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根的腦子在飛速運轉，他的思路非常清晰，就好像在大聲講話一樣。

    我知道有這筆錢的時候，我決定全部都搶過來。後來又決定和你平分，因為你還肯這做。但是，後來我知道我必須全部拿走，因為換做你是我，你一定也會這做。何況，你今後還有太多機會發財，誰知道還能得到多少。所以，現在的這一點對你沒有傷害。

    鬆開了手的兩人開始就這坐著，耗了很長時間。

    “你能整夜不睡覺？”孫丕眯著眼睛問他。“我不會放過你，你拿走這筆錢，走出公司，我就會讓你知道後悔。”

    “我可以整夜不睡。”唐根冷冷地。

    他們在一片安靜的辦公區中，等待著漫長的黑夜過去。

    唐根坐在一張辦公椅上，看著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孫丕。他們有時簡單幾句，孫丕告訴他，他計劃等1年，然後換一家公司。

    “你還是可以這離開，”唐根，“不帶走一分錢，去掙更多的錢。”

    “如果你能一直保守秘密的話。”孫丕非常警覺。

    “我不在乎你以後做什，”唐根瞟他一眼，“實際上，我是在幫你，我也不想你被抓住。不管你做了幾次。我拿到的越多，我不出去的可能性越大，對嗎？”

    淩晨時分，孫丕頹然地離開了。唐根癡癡地看著櫃子麵的錢，知道真的全是他的了。

    一周後，升級評估結束，公示沒有任何問題。緊接著，就是評定組麵談，也就是公司高層主管和這批新升級的中高級主管見見麵，做些指導。由hr評定組主持，被評定的主管和主管的主管們一起參加，這樣的會議氣氛當然是非常舒適的。唐根瞅了瞅主管中間的孫丕，這人臉上滿滿的得意自信，以及在領導麵前的謙恭溫和。

    唐根不關心那多將來誰當領導的事情了，他腦子在琢磨“賣官鬻爵”這個詞是不是貼切。

    hr總監和大領導先後接到了電話，工作比較忙，會議沒有拖延，很快結束了。隻是大家剛走，就有幾位其他人員立刻入會議室，唐根以為是下一個會議的與會人員來做會前準備了，沒有在意。

    然而，當中有個人徑直來到hr總監麵前，同時，留住了大領導。三人交談了幾句，緊接著，叫人截住了還在走廊上的孫丕。總監也叫住了唐根，“上頭，孫總有點事件，你留下來一起聽聽，看怎處理。”唐根茫然地點點頭。幾個人再次落座。

    那幾位後來的人員，拿出幾頁材料。開門見山地和孫丕講出了情況。他們接到舉報，而且是實名舉報，在三個月前的項目中收受乙方賄賂。審計組走訪核實，調查了一段時間，已確認事實。

    “孫總，我們的有什不對的地方，可以盡快聲明。”

    麵色瞬間跌入冰冷灰白的孫丕，瞪著所有人，想找到一絲突破。他的主管敦促道：“老孫，如果是事實，你還是盡快清，別拿前途開玩笑。”

    “孫總，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來談話的。喝咖啡對您不管用，你不需要太多解釋。”

    “我真是倒了大黴！”他開始有點哆嗦起來，“錢，我沒有了。我是拿了錢，可是，現在沒有了！”

    “孫總，什意思，已經消費了嗎，那你也要補回這些錢。可不是數目。”

    “我交回錢，你們也還是會懲處我。雖然不用坐牢，”他狠狠咬著嘴唇，吐出幾個字，“還會有什好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