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旦子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外界引起反感、憎恨，甚至給企業埋藏後患，全然不顧。他的觀點是，現在形勢有利，如不充分發揮利用，等於喪失機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對於頻頻得勢有些自鳴得意，於是乎打完九九打加一。他叫來煤管班長葉紅飛，協商修改降低汽車煤的途損問題。雲旦子認為允許的路耗過高企業吃虧，也為不法的駕駛員於載途中偷煤留有餘地。

    葉紅飛：“為了維護企業利益不受損失，我同意做必要修改。但現行規定允許的合理途損是‘部頒標準’，也是公路散貨運輸公認的慣例。像煤炭運輸，從起點到落點，就是咱自己的車運也是隻能少不能多，所以修改規定要考慮定到什程度比較公平合理。不能光咱合適幹，不考慮車上的承受能力。涉及到計量結果和處理意見，要有法規依據。”

    雲旦子一看在務虛階段，葉紅飛出難題。索性安排葉紅飛帶人外出參觀學習。並借這個機會，背著技術監督局私自調磅。此後發生的情況是，一、每運一噸即虧十公斤，按比例遞增運的多虧的多，罰款也多；二、由個別超虧，變成全部超虧無一幸免；三、在電廠附近的單位，重車過衡不虧的立即轉送上磅即虧；四、新規定每超一百公斤罰款五十元，事實上等於每噸降低五塊錢的運費。車輛由盈利變成虧損。

    一時間導致的礦區車主、駕駛員苦不堪言、群情失控，紛紛到掛靠單位經協公司，反映情況兼施壓力。一致認為都能熱電出現情況是人為的坑人。王國強和洪燁一方麵做工作；另一方麵著手調查事實真相。洪燁親自押車，進廠前先去其他地方複磅計量，屬於正常後去電廠交貨。重車上磅與礦發不符，空車下磅，接著罰款單就開出來了。洪燁安排車輛拒交罰款，暫停卸車。然後帶著車主代表找雲旦子協商。首先如實介紹了情況，明確指出磅不準了。承運電煤的車主駕駛員強烈要求糾正存在問題。雲旦子矢口否認：“國有企業不會發生這種情況，這種法缺乏事實根據。不要在我這信口開河。”

    洪燁初出茅廬無所顧忌，毫不示弱道：“這車煤從礦上下磅後我跟著來的，完全可以排除駕駛員途中人為的原因，在其他地方過磅，同礦發數吻合，到你這就不夠數了，你盡管還要什依據。”雲旦子聞言有點惱羞成怒，孩子沒學會做生意，學會咄咄逼人了，不看著你爸爸的麵子，今我不接待你。回去好好檢點檢點自己的言行。否則的話，你要為此負責任付代價。

    洪燁：“問題的性質，你明白群眾也明白。你懂不懂什叫眾怒難犯？現代社會講的是文明法製，能允許你在這一手遮嗎？”雲旦子拍案而起，怒斥：“告訴你洪燁，再口出狂言我立即終止承運電煤的委托。”洪燁：“你嚇唬人也得分清是誰，立即糾正存在問題，把盤剝的群眾血汗吐出來。聽我良言相勸咱善罷甘休，不然的話咱找理的地方。”雲旦子：“我看你不知高地厚了，就憑你今的態度，現在我決定停止社會車輛承運電煤。什時候叫你爹帶著你來賠禮道歉，咱再怎著。本來廠規定，不準外部車輛參與電煤運輸，為了照顧你們也是強辦的。沒料想恩將仇報。”

    洪燁：“當初鎮政府對電煤車輛強行收費，不交錢不讓拉煤，是你雲經理登門求援，你忘記了是誰化解的矛盾消除的障礙。為了確保熱電廠正常進煤，李伯伯和我爸爸到市紀委告了地方政府一狀，致使梁旺縣五名幹部落馬，電煤運輸是暢通了，仇人我們落下了。事前沒有你的承諾，誰冒著風險*的閑心。你覺著難關過去了，想過河拆橋，退一步講即使你真照顧了又怎樣。我們就被收買成為打手，昧著良心幫助你非法侵占車主合法權益。這簡直是癡心妄想。凡是收刮民財的都沒好結果。”

    剛從外地回來的葉紅飛一看再鬧下去不好收拾了，好言將洪燁等人勸走後，：“雲經理現在事態弄大了，已過磅的有八輛車，在煤場堅持不卸，後麵還有二十多輛重車，聲稱不糾正磅差，沒個法不過磅。隨車來的還有老人和婦女，堵著磅房門口在那咋呼，熱電廠坑人，接卸工作已陷入停頓。”雲旦子：“都是這個孩子煽動的，先通知保衛科去維持秩序，馬上報警。國有企業的正常生產秩序，能允許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隨便破壞嗎？”

    葉紅飛：“電話打過去，警方肯定會出動，但是矛盾不一定迎刃而解。萬一警方同情車上怎辦？剛才領頭的給我，玩車的沒黑沒白，掙得血汗錢，都叫你們罰沒了，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隻好經官動府了。依法維權讓技術監督局來檢磅。事情要真整到這一步，廠的影響和損失就大了。我看還是抓緊叫經協公司領導來，車輛是他們組織的，共同協商解決辦法。盡快化解平息矛盾和爭議，盡快恢複正常計量接卸。乃是上策。”

    話洪燁回到商店，向父親匯報了在熱電廠發生的情況，洪曉鴻聽後臉色一沉。道：“為父知道年輕人精力旺盛、性情剛烈，再三告誡你遇事要沉著冷靜三思而行，不可莽撞行事。調查核實情況是必要的，此事處理不當有三，一、沒匯報請示就行動了；二、帶著車主駕駛員去見雲經理很失策，當著他們的麵，雲經理有錯不認是必然的；三、境界不夠缺乏策略，不具備藝術性。出發點和落腳點應該考慮讓企業體麵地糾正錯誤。車主不再受損失。兩全之策，本著治病救人息事寧人的原則。雲旦子的做法固然可惡，設法讓其罷手也就算了，不能當眾出他的醜。老百姓的錢來之不易，遭人算計受到損失，本來就群情激昂，這時候不能火上澆油。衝著弱勢群體下手謀取的是不義之財，但這畢竟是企業行為，張揚大了損傷企業形象，為父同電廠十五年的交情，叫你這一把能砸幹淨了。從效益上考慮，這一塊對我們無所謂了，可是你李伯伯那一攤子人，指望這個吃飯。”

    洪曉鴻正與兒子理論，李保金一步趕到了。他雲旦子給他打電話了。講洪燁煽動運煤車輛在熱電廠鬧事，擾亂秩序，嚴重影響了正常接卸，現在警方已經出動了，要求公司領導出現場配合做工作。洪燁必須到警方那把事清楚。咱一塊過去吧。洪曉鴻：“看來哥哥是不了解情況，事情起因是熱電廠磅不準了，不管是自然故障，還是人為原因。車輛為此蒙受損失，隨意罰款等於從他們身上割肉。除了憨巴子才覺不著疼。還用著別人煽動嗎？我們要不做工作電煤早停了。既然雲旦子在警方那把洪燁告了，俺爺們聽著就是了。這種氣氛我們再過去不合適了，哥哥自己辛苦一趟恕我失陪。”

    李保金：“我不了解情況，對車輛也不熟悉，什好，怎協調法？還是咱弟兄倆一塊去吧。”洪曉鴻：“半月前，電廠的汽車磅屬於正常。近期拉的多、虧的多、罰的多，最多的罰六千多，低的也不少於四千。參與電煤運輸六十多部車無一幸免。典型的持強淩弱惹出公憤來了。想平息也很簡單，請技監局重新校磅，政府權威部門的結論，如果磅確實失去準確度了，半月內開具的罰款單，一風吹，宣布無效。車輛方麵再有過高要求，我們負責做工作。洪燁的姑父王國強，一直在礦上發煤，和車上關係比我熟，讓他陪你去吧。”

    李保金、王國強二人趕到電廠地磅房，隻見警方出動兩輛警車，十餘名民警正在維持秩序，並對情緒失控的群眾進行勸解。稍後都津市技術監督局嶽科長帶領工作人員到達，通知廠設備技術科，根據群眾舉報，局領導指示，現在對都津電廠汽車磅進行校檢。嶽科長首先采用簡易程序，讓重車上磅計量後，再轉空車磅稱重。這一招看似簡單，實則快捷靈驗。空、重磅差異明顯，正好等於超虧的數量。

    由於熱電廠停止接卸，運煤車輛越聚越多，排至廠外路麵占道，造成道路擁擠堵塞，妨礙交通。交警出現場了解情況後，立即向市局指揮中心匯報，局領導指示，都津市中區公安分局劉局長親赴現場，這位劉局長原是市局刑偵大隊長，他到現場後，轄區派出所領導匯報了情況。劉局向技監局嶽科長詢問，車主反映地磅存在問題是否屬實？嶽科長：“接到群眾舉報，局領導派我們來了，初步檢驗一廠兩磅不一致，根據經驗可以認定其中一磅存在故障。由此造成的超虧罰款值得商榷，結論還需要按規定的程序進行技術鑒定。”

    劉局長對都津熱電廠廠辦主任、技術科長、雲旦子講，你們的磅到底準不準有技監局了算。警方的任務是控製事態，防止矛盾升級，盡快恢複路麵的暢通。由於你們工作沒有做好，道路交通完全中斷，市民反映強烈，連人大領導都知道了。新聞媒體記者都來了，我們局長發火了，這起突發事件的責任問題，等技監局有了結論才能界定。熱電廠方麵必須立即組織接卸，一刻也不能再耽誤了。

    雲旦子：“廠方沒有停止接卸，這個局麵是由於別有用心的人煽動車輛造成的。”沒等雲旦子完，車主駕駛員圍上來一二十人，紛紛向劉局長訴，他這兩個磅一大一，專門為克扣車輛人為形成的。本來不虧的他也罰款。還不到半月有的車就開了六七千罰單。這是國有企業幹的事嗎？黨紀國法能容嗎？這個姓雲的壞良心是吸血鬼。我們強烈要求警方領導，調查處理為群眾挽回損失，局長要是青大老爺的話，要尊重事實依據法律為民做主。

    劉局長聽罷轉身問嶽科長，馬上開磅企業和車主都不能有損失，這樣的措施有沒有？嶽科長：“原先過重的磅停止使用，空重車走一個磅。可以保證雙方都沒有損失。”劉局長：“就按嶽科長的辦。”雲旦子：“我們請示下領導再答複。”劉局長：“這都到了什時候了，火燒眉毛了，一時後外省市的參觀團要走這個路線，都能熱電的人叫你們丟了，還想丟都津市的人。我代表公安分局，通知電廠分管地磅房的部門，先執行技監局的意見，否則的話警方將對妨礙公務者采取強製措施。”雲旦子：“劉局長講的我們給企業丟人了，這話得過頭了。今是人的事不是磅的事。”劉局長：“你這個同誌為什不顧全影響，顧全大局呢？非要對著幹，給你五分鍾的時間，不然的話咱換個地方話。”

    廠辦主任一看再僵持下去雲旦子要吃虧，連忙打圓場：“雲經理先無條件配合警方的工作。”雲旦子也清楚真激怒了警方領導，他現打不賒自己得難看。通知葉紅飛立即開磅。為了緩解路麵的壓力，葉紅飛安排先過四十部重車，然後再排空。一時後道路的交通恢複了正常。凡下磅的空車未出現超虧的現象。與此同時技監局人員開始校檢重磅。劉局長：“根據市局主要領導的指示，警方現在進行事發原因的調查，目的是盡快給上級交差，給企業和群眾一個公正的答複。對導致事件發生的責任人嚴肅處理。”

    轄區派出所所長：“請廠辦主任給廠領導一下，我們劉局長要開現場調查會，請廠和部門領導、承運單位、車主代表參加，並特邀技監局領導做權威性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