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王也在拉著胡鐵花問東問西,隻有琵琶公主的目光,始終未離開楚留香身上。
這讓楚留香從思緒掙紮出來
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笑道:“在下等酒已足,飯已飽,王爺也該安息了。”
他正想趕緊結束這長夜之宴,誰知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大亂,馬嘶人喊,腳步奔騰。
接著,就有人驚呼道:“火!火!有人放火!”
龜茲王變色道:“莫非又有刺客?各……各位快……快出去瞧瞧。”
他話未完,胡鐵花已跳起來衝了出去。
楚留香皺了皺眉頭,剛想:“莫中了別人調虎離山之計。”誰知姬冰雁已不由分,拉著他衝了出去。
外麵的情況倒不如想像中那亂。
龜茲王麾下顯然都是百中選一,能征慣戰的武士,遇到變故發生,雖沉不住氣,也不致慌了手腳。
但四下的火勢卻不,四下的林木和武士們宿夜的帳篷,已大多燃起,欄中駝馬也有些已竄出。
此刻這些武士們多數在忙著救火,少數趕著去追駝馬,龜茲王駐節的帳篷,反而沒有人守衛了。
姬冰雁竄出去,拉住一人,厲聲道:“王爺帳外守衛的人呢?”
那武士瞪著眼,滿麵驚慌,竟聽不懂中土方言。
幸好另外一人已奔過來,恭聲道:“人們知道王爺帳都是武林豪傑,足可保護王爺的安全。”
姬冰雁緩緩放開手,冷冷一笑,道:“好個調虎離山之計。”
楚留香埋怨道:“你既知道,為何要拉我出來?”
姬冰雁笑容更神秘,道:“我拉你出來,正是好讓他們唱戲。”
楚留香失聲道:“你是吳……”
姬冰雁冷冷道:“你們在留意王妃、公主,我卻沒有。”
楚留香道:“那現在……”
姬冰雁道:“我去找胡,你去看戲吧!”
他身影一閃,就像一杆槍似的竄了出去。
楚留香搖搖頭,有些失笑
他繞了個大圈子,才又繞回到龜茲王的帳篷,嗖的竄了上去,這特製的帳篷上竟像是有著很多“補丁”,那是氣窗。
楚留香輕輕掀起一個,悄悄望下去。
隻見龜茲王手還拿著那杯酒,酒卻已被他抖了出去,琵琶公主緊緊依偎在他身旁。
吳白雲忽然回頭道:“都走遠了。”
吳青微微一笑,“嗆”的,長劍已出鞘。
龜茲王顫聲道:“兩位千萬莫要出去,王……”
話未完,雪亮的劍已指著他的鼻子。
果然是宴無好宴,不管是對誰來。
他看著帳篷打了起來
琵琶公主靠著那鐵琵琶竟然殺了那二人
隻是不成想,杜環和另外一個黑衣人又殺了進來。琵琶公主一下子就被製住了。
他再也坐不住,翻身落了下去
黑衣人本來趾高氣揚,滿臉目中無人的樣子,但現在卻像是嚇呆了,連緊握著的手都放鬆下來。
楚留香望著他微微一笑,道:“孫猴子,你還認得我?”
這黑衣人正是楚留香的老熟人——孫空。
他看著楚留香,竟呆著不出話來。
就像是活見鬼了
楚留香笑道:“憑你這樣的人也來作刺客,你不覺丟人?”
孫空突然跺了跺腳,嗄聲道:“我早知道你在這,,殺了我也不會來的。”
楚留香笑道:“你還算有些良心。”
孫空呆了半晌,仰首長歎一聲,掉頭就走。
他和楚留香有些理不清的帳,對這人也不知道是什多一些。還不如早些離開
“殺手無情”杜環大呼道:“你就這樣走了?”
孫空霍然轉身,冷冷道:“我難道走不得?”他不喜歡和楚留香打架,這可不代表他會理會杜環這人
杜環問道這人是誰,孫空怎會怕他
孫空瞪了他半晌,獰笑道:“憑你也配問他是誰?哼!”
“哼”字出口,一隻黝黑如鐵的手業已閃電般伸出,杜環竟不及閃避,慘叫一聲,踉蹌後退。
他的前胸竟已生生被抓出了個血洞。
孫空將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飛起一腳,將他身子踢得飛了出去,若無其事地搓搓手,向楚留香咧嘴笑道
“我知道你不殺人,但留著他也麻煩,索性就替你代勞了。”
雖然對楚留香感官有些複雜,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崇拜和感謝他的
他不算是個好人,但是也不是個人!
就在要走出帳篷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要命的事!
忽又伸入頭來,道:“我還忘了告訴你,我雖欠你的情,一見你麵立刻就走,但還有一個比我厲害十倍的人就快來了,你千萬要心些。”
楚留香笑著道了聲謝,心暗暗戒備了起來
龜茲國王驚慌不已,看著從外麵殺回來的胡鐵花幾人,連聲問道將婚期定在何時
他看上去真的是嚇破了膽,想要求個庇護。
恨不得馬上就將女兒嫁給胡鐵花,甚至是琵琶公主自己都將婚期定在明日。
楚留香有些茫然,他真是沒見過如此恨嫁的女人。
楚留香大步走回去,心又好氣,又好笑,喃喃道:“世上竟會有這著急的新娘子倒真也少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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