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在此作何?”
仍是記憶中陰森森的聲音,隻是沒了當時的囂張,故意壓低了音量,似是怕驚擾了樓的人,倒顯得色厲內荏。
“好漢曾救我性命,可沒齒難忘,再見是緣,可方便尋個雅地一敘?”石熙載衝蒙麵人拱手笑著,因為事出突然,也忘了他當前是個乞兒模樣,文縐縐行禮話看起來奇怪極了。
蒙麵人卻根本未關注這點,仿佛聽到了什好笑的事,桀桀桀笑個不停,
“我救過人?桀桀桀,爺殺人倒是殺了不少,可不曾記著做過救苦救難的菩薩,快滾吧,若不是此地不便動手,你早死透了。”話間看了眼石熙載掩在身後的手,輕蔑地抬了抬鞭子以示恐嚇。
被識破手中有暗器石熙載也不慌張,就在原地站定,離蒙麵人大概兩丈遠,眼睛直直盯著他,輕描淡寫吐出一個“砦”字。
聲音輕飄飄傳進蒙麵人耳中,宛如一道驚雷,蒙麵人驚道:“砦禾次子?你還活著!”
他將那娃娃獨自一人丟到朔方郡,竟真的活了下來?
蒙麵人良心稍安。
當年砦禾與他是同鄉舊識,兩人結伴進京趕考,他考武試,砦禾考文試,放榜之日砦禾高中探花,他卻因遭奸人誣陷服用禁藥備受牢獄之災。
秋闈像他這種沒甚背景又有鴻鵠之誌的考生在獄卒眼就是個笑話,他們譏笑他貴人才是貴命,而賤命就算汲汲營營也無法改寫,成日獄卒都想著法子折磨他,拳腳相向他們不敢,怕留下皮外傷到提審的時候惹麻煩,於是逼他吃豬食,潑尿成了獄卒閑暇時的娛樂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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