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臘月到今年元日以來，京隻下了一場雪，啟司外的枯枝額外蕭瑟。紅牆黑瓦下，門外偶爾路過的幾個宮女太監都是捂著鼻子匆匆離開，生怕在這兒停留久了。

    啟司內倒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二十幾個孩子同狄勇團坐在一起吃餃子。一個戴著暗紅抹額、身著鴉色箭衣的少年忽然捂住嘴巴，吐出一枚銅錢，他興奮地大喊起來：“我吃中了！”完，他把這枚銅錢按在桌子上，引來一片豔羨的目光。

    狄勇若有所思，看向少年：“莫邪，過了年，你該是多大了？”

    莫邪：“狄大人，過了年，我該虛歲十六了。”

    狄勇：“十六歲了，差不多該獨立辦案了。”

    莫邪眼中靈光一閃，他答了聲“是”，挺直腰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耐住自己心中的興奮。狄勇給他夾了一個餃子：“待會兒吃完飯，和我去刀塚選把刀。”

    莫邪麵上掛了兩抹激動的紅暈，他接過餃子，拿筷子夾起，喂進嘴，一咬，牙齒碰到個硬硬的東西，忍住差點蹦出來的淚水。他往麵前的桌子上一吐，又是一枚銅錢。

    在莫邪一旁的月娘笑道：“餃子一共就包了三個銅板，讓莫邪吃去了兩個，咱們司今年的好事，要全讓他占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