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傷口止了血，但還是不宜騎馬。我整了個馬車，將陸嶸塞了進去。

    觀月山莊離費城不遠，行將半日便到。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已經五年沒有來這了。五年不見，這與原先沒有太多變化。但依然看得出來，這早已不是那個有著幾十年曆史的觀月山莊，這的每一件每一物都不過是按著原先的模樣重新建立起來的。原先的觀月山莊，早已經湮滅在了五年前的大火之中！

    來此幾日，陸嶸忙於山莊諸事，我便自娛自樂起來。尋著往日的痕跡，觀摩起由他建立起來的新山莊。他心思細膩，連鳥獸蟲魚，都是分毫不差。都物是人非，被他刻意修建成原樣的山莊倒是找不出物是。唯有人非。

    大概因為他是男子，這莊子頭半個女子都沒見著，連洗衣做飯的都是大叔。

    他如此潔身自好，叫我心甜絲絲的，很想見他。已經幾日了，他沒空來見我，我便去見他吧。

    彎彎繞繞去了正院，臨到門口我忽然想給他一個驚喜。我的輕功是登峰造極的，他尚且及不上，躲幾個侍從亦是遊刃有餘。

    正殿光線有些暗，他大抵是在休息。我便愈發放輕腳步。臨近屏風，忽然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呻吟。他那日受的傷那樣刺目，難道是因為傷還未好？我有些焦急的加快了腳步。

    他靠在桌案後麵，閉著眼睛，微蹙眉心，表情痛苦。果然是因為傷口又疼了：“嶸，你怎樣？”可是這句話出口我便後悔了。走得近了才看見，那桌案擋住了他的半個身子，亦擋住了別的——一個女子，正埋首在他的胯間。

    心，驀地從雲霄墜到了穀底。這樣的場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女子發現有人來了，欲起身離去，卻被他粗暴的按了回去，冰冷的話語雖是看著我，卻是向她的：“繼續。”

    我的笑容凝滯在臉上，有一瞬的無措。

    “我，唐突了。告辭！”他雖是看著我，卻什都沒，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對我。

    從正院出來，我幾乎是逃了回去。我過於自以為是了。陸嶸已經不是原先的陸嶸了。

    那之後我在自己住的院子睡了三。陸嶸一次都沒有來。原本氣鼓鼓的心慢慢癟了下來。院子有打雜的仆役，我蹲在台階上與他們聊起。

    “你們觀月山莊有多少女子啊？”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隻是在此之前我隻顧沾沾自喜。

    仆役思索了一會，倒是個愛話的：“以前是沒有的。何姑娘過來之後莊主找了兩個婢子給她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