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忽然有些搞不懂眼前這個看起來滿身滿眼都是委屈與不甘的恩人了。

    她迷茫地看著戒指，用眼神示意地問道“這不是葛先生要的那枚戒指嗎？”

    月心向她豎起了拇指放在嘴邊，輕聲“噓”了一下，突然記起啞女是不會話的。她把手放下。

    聲道“戒指在我的手，我不能交給他。為了這枚戒指所死了很多人，那這枚戒指一定有其重要的作用，我們怎能隨便交給葛先生呢？葛先生並不是好人。”

    啞女聽了之後，拿起桌邊的筆寫道“我們拿著這枚戒指有什用呢？”

    月心答道“總歸會有用的。”

    “好吧。”啞女回道。

    “你記著，這枚戒指要交給你保管，除了我，你任何人都不能，哪怕你死了都不能把戒指的事出來，明白嗎？”她交代道。

    啞女點點頭，她疑惑地看著她，又在紙上寫道“我把戒指放在哪呢？”

    月心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下心，道“放在你的手胳膊。”

    啞女聽了她的話，嚇得後退了一步。她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手胳膊，她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這枚戒指要放在她的皮肉，隻有這樣才能不被人發現。

    可是看著月心，她盡管害怕，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月心又流淚了。

    她哽咽地道“啞女，我真的好感激你，如果你不同意，這枚戒指一旦被葛先生發現，你和我都將受到不知道怎樣殘酷的懲罰，可是這枚戒指如此重要，那就一定不能交給葛先生。你或許不知道，為了這枚戒指，我親自害死了我的師姐。所以，你要知道這枚戒指的份量，明白嗎？”

    完，她直起身子，用兩隻手扶著啞女的肩膀，輕輕地晃動著呆若木雞的啞女。

    聽她完，啞女堅定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皮肉受點苦罷了，那又怎樣呢？自己的命都是她的。

    月心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伸出手，對著啞女道“你過來。”

    啞女木木訥訥地走到她的麵前，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刀來。

    “把衣服捋起來。”她吩咐道。

    啞女聽話地把袖子捋起來，她扭過頭去，不忍心看見那柄刀在自己還不算難看的胳膊上劃上那一下子。

    “別怕，不會疼的，我的時候我師父就教過我如何給人開刀不疼。我這有上好的紗布，你放心，不會讓人發現的。不過，你還是嘴巴咬著一方手帕吧。”她一邊用水擦拭著啞女的胳膊一邊把手帕遞給啞女。

    啞女別過臉去，把手帕咬在嘴，她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她也曾像一個人好好地活著，也曾有著自己的意願有著自己的自由。

    她忽然很懷念她十三歲以前的日子，在那些吃不飽的日子她帶著弟弟妹妹們在山林、在田間、在地頭，在各種能找到吃的地方上自由地奔跑著。

    那時候的她光著腳丫子，穿著不能蔽體的破衣爛衫，與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