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沒停歇的趕路,我們很快來到了軍營。
下了馬車,眼前的景象讓我當場愣住。
經過昨夜一戰,齊軍傷的傷,殘的殘,死的死,地麵上隨處可見的血跡,讓我心頭為之一痛。
我怔怔地看著齊俊宣,指著這些在救治的傷兵質問他:“你看到了,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結果,你還要繼續嗎?”
齊俊宣沒有吭聲,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場景,眼神數不盡的暗傷,久久揮之不去。
過了一會,一個身強力壯,長相魁梧的將軍腳步極匆匆迎了過來。
他恭欠著身子,頷行禮參拜:“卑職見過皇上。”
齊俊宣緩過神來,衝他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沉痛道:“隨我到軍帳,將我軍經昨晚一役的損失情況與我細細稟告。”
“是。”那將軍低聲應道。
走之前,齊俊宣讓隨從將我安置好,並派了人聽候我差遣,是聽我吩咐,實則是看管我罷了。如今我是他手上唯一可以與四爺對抗的籌碼,他當然得把我看緊了。
營帳,我一個人靜待著,掀開營帳,遙望遠處的火光,思緒仿佛也飄到了那。不知道此刻四爺在做什?可知我就在離著他不遠的齊軍這。
這一夜很平靜,北漠軍那邊按兵不動,而我,卻是一肚子的心事,無法入睡。
看這情形,齊俊宣是鐵定了心誓要與四爺分出個勝負,他苦心經營這多年,要他就這樣輸給四爺,他怎可能輕易放手,甘心認輸。
漆黑的夜晚,寂寞又漫長,營帳外麵前來為我洗漱的宮女聲音忽然響起,我才驚覺已經亮了。
不由感歎,一整夜,就這過去了。
我換了一身宮女的送來的幹淨衣裳,簡單梳洗了一番後,齊俊宣剛好來到了營帳內。
似乎有話與我單獨,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兩個宮女紛紛收拾了一下恭敬的請了安退了營帳外。
他坐了下來,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道:“慕容辰熙似乎知道了你在我這,剛才派人過來讓我把你交出去,否則將帶兵踏平我齊國,你我該怎辦呢?”
我心頭一驚,果然,四爺猜到了我身處齊國,怕是顧尚告訴他我被劫走的事。
他一向聰明過人,齊俊宣這點心思恐怕是難不倒四爺的。
我略歎息一聲,淡淡一道:“你是在問我嗎?”
當年他安插細作在北漠皇宮,隻怕用意不僅如此。
齊俊宣眸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輕點了一下頭,沒有言聲。
我低眸,靜靜道:“一切不都是在你的計劃中嗎?你又何必問我。冰汐到底不過是一女子,比不得你們這些胸懷大誌的男人,一心想圖個安穩的餘生,如今也被你們牽扯到無謂的鬥爭中來,不得安生,你問我,是問錯人了。”
我心暗暗想,他這一大早過來,跟我這些話,難道是他心不確定?乃至動搖了嗎?
萬事不能強求,先前我極力勸過,他一句也聽不進去,還是一意孤行要如此。如今,即使有心,也無力再繼續下去,免得最後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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