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來了,”林琪細喘著抬頭望來,看到寇氏便淺淺的笑了下。
寇氏答應一聲,問:“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林琪聲音還是啞得厲害,略多些,嗓子就針紮樣的疼。
止兒見她袖口微抖,便知她已經支撐不住,忙去床幃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寇氏見她人弱得不行,又皺了下眉。
冬兒端了茶過來。
雪姣忙請她安坐。
寇氏掃了眼凳子和林琪的距離,擺手拒了,又問兩句,得知人還能喘氣便離開。
左右她人也到了,對崔也有了交代,就沒必要在這受罪。
雪姣忍著氣怒送寇氏出門,回來就變了臉。
林琪這會兒也不想睡了,就讓止兒拿了幾個迎枕墊在腰下,又見跟前的幾個臉色都很難看,便道:“夫人那人沒必要跟她計較,咱們關起門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這大半年的工夫,林琪也品出來了,寇氏這人好,真好不到那兒去,氣貪財,愛把持權柄,沒有半點書香之門,千年傳承的主母風範,可要壞,又談不上十分的壞。
起碼沒像夏氏那樣,稍有不從便往死了折騰。
林琪早在嫁來之前就已經做了設想,而今的情況也早在她預料自之中。
她是嫁過來的媳婦,又不是寇氏親女,怎能要求人家如親娘一般的關愛自己?
雪姣輕輕歎了口氣,讓冬兒把茶盞收了,道:“適才二夫人差人送了好些鹿茸和人參,我都送去夜那兒了。”
林琪點頭,道:“你看著辦就是。”
她接了溫熱的蜜橘水,潤了嗓子,道:“昨那事實在來的蹊蹺,去查清楚,我想知道到底衝著誰來的。”
止兒起身往外走,雪姣等林琪喝完水,才扶她躺下。
“老爺給四娘子和四少爺下了禁足令,老夫人還要請放出宮的老嬤嬤來教四娘子規矩呢。”
林琪閉著眼,嘴角微微一勾。
“沒進門前就聽老爺很疼這對兄妹,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雪姣掖了被角,去看林琪。
林琪淡淡的道:“丟下遇險親人,隻顧自己活命。那多雙眼睛看著,遮是遮不過去。老爺把四叔圈在書房,是想護著他,不必承受兄弟們的異樣眼光。”
“等到硒哥哥回來,他罰也罰了,怎好再多追究?”
雪姣想到如今前院還在傳得懲罰延後的法,不由氣道:“官場的老油子真是鬼得很。”
都把招數用到自家親兒身上了。
林琪笑了笑,心更心疼崔硒。
她道:“你拿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去恭苑,代我多謝五叔昨晚的義舉。”
雪姣在心盤算了下,道:“那我就拿那套喜鵲登枝的端硯可好?還有個筆山也跟著相配,不如一並送去。”
林琪點頭,感覺溫度又低了,她拉了下被子,道:“再添些碳來。”
雪姣摸摸她頭,又開始發熱了,她將床圍床帳一一拉好,才麵帶憂色的出去。
冬日夜來得特別的早,林琪隻覺自己一閉眼,再一睜開就已經是燈火闌珊之時。
略有些厚重的床帳上落著個人影。
“止兒,”林琪從發汗潮濕的被子伸出手。
人影一晃,將帳幔撩開,溫柔的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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