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怪盜兩隻獸眼差點就要蹦出眼眶了,畢竟最令他難以置信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個女子,一身整齊幹淨的黑色禮服,一頭銀色長發隨風飄揚而起,借著日出之光閃閃發亮。她那白皙的皮膚仿佛沒有受到過任何的損傷,光滑且有點嬰兒肥的臉上五官極為精致,尤其那一雙金色眼睛分外炯炯有神。
她從日出方向不緊不慢走來的模樣,儼然就像是一位神明,渾身都閃現著不可玷汙的聖潔之光。
怪盜傻傻看著她,嘴唇抖動了好一會兒卻是一句話都不出口。可一眨眼功夫,隻覺一個黑影從身邊擦肩而過,待他回過神來,迅速扭頭一看,竟發現該女子已經站在文森特身旁。
“您……”
看到這樣的她,怪盜心中的怒意和殺意全都沒有了,反倒升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深深的恐懼感。
文森特不禁睜大雙眼,出神地注視著她,嘴顫抖了好久才出了“卡奧斯”這個名字。不知為何,看到她,文森特的眼中竟充滿著悲傷,隻可惜淚水早已經幹枯的他根本就哭不出來。
對於他,卡奧斯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伸出手很心地貼放在他胸口的傷痕上,此時那傷口已經接近愈合,沒有再滲出血來,可醜陋的凸起傷疤還是尤為顯眼。
文森特見她這樣,右手抖動了一會兒後才緩緩伸到她臉上,輕輕**著她的臉龐。
“文森特……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卡奧斯柔聲完,文森特隻是點了一下頭,兩眼一閉便躺在了地上。
而她就端坐在他身旁,也伸手貼在他全然變成紫色的臉上,自己反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複雜表情。隨著她手中釋放出的微光,他身上的紫色開始慢慢褪去,很快的,就變成了凡人時候的他的模樣。
此時的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痛苦,如同一個熟睡的孩子,表情自然而且輕鬆。
“傻瓜,居然為了對付他,如此胡亂消耗自己的生命。我就是不願意看到你這樣,才不讓四帶你過來的。”
看著這樣的他,卡奧斯心中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到底是怎出來的?你明明已經消失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到這會兒,怪盜才忍不住大聲質問道,心中不斷湧出的焦躁不安思緒竟令他對這位女子連尊稱都不用了。
卡奧斯這才慢慢站起身,正麵對他,當時就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你笑什?”
“笑你連自己過的話都忘記了啊。”
“什,我過的話?”
“對啊,要不是你那句話,我還真不一定走得出來。”
“我……”
怪盜聽罷,內心一驚,拚命在腦海中搜索著,卻發現此時心如亂麻的自己根本無從找起。
“不用想了,就是你嘲笑我對魔法的認知登峰造極,可戰鬥方麵卻根本什都不懂那句話。”卡奧斯笑道。
“那又怎樣?”
“你要不這,我可能真沒注意到這一點。雖然被自己的仆人嘲笑身為主人的無能,的確是一種恥辱,不過我後來仔細想想,你的並沒有錯。畢竟我從來沒有到外麵世界闖蕩過,自覺根本沒有戰鬥的必要,當然也就不會積累戰鬥方麵的任何經驗啦。”
看她一個勁衝著自己笑,明明那笑容十分甜美,卻讓怪盜感覺內心湧起一陣陣的寒意。
“所以我就開始思考啦,怎樣在那個局麵下找到脫身的方法,沒想到還真就讓我找到了。那也是你和我的致命區別所在,其實現在想想真的很簡單。”
“我和你的區別,到底是什,在哪?”
“你很聰明,用封魔欄杆鎖住了我使用魔法的可能,又用吸魔的石頭來企圖不斷抽取我的力量,直至將我靈魂擊潰。這種方式對上一般的魔物那肯定是絕殺的妙計,隻可惜你對上的人是我,一個你早已經知道在魔法造詣方麵登峰造極的繼承了‘狂神遺產’的人。”
“所以呢,隻要你使用不了魔法,即便你就是狂神,又能如何?”怪盜惱羞成怒,不顧儀態地扯開喉嚨大聲罵道。
“你還沒明白過來嗎,你的聰明看來隻是間歇性的啊。”
卡奧斯笑了笑,接著:“一邊是封魔,一邊是吸魔,你難道沒覺得這樣的設置很愚蠢嗎?或許你對魔法的核心概念並沒有理解清楚吧,這就是你和我的致命區別,我對於魔法的理解遠遠在你們之上。”
“封魔……吸魔……莫非……”
猛地,怪盜圓瞪起雙眼,一臉恍然大悟表情,卻馬上變成了懊悔不已。
“封魔的實質是以特定的魔法術式封住目標體內的魔力,讓對方無法通過將魔力釋放出去以施展任何魔法。而吸魔呢,則是直接將對手體內的魔力強行抽取出來。這兩者隨便一樣都是對魔法師足以致命的機關,可放在一起,卻隻能起到相互克製的作用。換言之,封魔想要封住範圍之內所有物體的魔力,最後結果就是導致吸魔石無法正常行動。而吸魔石想要抽取所有範圍之內物體的魔力,自然也包括吸魔的魔法術式中存在著的魔力。”
到這,怪盜已然驚出了一身冷汗,顫抖著:“所以,封魔和吸魔相互對立,反倒起不到任何根本的作用。”
“當然也沒那簡單,畢竟你還沒有傻到將這兩樣東西真的湊到一塊來用,它們分隔開的距離正好是可以互相起到作用的。但正如我上麵所的,彼此都處於彼此作用範圍之內,自然會相互影響,所以實際效果遠沒有單方麵來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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