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拐過好幾條大街巷，將那些人甩掉後，我和老爸才敢停下來。

    緩了好一陣子，我才能開口追問：“老爸，發……發生什事了？”

    老爸慶幸地：“你被人發現了。我在前街拐角處觀察，恰好聽見那些人秘談，你在後麵探頭探腦的，必有所圖，正欲過來抓你。幸好讓我聽到了！哎……差點偷雞不成蝕把米。走吧，回去！”

    想著那堆金子銀子，我深感宛惜：“哪……不能要了？”

    “還要個屁呀！人家有防範了，再多也不可能啦。”老爸失落中有些惱火，責備，“都叫你心囉，別讓人察覺有異。還是讓人家看出來了。唉……”

    “我……我已經很心的啦！”我一邊打量自己的衣裝、籃子之類的道具，一邊辯解，“怎就給看出來了？”

    老爸猛拍我腦門一掌：“你老往那瞄，還能看不出來？”

    回到家後，老爸仍煩悶不已，不時奚落我。我隻得期望晚上弄清楚城外那幾處，得回一些補償。

    晚上，我繼續為白的事糾纏，特別是那大一筆金子轉眼中又成空，鬱悶難解，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又掙紮到後半夜才在極度疲勞中睡去。幸好魚神又在夢中出現了。

    我迫不及待地追問：“你的那幾處在哪？”

    “什幾處？”魚神還沒有領會。

    “就是你昨晚的那些呀，金子！埋在地下的金子，野外的，你有百千兩……”我著急地解釋道。

    魚神想了好一陣子才記起：“哦……你的是那些金子——都怪你，昨晚沒聽完就醒了。”

    我不好意思起來，解釋道：“對不起了，我是因為太高興，一衝動就醒過來了。好，你現在就告訴我，埋在什地方。”

    “隔了一，我都有些記不清了，你讓我想想……”魚神皺起眉頭苦想起來，半才開口吃力地繼續，“那……那有一片土包，金子銀子就埋在下麵。”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教訓，我仔細追問：“土包，哪個土包，什地方？”

    魚神又苦苦思索了一會，遲疑著：“哎呀！這些土包到處都是，很容易就搞混，我都記不清了……”

    我氣急攻心，血壓瞬時升高，脖子漲粗，急得猛跺腳。這一掙紮又讓我醒過來。我氣急敗壞，久久不能平靜，翻來覆去再難入眠，躺在床上如坐煉獄。沒多久，我就被煎熬得幾近窒息，便摸黑起床。此時的我已如喝了蒙汗藥，意識模糊，全身酸痛，站立不穩。黑暗之中，踉踉蹌蹌走出房門。不料腿一軟，又一腳絆到門檻上，重心一失，一頭栽下去。整張臉重重地貼到地上，正好撞上幾前摔斷的牙根。一陣鑽心劇痛傳來，我不禁要失聲尖叫，可痛的正是嘴巴呀！

    劇痛過後，我摸摸牙根，幸好其它的牙安然無恙，否則來日要再加一顆金牙了。想想今真倒黴，白在外麵狼狽而逃，晚上在自家門前也如此狼狽。我氣恨得一咬牙，結果嘴巴又是一陣劇痛。

    我爬在地上，待疼痛緩緩過去，才恢複些氣力爬起來，摸黑到院子。院子蟲子鳴叫，夜風清爽，我卻煩躁異常，瞪著夜空閃爍的星光發愣……

    許久，我的心情才平複下來，身心漸漸冷卻。困意隨之再起，便返回房中倒頭大睡。幸好夢境又來，大魚又出現了。

    我趕緊追問：“魚神呀，這都急死我了……你想起來沒有，那些金子銀子埋在什地方呀？周圍有什特征，樹呀，山溝巨石之類的？拜托……”

    魚神苦思良久，一臉無奈：“沒有……周圍類似的土包子太多，想不起來了。”

    我長吸一口氣，努力掩飾心中的不快，故作姿態：“不要緊，一時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明咱們可以再來一遍，我是不怕累的，隻是辛苦你了……”

    魚神：“如此來回太折騰了。”

    我有些埋怨道：“是呀，這些把我折騰得夠嗆的！”

    魚神：“有發現時若能當場告訴你就好了！不用等到晚上入夢再，來來回回太費時，失誤又多……”

    我的心被釣起來了，追問：“可是……你有什辦法嗎？”

    魚神答：“辦法倒是有……”

    “有辦法！”我頓時興奮起來，“你怎不早！”

    魚神：“這需要用心語來交流。”

    “心語？”我不解地問。

    魚神解釋道：“就是用心語來對話，而不是用嘴來。”

    “啊……”我驚訝得張大嘴巴。

    魚神忽然麵有難色：“隻不過……”

    我又緊張起來，追問：“隻不過什？”

    魚神一本正經地：“隻不過人生下來心門是緊閉的，所以在平日你並不能用心語跟我話。當你睡著了，在夢中打開自己的心門時，你才得以與我對話。”

    我悟性極高，追問：“你意思是，在白，若我開啟自己的心門，也可以與你對話……用心語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