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驚訝，身邊神色陰霾的祈雲漓已經拿過一邊士兵的弓箭，搭箭上弦，滿滿地拉開弓，對準祈雲燁就要射出。

    我一愣，手已經下意識地伸出，撞了他一下。

    箭歪歪地射出，往前衝了一段距離，越來越低，最後毫無威勢地跌在了地上。

    “他根本就不在射程麵，你亂擔心個什？”祈雲漓轉臉就吼了我一句，眉目陰沉。

    我咬了咬唇，低下頭不話。

    祈雲漓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緩了緩臉色，語氣卻依舊很冷，“你要是擔心他，就去他那一邊，不要像棵牆頭草似的。”

    “五弟！”祈雲舒忍不住出聲斥。

    心的委屈頓時滿漲，眼淚在眼眶打轉，我氣道，“如果不是皇上——先皇囑咐過我，你當我願意管你們的死活啊？我阻止你又不是因為他是祈雲燁，你憑什這我？我到底是做了什對不起你家的事了，一個個都罵我？”

    祈雲漓一愣，偏過臉，沒看我，也沒有再出聲。

    “琬蘿，五弟是無心的，你別往心去。”祈雲舒忙笑著打圓場。

    我逼回眼淚，收拾情緒，看向眼前緊張的局勢。

    “二哥，五弟，如果你們肯投誠，朕不會為難你們。”祈雲燁的聲音，被他的內力遠遠送了過來。

    “如若不肯呢？”祈雲舒慢聲問，姿態依舊從容淡定。

    “朕將不惜一切代價破城。”祈雲燁道，隱隱有斬釘截鐵的金石之音。

    “住口，祈雲燁，你這種人也配自稱朕嗎？”祈雲漓大聲斥。

    仿佛有陰霾的雲一點點壓下來，擋住了心所有的光亮，我覺得沉重得透不過氣。

    “朕配不配，不是你這種人能決定的。”祈雲燁緩緩答。

    “哼！”祈雲漓氣得不輕，跳上城牆，忽地一下就飛下了地，“祈雲燁，我不與你爭辯，是男人，你就和我一決生死！”

    “五弟！”祈雲舒緊走一步，卻還是沒來得及拉住衝動的祈雲漓。

    “有何不可？”祈雲燁傲然道，踩在馬頭，拋下身後一大疊“皇上不可”的呼聲，幾個起伏就和祈雲漓相遇了。

    我心越發緊了。

    要到最後的時刻嗎？那我該怎辦？渺如我，如何能阻止呢？

    兩個人纏鬥到一塊，刀光劍影亮成一片，看得我心驚膽寒。

    這兩個人怎都這任性衝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