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魔頭
賓主盡歡,周威和陳別鶴被安排在後院。
“可是睡了,誌文?”
躺下有一陣,陳別鶴突然出聲。
“沒有。何事,逸洲兄?”
陳別鶴翻過身,雙眼無神,看著床帳,“沒什,隻是有些無聊。”
周威來了興趣,拿話勾引,“陳兄,可是想嫂夫人了?”
陳別鶴的娘子周威在陳家做客時曾經見過。雖無美顏,卻是個蕙質蘭心的女人,操持家務,照料老,非常賢惠。
“怎會!”陳別鶴急忙否認。身為一名讀書人,想老婆之類的事情出來都羞恥的緊。“學業未成豈能為美色所迷!”
“得好,逸洲兄大誌向。”周威強忍著笑,盡管覺得談情愛沒關係,不過和以為道學先生打嘴炮無異於惹火上身,得順毛捋。“既然心中煩悶,不如咱們出去散散步。”
陳別鶴對此提議很心動,於是兩個人起身出門。月入中庭,銀輝皎皎,光線不錯。後院中種著好大一片菊花。金秋時節綻放的格外燦爛。
“逸洲兄,你看這菊花,開的多好。”
“嗯,月下賞菊,詩意盎然。”陳別鶴忽然高興起來,“誌文賢弟,不如我們以菊為題,作詩一首,怎樣?”
“逸洲兄有此雅意,弟自當奉陪。”周威聞言自無不可,讀了這多年書,作個詩還不是手到擒來,“兄長先請吧。”
“好,那就我先來。”陳別鶴雙手緊緊衣領,右腳向前邁一步,左腳又一步,看著菊花,慢慢構思。一步兩步數到七步,驀地一停,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好詩。”
“誰在哪?”周威尋聲望去,發聲稱讚的是一位中年文士。見到陳別鶴看來,他拱手致意,“這位公子有禮了。”走到跟前更是有些欽佩地稱讚起陳別鶴,“公子文采斐然啊。曹子建七步成詩,今日何其有幸,竟令我得遇公子七步詠菊!”
“過獎過獎。”陳別鶴連忙自謙。
“不,一點也不虛。”反而這文士嘴巴較真,“不知公子可否將此作留下給我。”
陳別鶴聞言,暗思,李老爺宅心仁厚,款待我們,這位出現在這,想必是李家子弟,留下一首詩以為報答之意,倒也合理,於是答應,“先生喜歡,生自當應許。”
“如此多謝了。公子是貴客,在下李參,不要叫我先生了。請隨我來。”
跟著其腳步轉到花叢之後,一張石桌之後,已經鋪就文房四寶,一盞孤燈一壺酒。
“請。”李參殷勤地服侍陳別鶴坐下,親自磨墨。
這真是,陳別鶴歉意地給周威一個眼神,這位李先生眼隻有他了,從頭到尾對周威不聞不問,失禮得很。不過他也能理解一位愛詩之人遇到佳作若逢甘露的心情。
周威示意無妨,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陳別鶴揮毫。
“多謝陳公子。”李參眨眨眼,心收起墨寶,“告辭了。”
“再見。”陳別鶴搖手,看著李參走遠。
“陳兄。”
“嗯?”陳別鶴轉頭。
“手給我。”周威拿起陳別鶴手腕,果然,不是錯覺,一道隱晦的氣息潛伏在其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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