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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三樓,見四下空蕩,了無食客。而每隔一段地方,便站立著身形彪悍的便衣侍衛,目光精銳地觀察周圍動靜。葉君生出現在樓上,大部分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身上,咄咄逼人,極為警戒。
葉君生眉毛一挑,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那個坐在中間木桌邊上的人。
這人年約三旬,國字臉,留著三縷短須,相貌清雅。加上身穿一襲白袍,看上去,倒像個儒生。
然而葉君生知道,對方正是當今天華朝的太子殿下,東宮之主,未來的帝國繼承者。
坊間多有傳聞,說道太子喜怒無常,性格暴虐,好女色,愛殺生,絕非明君之選。
然而傳聞就是傳聞,難以影響到政局的大方麵運作。至少,華明帝沒有任何罷黜太子的意思。當初聖體病重之際,便全權讓太子把持朝政,算是提前過一把皇帝癮了。
隻可惜,後來的事情未盡如人意……
想到此事,趙匡啟就感到很不舒服。
他坐在寬大的木桌子後麵,正在閉目沉思,聽見腳步聲,霍然睜開一雙鳳眼,望著走來的葉君生。
好一個天下第一才子,眉清目秀,無須,年輕得過分。
趙匡啟生在帝王家,天生起點優越無比,不知見識過多少才俊。不過眼下第一眼看到葉君生,都不禁心生訝然。若非事實確鑿,實在不敢相信,此子能寫出大氣磅的《念奴嬌》、能寫出曠達深透的《水調歌頭》、能寫出耐人尋味的《青玉案》、以及,那一首婉約動人的《臨江仙》來。
一首首,俱是膾炙人口的佳作,傳遍大江南北,一時紙貴。
若說文壇是最為講究資曆的所在。那葉君生橫空出世,簡直顛覆所有。再加上一舉奪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光環,更增勢頭。風頭之勁,甚至要遠超過當年太白進京,一首《蜀道難》讓賀知章驚為“謫仙”的典故。
再聯想到楚雲羽三番幾次派遣得力人手,都無法將其除掉,此子,果然不簡單呀。
有微微的寒芒在眸子掠過,很快隱匿不見。
趙匡啟站起來。一笑:“葉大才子,你終於來了,讓我等得好生心焦。”
笑容洋溢,熱情張揚,仿佛歡迎老朋友一般。
葉君生拱手作禮:“見過殿下。”
趙匡啟一擺手:“本宮出門在外。微服而行,不必多禮。如不嫌棄,你我以士林禮相見如何?”
所謂士林禮,便是文壇上的一套,稱兄道弟,表字相稱。
葉君生道:“小生不敢……未知殿下邀小生來,有何吩咐?”
不亢不卑。滴水不漏。
趙匡啟不以為意:“無它,聞君生名久矣,特意一敘罷了。請,請坐。”
木桌上。一塵不染,被打理得極為整潔。上麵擺放著的,除了旁邊一副精致茶具之外,就是文房四寶。
看樣子。似乎太子剛剛提筆鋪卷,醮墨提書過一番。
果然。一副中幅字帖,端端正正擺在他身前處。想必已成書一會了,上麵的墨汁早就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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