想開口,楚奕楓卻搶先道:“她是我女朋友,白緹。”

    “喔,白姐,你好!”,謝運看著我笑了笑,我也報以一個微笑算是打招呼。

    “奕楓,你們怎才來?都等好半了?”,大馬哥看著我們到,一旁的蕭海濤和蘇妹朝著我們招了招手就一直看著一樓,不知道他們在聊著什。

    楚奕楓今的舉動很奇怪,之前隻要我掙脫三次,第四次他肯定乖乖地放手,可是今卻一直握著我的手不放,無論我怎掙脫都無濟於事。

    “白姐和奕楓是已經訂婚了嗎?”,謝運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看著我問道。

    “還沒,不過快了。到時,還恭請運哥大駕光臨。”,楚奕楓笑著道。

    “一定,一定。”,運哥盯著楚奕楓道,然後眼光又從我臉上掠過。

    這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他的眼有商人的狡黠,他那種眼神讓我想到我們一家客戶的銷售經理,他們那種看穿一切的笑意顯示出一種對自己判斷的篤定,所以,我大膽猜測無論他的職位應該不低,而且他一定是銷售出身,隻是我不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所以也就無從查證。

    可楚奕楓卻對謝運比較感興趣,我知道他也在觀察謝運,就像謝運在觀察他那樣。他們難不成是競爭對手?不對,楚奕楓不知道什原因從不插手家族生意,隻一心撲在這間酒吧和吉他上,所以,他和謝運不應該存在厲害關係。

    我知道楚奕楓的家人好像一直希望他接管一部分業務,具體是什我也不知道,但他和家的關係似乎不太好,而柳姨一直以來都在試圖緩和他和家人的關係。我還知道楚奕楓的母親在他很的時候就過世了,他一直由柳姨帶大,而無論是柳姨已經過世的老公蘇演和柳姨的兒子蘇亦宏,一直都拿他當家人對待,所以即使他非法囚禁我他們都沒有報警。

    從楚奕楓和柳姨他們的交談中,我還知道柳姨的老公蘇演和楚奕楓的爸爸是很好的兄弟,蘇演過世之前一直在幫楚奕楓的爸爸做事。蘇演一直希望楚奕楓過自己的生活,而柳姨則一直希望楚奕楓和他爸爸和好。

    而楚奕楓呢,據我觀察下來,除了吉他或者音樂、酒吧的生意和紅酒,他似乎對其他事情都不怎上心。楚奕楓隻是個酒吧老板兼駐唱,而謝運則是一個十足的商人。

    難不成謝運也涉足酒吧行業?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沒必要和楚奕楓劍拔弩張,而且從商人的角度看,謝運更不應該喜形於色才對。

    “白緹,這個可以了,你嚐嚐?”,楚奕楓把勺子遞了給我。

    我看了楚奕楓一眼,接過勺子舀了一勺銀耳蓮子羹嚐了嚐。

    “怎樣?不燙吧?”,楚奕楓問道。

    “剛好。”,我朝著楚奕楓道。

    楚奕楓今真的太反常了,雖然他平時也會用勺子幫我攪銀耳蓮子羹,等溫度降得差不多再讓我吃,但今,我明顯感覺得到他是故意的,故意做給謝運看的。

    我不認為謝運對我有什企圖,他看我的眼神是一種不解和探尋,我不明白楚奕楓今晚發的什神經。

    而謝運呢,從我們坐下後,就一直用一種了然於胸的眼神打量著楚奕楓。

    “老板娘,你今晚打算怎玩?”,酒杯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空酒瓶和空碗,一邊看著我問道。他看我沒明白,又道:“您上次給楓哥塗個黑色指甲油,那這次呢?”

    想起楚奕楓上次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十指坐在舞台上彈唱的樣子,我不禁笑了笑。

    “對啊,緹姐,這次打算怎玩奕楓啊?”,一直和蕭海濤交頭接耳的蘇妹終於舍得抬起頭來了。

    “是呀,估計這次又有很多人都是衝著咱們的頭牌來的,對吧,奕楓?”,蕭海濤賊笑著看著楚奕楓。

    “哎,我也聽了,”,大馬哥好奇地看著楚奕楓,“我好幾個朋友跟我這事兒了,起初我還不信,後來是問了酒杯才知道是真的。他們都這‘有魚’的老板轉性了,以前難得上台一次,即使上台也隻是唱完歌就走人,現在呢,竟然扮起女人塗起指甲油來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老板娘是誰?這種事,估計也隻有老板娘能想得出來,不,是做得出來。”,酒杯看著我道。

    “白緹,真的,你今晚打算怎玩啊?”,蕭海濤好奇地看著我。

    被他們這一,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我一直覺得自己之前做得有點過分,他們再這,我更覺得有點難堪。

    “楓哥,你怎不吭聲啊?怎,怕了?”,酒杯看著楚奕楓問道。

    “我怕什,隻要白緹高興就好。”,楚奕楓緊緊握了一下我的手。

    “老板娘,那您今晚到底玩不玩?”,酒杯追問。

    “不知道。”,我回答。

    “嘿嘿,老板娘估計是舍不得了。”,酒杯完這句話,抬著收拾好的空酒瓶走了。

    “原來白姐這愛玩呀?”,謝運看著我道。

    我看著他笑笑,沒有話。

    “她呀,是隻喜歡跟我玩。”,楚奕楓道。

    “白緹呀,看你平時話也不多,原來捉弄起人來,不,捉弄起奕楓來,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大馬哥看著我道。

    “這倒是,她這人話特少,但折磨起人來那真是絕啊。”,楚奕楓看著我笑道。

    我朝他笑了笑,然後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白緹,你踩我幹嘛?”,沒想到楚奕楓竟然大叫起來,頓時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過了,我覺得這樣有點過了啊!

    “奕楓,你今還唱壓軸嗎?”,大馬哥問道。

    “嗯。”

    “我聽海濤你今晚要唱兩首,是不是真的?”,還沒等楚奕楓回答,大馬哥又接著道:“你可從來沒有一晚上唱兩首歌的先例。”

    楚奕楓轉向我笑了笑,然後道:“她要聽,不敢不唱啊。”

    楚奕楓這話的時候,蕭海濤和蘇妹紛紛向我豎了豎大拇指。

    我朝著他們挑了挑眉毛。

    “奕楓啊,你子也有今。”,大馬哥笑著喝了一口啤酒。

    而一樓的盛宴也在八點整準時開始了。

    一樓的歌曲和喧囂的人群並未勾起我多大的興趣,要是以前,我肯定會好好地聽著那些陌生的歌詞,然後再默默記住,但人是不斷變化的動物,那些曾經的最愛可能變成現在的最煩,不需要任何理由,隻是突然的某一就發現那些曾經丟了,或許不是丟了,是被自己主動拋棄了,至於拋棄的原因則可能五花八門,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丟了肯定是因為倦了。

    曾經,我對歌詞的熱愛超過了曲本身,這或許和我屬於閱讀型人群有關,隻是,慢慢的,一點點的,變了。

    我到現在還記得老師傅那一把二胡拉得讓我驚豔,也就是在跟著他學習二胡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原來對於二胡或者民樂的理解膚淺得好笑。由於學習二胡的緣故,我也開始慢慢深入了解揚琴,這樣逐漸讓我擯棄之前對民樂的固有看法,而且我現在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覺得民樂在衰退,我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痛批西洋樂感歎民樂。

    無論是在高高在上的演奏大廳,還是在簡陋不堪的農村舞台,二胡這種音樂形式永遠不會過時,就像音樂永遠不會過時一樣。

    隻是,我現在不再喜歡聽那些有歌詞的歌曲,我甚至不再喜歡聽曲目,我更喜歡聽風吹,聽雨打,聽鳥鳴,聽車響,聽人叫,那些真實的聲音遠比樂器發出的聲音動聽得多,哪怕是工業噪音亦是如此。

    當我跟楚奕楓這些的時候,他足足看了我三分鍾,不是用那種他平時看我的眼神,而是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我不知道他當時的想法,因為他從未跟我提起過,但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我永遠記得老師傅獨自坐在村老年協會的舞台上拉著二胡的那種神情,不是感歎沒有觀眾,不是感歎後繼無人,不是為了什,就是一種享受,一種釋放。

    因為楚奕楓要唱最後兩首,我怕熬不到1點,就打算先靠著沙發睡一覺,隻是,楚奕楓一直扣著我的手,讓我找不到一個較為舒服的坐姿,但,即便如此還是要先睡一覺才行。

    漸漸的,周圍的聲音慢慢平息下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竟然靠在楚奕楓的肩膀上,我嚇了一跳。

    “哎,擔心著涼,你先把我外衣披上。”,楚奕楓撿起掉在地上的外衣,然後遞給我。

    “不用。”,我沒接。

    我看了看他的手機,才十點半。

    我之前怎沒發現時間這難熬!

    “披著。”,楚奕楓不由分地把外衣蓋在我身上午。

    我看了他一眼,也沒再拿開。

    “對了,奕楓,今年的主題為什是病入膏肓?”,蘇妹問道。

    “對呀,去年都無藥可救了,今年怎的又病入膏肓了?”,蕭海濤打趣道。

    那人微笑不語。

    不過,我大概猜到病入膏肓的意思,所以,我更好奇玫瑰之夜的含義。隻是,我不會開口而已。

    “其實啊,楓哥的意思很簡單。”,酒杯拿著一瓶紅酒走了過來,然後道:“楓哥,已經開了三個時,現在應該可以了。”

    “酒杯,你楚奕楓到底是什意思。”,蕭海濤看著酒杯,邊示意他往自己的酒杯倒紅酒邊把旁邊蘇妹的酒杯拿過來好讓酒杯倒酒。

    “這去年啊,楓哥是心如死灰,所以是無藥可救。這今年,楓哥是半死不活,所以是病入膏肓,對吧,老板娘?”,酒杯轉向我。

    蕭海濤看了我一眼,接著哈哈大笑,然後又低頭跟一旁不明所以的蘇妹解釋著什。

    我淡然地看了酒杯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一樓。

    “楓哥啊,就我們老板娘這不顯山不露水的性格,估計您這日子啊,不好過!”,酒杯故作深沉地搖搖頭。

    “滾吧你。”,楚奕楓笑著道。

    “待會兒滾。老板娘,您還沒告訴我今晚要怎玩你呢?”,酒杯嬉笑著看向我。

    其實,從醒來以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楚奕楓一直扣著我的手不放,我總要幹點什解解氣才行。

    “正在想。”,我答道。

    “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酒杯著端起餐盤飛快地跑了。

    “緹姐,你想怎玩?”,蘇妹眼睛睜得圓滾滾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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