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魯莽,越俎代庖,還請阿爹責罰。”
林琪斂襟而禮,神情恭謹。
崔深吸了口氣,沉沉歎道:“你做得對,我為何罰你。”
“阿爹,”一旁崔硞滿臉氣惱。
林琪深福一禮,立於旁邊。
崔搖搖頭,神情低落的走了。
崔硞惡狠狠的瞪著林琪,快去去追姨娘棺材。
林琪轉過臉,根本連眼角都懶得掃他一眼。
她命人收拾屋,又問朱氏在哪兒。
得知去了前院,便道:“前院的東廂一直空著,趕緊把那兒收拾出來,朱姨娘今受驚不,趕緊著人煮了安神茶。”
婆子們唯唯聽命,明了這地方出了橫死的,不可能讓懷著身孕的人繼續住了。
林琪複又去了聚福居。
老夫人聽姨娘自戕,連念兩聲道號,又道:“明請個得道真人過來,好生做幾場法事才好。”
林琪點頭,道:“那院子采光不如前院好,左右正院也沒有人,我打算把朱姨娘挪去東廂。”
老夫人道:“你看著辦就是,”想了想,又道:“你阿娘這次傷得厲害,到現在人還昏迷著,郎中幾時醒還不一定,真是讓人擔心。”
“阿娘吉人相,定不會有事,媳婦也會讓夜過去幫一把手,希望她能早日好轉,”林琪笑著轉移話題道:“適才我接著師父來信,想看看福哥兒,我想挑一帶他過去。”
崔老夫人勾了下嘴角。
林琪話題轉得生硬,態度已很是明顯。
崔老夫人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如今明苑都是你在主理,你阿娘還病著,若是去,也要早些回來。”
林琪笑著應是。
第二清晨,林琪帶著福哥兒來到歸雲觀。
慧明一早就候在門口,等林琪下車,便帶她去正殿。
才剛入內,就看到皇帝正在內殿與雲陽子對坐,斜邊上,六皇子正在焚香。
林琪掃了眼六皇子,便斂襟肅穆的跪地見禮。
皇帝笑著讓她起身,又示意吳氏近前,抬手搭在繈褓上,看福哥兒。
吳氏伏下腰身,將身體調整成最為合適的高度。
皇帝仔細的端量一會兒,道:“哥兒倒是更像崔侍講,看來以後定會是個豐神俊朗的讀書郎。”
皇帝又問,“給哥兒取名了嗎?”
“不曾,隻有個名叫福哥兒,”早前老夫人和崔倒是都有起過,可後來出了事,大家也都沒有心思,後來老夫人就留等崔硒歸來再定。
不想崔硒一去不歸,福哥兒的大名也就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著落。
“那就叫壽吧,崔壽,福壽雙全,”皇帝如此道。
林琪忙帶著吳氏一道謝恩。
頭深深埋下,她的心卻一陣陣憂慮。
皇帝看來深知自己情況,便是起名時也在思慮著。
皇帝沒有久留,隻做了片刻就起身走了。
林琪隨雲陽子恭送他出道觀,餘光瞄見六皇子背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
她眉頭一挑,微微一笑。
回到觀,雲陽子這才把福哥兒抱過來好生的瞧。
對於皇帝的評價,他還是很讚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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