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蠻愣了一下,心中頓時放下心來,她都忘了,簡容從來都是勝籌帷幄的人,她應該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才對。
很快,何蠻便拉上方耀和洛瑞快速離開了國師府。
方耀帶領的禦林軍傷的傷死的死,自然也沒法去阻止洛瑞等人的離開。
簡容看著他們走遠,不由得輕輕吐了口氣,嘴角掠過一抹苦笑,能走一個是一個吧。
她現在……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到底是誰在背後給她放冷箭?
簡容擰了擰眉,眸子徹底沉了下去,身後的禦林軍很快上前,押住了她的手臂,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紫宸殿中,梁帝滿臉陰沉,臉色鐵青,一旁坐著的人,是滿臉堆著溫和笑容的皇後,殿前的封陽麵無表情地靜立著。
簡容被押進了殿中,被禦林軍狠狠丟在了地上。
簡容本就剛生產過,身上沒什力氣,隻能任由他們這般丟來丟去。
“大膽簡容!看見聖上還不行禮?”皇後麵色威嚴,這一幕……倒是讓簡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麵見聖上的那一幕。
那時候坐在梁帝身邊的人,還是薛昭儀。
簡容輕笑了一聲,麵上帶著淡然的笑容,給人一種不懼生死的超然灑脫:“命都快沒了,行什禮啊?”
梁帝一拍桌子,怒氣幾乎將房頂掀開了:“簡容!枉朕如此信任於你,你竟然欺瞞了朕這久?……你到底是何居心?”
簡容冷笑了一聲,抬眸看向梁帝,眼底深邃若一潭深井,深不見底:“寧王在梁楚交界出了事,是陛下的意思吧?”
“你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你還管他做什?那個逆子!”梁帝眸中地憤怒更是明顯。
皇後輕輕吐了口氣,眼底掠過一抹陰謀得逞的陰險笑容,念雲出嫁之前曾特意關照過她,簡容是站在封毅那邊的,隻要有簡容在,封陽的儲君之位便不會穩,如今看來……果真是這樣。
好在她幾個月前便開始派人監視國師府的一舉一動,竟讓她發現……這簡容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懷了身孕。
那些個三兩頭的安胎藥,足以明一切。
“陛下!您看看……看來這國師和寧王關係匪淺啊,大梁國從不允許國師參政,如今她與寧王殿下這般親近,不知道……是要做什呀?”皇後煽風點火,字字句句皆是要將簡容置於死地。
簡容冷哼了一聲,幽冷的眸子淡淡看向梁帝:“看來……寧王失蹤,與陛下是脫不開幹係了。”
梁帝麵色越發陰沉下來,眼中殺機已顯。
一旁始終沉默的封陽連忙出聲:“簡容!本王知你平日與寧王合得來,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將寧王失蹤的罪責推到父皇的身上。”
簡容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眸中冷冷直視著梁帝,眼中憤怒盡顯:“我真不知道……一個連自己兒子都要殺的人,又該以什樣的胸襟去治國!”
“簡容!閉嘴!”封陽沉聲低喝了一句,目光焦急地瞪著簡容,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嗎?竟然這和陛下話……
簡容知道……自己既然進了宮,就不可能輕易逃脫,即便梁帝不殺她,皇後也一定會費盡心機地殺她。
“簡容啊簡容……枉朕如此相信你,你……你一個女人,不在閨閣好好呆著,非要上這朝堂做什?”梁帝輕輕吐了口氣,眼底忽然生出一抹不舍。
簡容……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當初也曾幫他對付過太後。
梁帝心中仍存有一絲愛才之心:“簡容!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朕可以放了你,隻要你親手將寧王帶到朕的身邊。”
簡容微微一怔,似乎是聽出了什蛛絲馬跡,梁帝讓她將寧王帶到他的麵前,那豈不就意味著……封毅沒死?
封毅沒有被朝廷的人抓住?
簡容心中生出了一抹欣喜,然而很快……這種欣喜卻又消失不見,即便封毅活著又如何?
以簡容現在的狀況……能不能出這宮門還是個問題,更別提去見他。
“陛下想要微臣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簡容輕笑了一聲,眼底帶著一抹冷意,甚至還有一種嘲諷。
梁帝怔了一下,瞧著簡容這樣眼神,隻覺得這樣的一雙眼睛……似乎瞬間便能瞧出他內心所有的黑暗,讓人心虛。
梁帝吐了口氣,擺了擺手:“來人,將簡容押入牢,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探視!”
大理寺的牢,簡容被關進了一間牢房,牢房內部還算是幹淨整潔。
文垣站在門口,看著簡容,眼底掠過一抹無奈:“他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你就打算在這過一輩子?”
簡容背靠著牆壁,俊雋的麵容很是平靜:“他若是回不來,我在哪不都是一樣?”
文垣愣了一下,眼底掠過一抹不忍:“若是陛下要殺你,你就甘心這死了?”
簡容抬眸瞥了眼文垣:“文大人這關心在下?莫不是……還念著寧王的好?”
文垣一怔,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平時再怎大公無私,可封毅畢竟是他的朋友,他沒法做到熟視無睹。
簡容笑了笑,道:“既然是還念著與寧王的情分,那麻煩你……多給我點被子成嗎?我剛生完孩子,你這牢太陰冷,不利於我恢複!”
文垣又是一怔,眼底明顯閃過震驚:“是他的孩子?”
簡容反問:“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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