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堅其人，麵紫赤、留須，身材不及寄奴卻更健壯，有馬上功夫。其人不僅勇猛敢於率軍衝鋒，更有威嚴能使北府軍聽命。聞先前於謝刺史手下，其在意軍卒，可自朱刺史開始，其亦講究等級，至譙王其更講規矩不與士卒往來，即便北府中普通將領，其亦少見。”視劉裕，劉懷肅介紹道。

    欲了解詳細，隻這些自然不能滿足，劉裕便又問道：“先前於徐州城下，謝刺史首敗秦人，且打出北府兵名聲。寄奴知道，劉道堅因功被封鷹揚將軍領廣陵相。之後淝水大捷，其因功被封龍驤將軍、彭城內史，聖上更賜其武岡縣男，食邑五百戶。不知現在如何，其敗可受影響？”

    明白劉裕要了解朝庭對劉牢之態度改變其如何變化，劉懷肅不由亦做琢磨。

    “其後，劉道堅再立功勞卻不得獎勵，應該是琅琊王爭權謝大人選擇退讓便不能顧及。之後劉道堅戰敗，其被去職更被擱置。朱刺史接替謝刺史，其才得以再次使用，依舊龍驤將軍鎮守淮陰城。朱刺史離開之後，其被譙王派去戍守彭城。譙王接替朱刺史，雖未改變劉道堅，卻對其規矩，無令不得回來京口。當然，譙王無謝刺史誌向，亦無朱刺史之不容蠻人侵犯氣魄，其自然不用劉道堅。”知道劉裕用心，劉懷肅自然告訴其想要知道。

    劉懷肅介紹全麵，更有自己判斷，劉裕便言道：“隻被用來戍邊，劉道堅如何能無想法？更曾被重用，劉道堅如何能甘心？其一定尋找機會。”

    “的確，謝刺史在時，劉道堅不僅被信任更是風光，現在依舊實力，其如何能夠甘心？”認可劉裕見解，劉懷肅立即言道。

    劉懷肅確認，劉裕便自然繼續，於是其再言道：“先前謝刺史掌軍是以鼓動方式更有功必賞。聽命謝刺史更為謝刺史心腹，劉道堅不僅堅決更勇猛。有謝刺史支持，更是屢戰屢勝，劉道堅自然無風光。可其後，謝刺史被排擠而劉道堅又曾大敗，即便不甘，其又能如何？阿兄，不知被冷落，劉道堅是滯還能再有先前勇氣。”

    “的確，正如寄奴所言，劉道堅現在應該更會注意自己身後而非麵對敵人。譙王為皇室，因未親近，劉道堅被派戍邊。現在譙王不在，王刺史來，而且其又是聖上心腹，劉道堅如何不接受先前教訓？隻怕如寄奴所想，其會動心思主動上前示好。”完全明白，劉懷肅便直白言道。

    不僅姨兄認同，更是不對其隱瞞，劉裕便繼續道：“先前想通過阿兄使劉道堅明白，王刺史來京口，不僅迫於形勢，王刺史更需要劉道堅力量。劉道堅能明白，或有機會。可是恩娘卻在此時離去……”

    極是無奈，劉裕搖頭。

    “寄奴如何不早言這些？”意識劉牢之極有可能已主動示好王恭，劉懷肅不由問道。

    一聲長歎，然後劉裕目視遠方言道：“若你為主帥，王刺史人未到物資先到，將如何想法？”

    “必定注意且做了解。”劉懷肅立即答道。

    劉懷肅所言簡單直白，可劉裕仍追問道：“如阿兄在劉道堅位置及境遇，又將如何？”

    “寄奴可是想讓為兄明白，用心已不在征戰及打擊蠻人，劉道堅隻在意王刺史態度，故而其必定選擇主動示好？”隨劉裕將目光投向遠方，同時劉懷肅言道。

    又是一聲歎息，然後劉裕言道：“終是不能幻想。”

    如何不能明白？更是知道劉裕所言事實劉牢之已不再是先前勇猛將領。可是劉牢之卻關係入軍寒門命運，劉懷肅不能不問。

    “示好，自然被動，可是寄奴曾言王刺史需要劉道堅，劉道堅表示聽命，其便有機會使自己再如先前。”雖劉裕言不能抱有幻想，可是劉懷肅卻不願隻見不利不見機會，於是其便又問。

    劉懷肅之問，自然非是信口而言，亦非無根據，身為最先進入北府軍之京口寒門，劉懷肅自然清楚京口寒門於軍中力量。可是劉裕卻更清楚，若劉牢之歸順王恭，京口寒門又能如何，難不成製造軍隊分裂？

    相信京口寒門會以北府兵利益為重，更知京口寒門於軍中時日尚短，難以影響劉牢之，可是劉裕卻亦不願讓姨兄感到失落，於是其便言道：“的確，王刺史現在需要劉道堅，劉道堅亦有機會博取王刺史信任，可是，若要有人借劉道堅攻擊王刺史，阿兄以為如何？”

    雖不曾去過建康，可是劉懷肅不僅信任更絕對相信劉裕，否則其便不會堅決加入北府兵。不僅如此，劉懷肅對劉裕之言，從來持以積極。

    “寄奴道理，告知軍中寒門，不能依賴，必須強大自己。”明白，劉懷肅便明確表達道。

    姨兄有這般想法，劉裕如何不會支持？於是劉裕立即言道：“劉道堅已非先前英雄，再者，王刺史亦不會如謝刺史予其尊重，如此，劉道堅或成其工具。果真如此，北府兵如何威風？寄奴以為，一支軍隊如失威風，便不能全力一戰。”

    不僅明白道理，更有自己想法，於是劉懷肅便向劉裕詢問。

    “如果與謝刺史一般，王刺史將北府兵變成自己力量謀求發展，將會如何？”大膽言罷，劉懷肅凝視劉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