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把張春花的娘比作狗，月塵張張嘴想些什，可是想了想還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比較好。

    倘若那農婦知道了她就是曾經風靡秦家窪的女神醫，這還得了？

    農婦著著，又拿手捶著後背，一邊捶一邊抱怨道“人老人就是這樣，你看那些年輕的娃兒們在地幹活，半都不事歇一會的，也不見他們喊腰酸背痛，而我，這才剛剛過了五十歲，就坐在這一會兒這腰啊疼得直不起來。人哪，不服老不行。”

    月塵隨聲附合了一下。

    那農婦又講“丫頭啊，想當年我也年輕過，也曾一個人挑著一百多斤的東西不帶喘氣的，誰還沒個老的時候呢？起老，我又想起了那個媒婆，你知道嗎？她總想給她的兒子騙一個媳婦，可是直到她死，她的兒子還是單身。”

    月塵忍不住了，雖然她也不喜歡媒婆，可是又看不慣這個農婦幸災樂禍的樣子。

    她問道“她死了已經夠可憐的，你為何還要嘲笑她呢？”

    那農婦一點也不客氣地回道“她死了那是該死，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媳婦都被她拐了去做了別人的姘頭啊。又有多少家庭被她拉皮條給拆散了啊。所以你這樣的死了，是不是大快人心哪？”

    月塵一時語塞，好像也找不到反駁她的話來，她隻是覺得心堵得慌，畢竟她到秦家窪來是受過媒婆的照顧的，不管媒婆的存心如何，她已經不想再去探究。

    因又問道“那媒婆的兒子呢？”

    農婦這才可惜地搖了搖頭，道“要這媒婆做盡了壞事，死了是該死，可是她那個兒子倒地老實巴交的，什也沒做過，就這樣變得傻傻的，癡癡呆呆的，倒也是可憐。所以我不時地讓兒子跟媳婦丟一些吃剩下的饅頭啊剩飯剩菜什的接濟他一下了。”

    她這一，月塵又覺得她也並非壞人，隻是囿於世人的法而不能跳出情理之中客觀地看待媒婆的所作所為了。

    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她自己也不能夠分得清。

    想到這，她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嬤嬤，你來。”她伸伸手，讓農婦挪到她的身邊來。

    農婦滿臉不高興地挪到她的身邊，她也看得出農婦心是不服氣，因而她又笑道“嬤嬤一定在心覺得我很無理對不對？你看你好心好意地告訴我這是秦家窪，我向您打聽張春花，你也毫不猶豫地告訴我關於張春花的一切，而我非但沒有感謝你，反倒不知好歹，不尊重你。您看，您看您年紀大我還讓您往我這邊挪是這樣嗎？”

    農婦被她中了心事，盡管她並無無理之處，她的臉還是紅了。

    月塵看看她，又道“您又沒錯，按道理來講，我是求助者，您是幫助我的人，而且我年紀輕，您年紀長，錯的是我啊。”

    農婦嘟噥兩句，聲音極極，反倒更是顯得不知所措。

    月塵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她的手真是粗糙極了，像龜裂的樹皮一樣，一道一道地爬滿了她的手背。

    月塵輕輕地摩娑著她的手問道“是幹農活幹得吧？真是辛苦。”

    農婦更加不知所措了。

    月塵卻笑了，“嬤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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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我是要幫您的，可是我不想讓您承我的情，明白嗎？”

    完，她一手拉著農婦的手，一手輕輕地按摩她的腰骨，農婦本來酸痛無比的腰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她抬起頭，狐疑地看著她，問道“姑娘，你對我做了什？”

    月塵淡淡地笑道“別急，更神奇地還在後麵，好人理所應當有好報，而壞人就應該得到不好的報應，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理循環，報應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