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玉直起身來，納悶地望著白綪雪。

    白綪雪遠遠地就喊道：“碧竹呢？”

    “不知道。”赫連玉搖搖頭道：“又出什事了？”

    白綪雪人到了跟前，道：“方才有人到泰和殿你病了，將碧竹帶走了。”

    赫連玉同她身邊的宮女對望一眼，吃驚道：“並沒有啊。其他宮中你去看了嗎？”著，赫連玉匆匆往宮門外走去。

    白綪雪攔住她道：“算了，你別去了。我不過就是來確認下，她們敢借你的名義向碧竹下手，便保不準下一步是你。”

    白綪雪看了眼身側的宮婢，吩咐道：“照顧好你家主子。”

    赫連玉望著白綪雪飛奔的身影，眉頭不覺蹙了起來。

    “，陪我去泰和殿。”赫連玉舉步沒走幾步，突然反應過來，停下了腳步。

    白綪雪便是從泰和殿過來，那此事花隼必知。她似乎什忙也幫不上。一陣寒風旋來，她不覺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她卻突然自心底生出了一種寒意。為那幕後的手，為那雙手想達成的目的，更可怕的，是白綪雪焦急的目光之中所含的那份江湖氣，是倘若碧竹不能安好的她會掀起來的風暴。會是誰呢？會是誰想起借她之名？是那人看到了兩宮有些交情，順手一試，還是那人知曉了她的身份，想對付的並非碧竹？

    愈想下去，赫連玉愈加驚怕。望著她變得煞白的一張臉，連忙上前扶住，道：“外麵太涼，昭媛幫不上什忙，還是回房吧。”

    甬道之上，寒風扯起白綪雪的裙裾，呼呼作響。會是誰？會是在哪？宮中數來數去，也跨不過那幾個人去。白綪雪不明白，緣何那些人總要使盡手段，明明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明明可以拾撿起骨子的自尊，為何還要做那惡魔般的事情，為何還要為難旁的人，不相幹的人？

    那些過往衝她來的直截了當的攻擊和索命，她通通認下，譬如青藍堂，譬如無心島主，她在吳宮這短暫的時光，花隼的冷落她尚可以忍受，可那因恩寵因嫉恨而起的暗地的牽連和加害，她似乎已經很累很累。

    椒房殿前，侍衛遠遠地望著白綪雪一臉怒氣衝上來，剛扔了兵器去攔，驚見白綪雪不知使了什步法，竟一瞬之間閃到了他們的身後。

    白綪雪闖進殿內的時候，寧嬋正在榻上閉目養神，落在她腿上的拳頭輕輕柔柔，而巧蝶在一旁仔細地調製熏香。一殿靜悄悄的，隻在那聲如驚雷的推門聲中像一池炸了窩的遊魚，主仆幾人俱皆望向門口。宮婢們口中更是下意識地驚呼著，逃作一團，仿佛那門口逆光中踏進來的，是十惡不赦的江湖客。

    很快地，寧嬋彈跳起來，下巴輕抬衝白綪雪道：“花妃，你還有沒有點規矩？這是椒房殿，容不得你胡來！”

    白綪雪在她一丈的地方站定，道：“碧竹是你叫來的？”

    “什碧竹？”寧嬋一轉眼神，慢條斯理道：“哦，你的那個碧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