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整潔,隻有一些簡單的家具。
桌上擺著幾道家常菜,宋複扶著妻子,笑道:“這是拙荊趙柳兒。”
“葉菩提,其妻月白。”
那宋柳氏臉上有些羞紅,推了推自己的丈夫道:“我再去做些下酒菜來。”
月白笑著拉住了那宋柳氏的手臂:“嫂嫂身子重了,還是讓月白去吧。”握著那趙柳兒的手,她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照著宋複夫妻的指示,月白很快的就找到了廚房。
但是月白並未動手,若有所思的看了滿庭院的柳樹,從自己的衣袖掏出一張白紙,撕下一條,口中一吹,便化作一隻吱吱亂蹦的老鼠。
“去吧。”
月白拍了拍自己的手,開始做菜。
不多時,便端著魚香肉絲,麻婆豆腐和燜茄子來到了客廳。
宋複用筷子嚐了一口,不由讚道月白一手好廚藝。
月白在幾人麵前,也扭捏的擺出了一個受誇後害羞的模樣,心中卻是有些微微得意。
飯後幫著趙柳兒收拾了一番,月白兩人到了宋氏夫妻安排好的廂房。
一進門,一隻黑溜溜的老鼠便蹭到月白的褲腳邊來。
“娘子,這…”
“噓!”月白捂了葉菩提的嘴,示意他禁聲。
她蹲下了身子,那老鼠便順著月白的手掌爬了上來,吱吱一陣亂叫,嘴角和胡須上都沾染上一些暗紅。
葉菩提蹙了蹙眉:“娘子,此物甚為不潔…”
月白笑了笑,一雙眸子晶亮。她用手摸了那老鼠的嘴角,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相公,這家人,有古怪。”
葉菩提神色一凜,見月白手中的老鼠化作了一張白紙,頓時明白這事情沒有那簡單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屋外的青柳,在夜晚風聲的襲擊下,不斷的嗚咽著。
夜晚總是冷的,兩人相擁而眠,倒是要暖和很多。
月白看著那一半臉龐沉在陰影那恬靜的睡顏,伸出手來細細的描繪。
似要將他的麵容刻畫在心一般,她側耳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咚!咚!
一下一下的是他有力平穩的跳動,月白閉上了眼睛,上蒼何其憐她,她又是何其有幸,能夠偷來這樣一段時光。
師傅最近多了好多凡人的情緒,想著他先前見到老鼠時的厭惡,月白不知這是好是壞。
如果還是尊神,還是那個心懷下的菩提老祖,眼眾生平等,即使如此潔癖,但也不會露出那種神色。
隻會一如既往的淡淡笑著。
現在的月白明白了,掛在師傅臉上如沐春風的笑顏,不止是溫柔,還有婉轉的疏遠。
幸而,幸而,她現在是他的娘子。
月白緊緊握住葉菩提的手掌,十指相扣不願放開。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刺破夜晚的沉寂。
月白刷的睜開雙眼,不好!
迅速叫醒沉睡中的葉菩提,兩人奪門而出。
聲音的方向來自村子的西南角,不少受到驚擾的村民已經拎著鋤頭鐵鍬往那個方向跑去。
兩人借著月色,也急急趕過去。
夜,不太平。
“唰——”兩道黑影一前一後的迅速掠過,月白眼前一花,什人?
那兩人身形卻是突地一頓,回轉身來向月白兩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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