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爸爸上學時最長去的地方。”張指著鳴鶴園北側的考古博物館道。
“媽常來嗎?”
“當然。”張點點頭,卻望著大樓苦笑了兩聲。
其實這是一田最討厭的地方,她常:星空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的神秘與久遠。而像考古這樣把神秘的麵紗剝去,赤裸裸的擺在那,完全是對美麗的褻瀆。可不知為什從埃及度蜜月回來,她卻突然報考了考古學的碩士,問她為什她卻隻:考古可以幫她進一步了解宇宙。
“先生你要去哪?”突然一個三十出頭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張的去路。
“進去參觀啊。”
“今博物館閉館不對外開放,改再來吧。”
“沒關係,我是本校的老師,就帶孩子進去看看。”
“老師?”那人上下打量著張,“老師也不行。這年頭老師比未名湖的蛤蟆還多,誰知道你是哪位。”
“你這人怎話呢?”張怒道。
“我就這話。知道這是哪嗎?北大,全國最高學府,放你們進來參觀,還蹬鼻子上臉了!瞧你那德行,老師有你這樣的嗎?趕緊滾,不然我叫保安了。”
“爸,算了。反正我對博物館也不感興趣。”司琪拉了拉張藏藍色工作服的衣角。當著女兒的麵張也不願與人發生衝突,瞪了那個工作人員一眼,帶著女兒轉身朝未名湖走去。在這司琪唯一感興趣的便是她母親的從前,一路上不停的問這個問那個。
張拿著兩個冰激淩遞給長椅上的司琪,自從離開學校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悠閑的望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未名湖,湖麵依舊平靜,但從前那如洗的藍卻已不見。
“爸,那兩個人怎一直跟著咱們?”司琪突然湊到父親耳邊低聲道。
“誰跟咱們啊,你爸爸又不是****。”張嘴上雖這但眼角的餘光卻瞥到站在樹下的兩個男人,這二人看著不到三十的年紀,穿著和周圍的大學生也沒什不同,但腳上擦得油光錚亮的皮鞋卻豪不留情的出賣了他們。
孟援朝你累不累啊!張本就憋著一肚子氣,看著這二位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司琪,爸爸帶你去圖書館看看。”
父女倆沿著未名湖一直往南,來到圖書館徑直上了二樓,“王姐今是您值班啊。”張笑著跟書桌後的管理員打了聲招呼。
“喲,張老師!這回又要查什資料?”王姐站起身熱情的道。
“就是帶孩子來學校走走。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一會兒司琪,我去趟洗手間。”
“沒問題。”王姐笑著走了出來拉著司琪的手,“司琪,還認識王阿姨嗎?走阿姨帶你去看看你爸爸原來看書的地方。”
張轉身出屋朝走廊盡頭走去,可剛走出沒幾步,便聽見皮鞋和地磚僵硬的摩擦聲。在這地方還想盯我的梢?張暗自冷笑,不緊不慢的走了幾步後突然朝左一轉進了樓梯間。
張在這生活了七年,校園的一草一木對他而言簡直就像自己家的後院,哪有道,哪有近路,哪走得通,哪走不通……他走的並不快,也始終沒離開圖書館的範圍,隻是在樓前樓後隨便轉了兩圈便再也聽不見那煩人的皮鞋聲了。
“王姐,我回來了。”
王姐的臉卻變得鐵青,頭頂的汗珠將發簾跟額頭黏在一起。“司琪……司琪……我就一轉身的功夫……”
張的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花。
“爸!你怎才回來啊!”女兒稚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張的三魂七魄這才回了位。“你跑哪去了?”
“我就是……就是看見本書……這跟迷宮似的。王阿姨我能借這本書嗎?”司琪的臉通紅,手拿著一本書遞給王姐。
“行,行。”王姐見司琪沒丟頓時如釋重負,什刷卡、借書條通通都免了,幫著司琪把書裝進她背上粉紅的書包。
父女倆在北大逛了一上午,時近正午二人的肚子早已餓的咕咕亂叫,本以為母親會在家做好一桌豐盛飯菜等著他們,誰知回到家中桌上卻空空如也。母親的臉沉得比屋外的霧霾還陰了三分,氣鼓鼓的坐在桌前,一見兒子回來猛的站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兒子。
“媽,你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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