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人狼之情

    現在，各方是都撞到刀鍘上了。狼人，想來也不會這容易就歸附。而血族已經咄咄逼人了。

    “古，這回你是總該露餡了。你還能有什話？別再狡辯了，沒用。”“要不是你胡攪蠻纏，能到這一步嗎？”

    “什我胡攪蠻纏！這就是他通敵的證據！”凱德拉依舊歇斯底。“你……”古怒目圓睜，但他仍不想同凱德拉徹底翻臉。

    “別裝了。待我先退敵，再回過頭來收拾你這個叛徒！都出來吧！一起上！”隨著凱德拉的命令，大批血族湧了出來。

    “凱德拉，你把我這兒當成什地方了？不告訴我一聲就私設伏兵！”古異常氣憤。“我不需要告訴你，也不能告訴你。來吧！”

    “我不喜歡血，可也不畏懼血。”布羅尼的喉嚨發出一聲聲低吼。“你們血族不是喜歡成泡在血嗎？我就滿足你們。不過，不是別人的血，而是你們自己的。”

    古還是有理智的。他明白錦人發起狠來會造成什樣的後果。

    布羅尼到做到，他毫不留情的將血族士兵一個個扼殺在血泊。現在，不僅僅是一場戰鬥，還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古在旁看著，眼下的形勢不允許他貿然幫助哪一方。他隱約覺得錦人這個族群不同於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族群。或者，不同於任何一個站在正義一方的勢力。所有的正義者，善良的族類，在戰鬥時的思維都是防禦性的。要以守為攻，要全麵防守，從不主動攻擊別人。簡言之，戰爭在他們那，是被動性的。是被迫的，不得已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仍不想犯人。

    有些人或許傾向於“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屬於比較剛強的一類，其本質仍是防禦性質的。

    然而錦人，大家或許還不太了解這個族群。他們的思維是“人若犯我，我必屠之；若其悔改，則必製之；人不犯我，我亦可犯人，因其罪惡之故也。”這意思是，如果別人來進犯我們，我們一定要將其屠光殺滅，讓他們付出千萬倍的代價。倘若其悔改了，不願再與我們為敵，也要教訓他們，壓製、打擊對方，直到自己覺得夠本了。如果一種勢力，他們無意與我們為敵，我們也有可能主動攻擊、侵略他們。因為他們的做法惹我們不順眼。

    那究竟什才是錦人口中的“罪惡”呢？錦人本質上不是邪惡之徒，所以他們口中的“罪惡”沒有唯我獨尊、不受我欺侮奴役就是罪惡的意思。他們的口中的罪惡是指真實的罪惡，諸如血族攻擊住宅、魔巫開宴會吃孩這一類。往大了就是東瀛人在沿海搞的那一套。但凡如此種種，都會招致錦人的攻擊。

    換句話，諸如塗山之類，東瀛人在劫掠到他們之時，他們才會被動地反抗。而如果東瀛人搶的是其他地方，塗山人就不會問津，因為他們的貼身利益沒有受到損害。然而，退一萬步，即使鬼影忍者不來劫掠沿海，而隻在東瀛內部搞個黑幫，收收保護費，也會招惹到錦人。就算沒有魔王這一茬，鬼影幫隻是一個比較安分守己的地方匪幫，也會被錦人主動找上門，把他們挫骨揚灰的。

    這種攻擊性在他們的族人中十分明顯，而近來針對血族、狼人的軍事行動，以及前些時日針對眼幫、龍會和魔巫會等等的主動出擊，就是在這種思維的主使下進行的。

    到這，大家就會明白，為什信使不去攻打庭、不去圍剿花果山、不去劫掠塗山、不去向錦人挑釁，而隻是到二十萬之外的海西藩國去參加一場他們魔族傳統的聯誼宴會，放鬆壓力玩一會兒，當中要吃幾個孩，也會被錦人主動攻擊並把他的手下消滅盡光了。一句話，你的做法讓錦人看不慣了。

    沒有別的理由，不為維護庭統治、不為反抗自身壓迫、不為抵禦外來威脅、不為任何理由，就因為你殺戮孩童，你該打。

    而這種攻擊，也不是行俠仗義，而是帶了一種**裸的侵略性。

    不讓你濫殺無辜，並不是錦人行俠仗義，老實他們不怎好講什俠客之。錦人隻是在感受著戰鬥時的快感，將自己的攻擊性發泄出來，展露無遺。

    接下來的事是最好的證明。血族被擊潰了。他們的殘兵掙紮著向外逃，被布羅尼拎回來，摁在地上就地宰殺。血族士兵最後的目光中充滿了無助，錦人不管你是否被裹挾，他們隻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讓他們很不好，你應該記住自己的位置——被宰殺的位置。

    其實這也很過分，矯枉過正了。

    波比回過頭來。“凱，你確定要忠於我，你的主人了對嗎？”“是，主人。”“那，快些！去對付我的敵人。我們，要找到吸血鬼的下一個據點！把它們一個個拔除。你必須以此來證明你對我的忠誠。”

    “明白，主人。”凱追了出去。

    “好的，王上。後會有期。”波比完離開了這。

    古有些發呆。波比就像他自己所的那樣，並沒有像人類那樣，對狼人提出一遍遍的要求：“我們做朋友吧，我所做的隻是舉手之勞，你不需要為我做奴仆。那樣我們的關係不是平等的，我心過不去。”而後再由狼人一遍遍的強調自己的義務：“狼族有報答救命恩人的戒律，您就是我的主人。”現在呢？狼人在認錦人為主人之後，錦人馬上主動要求狼人必需為自己而戰，以證明其忠誠可靠。

    的確如此，錦人雖還算屬正義一方，但一反常態，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更具攻擊性。他們有著極強的主觀能動性。黑色的勢力稱呼他們為“噬戰成性的族類”，錦人欣然接受了這一法，並以此自居。

    與其他人強調以同仇敵愾、寧死不屈的精神，通過付出巨大犧牲最終擊退侵略者不同，錦人更加強調力量。掌握強大的力量，主動發起攻擊，直至完全滅絕敵人，這一點與邪惡勢力非常相像。隻不過他們攻擊的對象不同，因而錦人沒有被歸入邪惡一類，錦人從不攻擊無辜之人。對待作奸犯科者，則不論強弱、不分大，一律打擊殆盡。

    也因而，錦這個族名本身就是一種中性的詞義。強大的力量，配合族人之間極度團結的協調性，加上做事幾乎不擇手段的忍者作風，成為他們取勝的關鍵。雖然孫悟空一直強調不要如此好殺，並自己原來殺的那一千多個獵戶和個把個強盜根本不能與如今錦人對血族和狼人等實施的捕獵相比，錦人完全是在把他們的敵手當做獵物。行者為此憂心忡忡，認為有朝一日，若此族之人口集合，其全民皆兵的傳統會讓他們結成一支強大的軍隊，到時還不搞大型屠殺？不可否認，他們要取勝比一般人容易得多，但取勝的渠道就是手段比別人殘忍、甚至下作，方法比別人恐怖、凶暴，讓人們感到它極度殘暴。這一點也不可避免地成為了它的缺陷。

    關於這一點，以往沒有太多著墨。但有一點可以看出來，最初塗山人隻是被動應戰，打了三十年仗，隻消滅或策反了十來支兵力不算多的妖兵、強盜等，其中還多半歸功於塗山英文的殘酷戰法等等。後來錦人開始初步集結，初時就將東瀛諸軍趕出中原，山崎一木戰歿、海妖受到毀滅性打擊，魔軍勁旅黑袍軍等部被錦人輕易打殘以及如今在斯哈的血族狼人等精銳部隊遭受沉重打擊等等，都明錦人的戰鬥力要遠勝塗山。而塗山——烏斯藏聯軍擁有百萬兵馬，錦人無非三十餘人而已。

    “錦人，他們可不是什愛好與人和睦的族群。也許，也向往與人和睦吧。但是在戰爭中，他們最常做的事情恐怕就是亮出他們明晃晃的馬刀。”古覺得不寒而栗。

    他覺得，這是狼群的特征。與狼不同，狼人很少成群行事，往往隻是一兩個。而狼群在這個世上是沒有敵的。

    “我怎惹了他們？”他咕噥著。

    但是不管怎，他也明白他現在還是邪惡的一方。至於為什他的這個對手，錦，他們能比邪惡勢力還要凶狠，他也想不明白。

    他把他們當做對手，他們卻從不把他放在眼，直接以“獵物”稱呼之，明在錦人眼中他古就是個個頭大一點兒的羚羊之類的貨色，不好聽的甚至可以吃。

    平心而論，他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在人間找到立足之地。他們不會去為別人扛活兒。人們會認為他們是在為庭服務，但事實上，如果庭發布一個不太合理的命令，他們的做法就不僅僅是大鬧宮了。而且，事實上他們從未服從過庭，打魔軍隻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因為感覺庭還可以，與庭交往交往，僅是如此而已。

    到現在為止，孫悟空還沒給玉帝下過跪。不行朝拜之禮。

    這意思就是，我不是庭的附庸。

    而錦人也不會去使喚別人，他們誰的命令也不服從，也不去命令他人。

    這一點，孫悟空不就是這樣？他既不會去為人家養馬，也沒有真正的人家都必須得服從於他。他隻是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特色。

    至於打魔軍，則更與所謂“庭走狗”毫無關係。

    原因很簡單，已經過了，你作惡，我就打你。

    兵沒吃過孩，沒搶劫過東土，這就是錦人不打庭的原因。

    而古他自己，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部落在攻擊人時其中的被動防禦成分很多，因而錦人給自己留了很多麵子，認為不應將狼人斬盡殺絕。

    古想了很多。他覺得錦人的所作所為也有道理。畢竟，人家沒有去傷及無辜，也能展示自己的強大。

    就在他還在自相矛盾之時，凱德拉在外麵遇到了孫悟空。

    “凱德拉王上，恐怕我們不能饒了你了。”“我可沒向你們求饒。”凱德拉沒有求饒，可他自己也不是不自量力，他盤算著逃跑。

    “跑吧。我隻要一樣東西。”孫悟空從凱德拉身上取下了一口氣。

    這是八戒的氣。悟空把它還給八戒，又把自己的氣從八戒身上取下來。

    “猴哥，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好多了就好。”

    誰知，他好多了以後竟然想睡覺，也是，多少沒睡好了。凱德拉趁機逃跑了。

    “跑就跑了吧。”行者不在乎。“二弟。”“是。已經妥了。”“嚇！二哥，你這是從哪兒弄的大家夥啊？”哪吒嚇了一大跳。

    波比向他的弟弟們講述了過去兩所發生的一切。

    “二哥太厲害了！居然能獨自應付這多敵軍！”塗山清安不認為布羅尼的做法有多殘忍。“不止如此呢，清安。最要緊的是這個大家夥，還會認我們二哥做主人，他們的風俗真有意思。”這便是錦人的風俗。

    “西尾，先收拾收拾，我們先撤。”悟空示意波比不要太過在意自己的主人身份。波比會意。“是。”西尾也明白。但錦人的特色不能有太大變更。

    錦人退走了。古明白，攤牌的日子不遠了。

    然而眼下，卻還不是那簡單。問題在於，狼人族中漸漸分裂，一派認為應該繼續效忠魔軍，另一派則認為應該隱居，遠離人間。還有一派認為應該與錦人結盟。這便是其內部的“親魔派”、“中立派”、“親錦派”三派之紛爭。古對三種意見莫衷一是，他還沒弄清楚的是，他的族是不是也有人想加入暗黑教。總之，現在他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接下來的幾日，錦族故意避開狼人，不與其交戰。而將凱德拉死死纏住，將其軍隊重創。凱德拉惱羞成怒，更加喪失理智。竟然在一夜，全軍幾乎傾巢出動，攻打狼人。雙方從而發生了交戰，損失甚重。這對魔軍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後果。一方麵，這讓狼人族中的親魔派產生了動搖，他們開始厭惡凱德拉。之後大部分人紛紛放棄了繼續效忠魔軍的打算，而向錦國靠攏。另一方麵，也對魔軍士氣造成了影響。斯哈的其他魔軍開始慌亂。他們紛紛對凱德拉提出了質疑，這也進一步加深了他的孤立。正在此時，卻又傳出信使在東方陷入與暗黑教和塗山的兩麵作戰，無暇他顧。種種跡象表明，凱德拉和他的黨羽已近窮途末路。

    然而，任何一個瘋狂的邪惡勢力在接近毀滅時都是要進行一番掙紮的。凱德拉當然也不能例外。而且，作為一個瘋子，他的掙紮將更為凶猛。

    於是，他派出了棘族中的精銳人馬。這個棘族總是讓其他血族膽戰心驚。他們可以通過異能改變自己的外貌，他們借此肆意抓捕人和其他血族，去做與暗黑教如出一轍的可怕實驗。這次，凱德拉要徹底搞清楚狼人以及與其親近的幾個魔軍分支是否還真心對待他。為此，他叫來了棘族最為陰險凶殘的弗拉瓦。

    “將軍，我要讓你去查清一件事。你到東邊去，聯絡人狼、半狼、林狼等友軍，他們也都聽了我們與狼人鬧翻臉的事。你也知道，他們與狼人同源同種，關係甚密。你去查清楚，如果有想背叛主君與信使大人者，即刻剿除，不得手軟！”

    弗拉瓦保證道：“偉大的王上，請您放心。您忠實的奴仆弗拉瓦魯格永遠聽從您的指令，永遠以赤誠之心侍奉於您的左右，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很好。不過你最重要的，是什？”“永遠為血族的繁盛與強大而奮鬥，不惜流盡自己最後一滴血。並永遠效忠魔王主上。”

    “非常好。我給你一百五十人，完成好任務。”凱德拉非常滿意。“遵命。”

    隻能弗拉瓦這種忠心實在隻是一種狂熱的表現。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硬分子。

    行者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帶領著自己的人馬來到了高克盧蘭東邊的熱爾瑪尼亞。

    “這的人間太過鬆散混亂，但是總體上還不至於出太大的問題，我們沒有去的必要。現在，所有人都轉而向南，到那邊的黑森林中去。”

    悟空讓波比給古發了一個信，暗示他凱德拉可能會派人對他的親族下手。當所有的情報都無一例外的顯示這支分隊的長官是對魔軍狂熱死忠的弗拉瓦時，這種形勢更加明顯。

    古接到消息，立即舉族趕往熱爾瑪尼亞。而凱德拉發覺了他的舉動，立即傾巢而出，緊隨其後。經過與暗黑教的大戰、與血族其他氏族之間的混戰、與錦人的戰鬥、和其被血族官方打壓圍剿，以及近來與狼人的衝突，凱德拉的十六萬人馬已經損失了超過七成，如今隻剩下四萬七千餘人，且士氣下降，己身所必需的血液又沒有了穩定的供應來源，已經開始出現非戰鬥減員，所麵臨的處境也非常孤立，其他魔軍也不敢管，可以是每況愈下，事實上毫無勝算。

    但他還是決定將戰爭進行到底。英木初時曾不知道血汙和血鬼是幹什用的，但現在知道了。他們是吸血軍在日光下的支撐來源。與暗黑教對抗時，讓他們上戰場是為了能夠讓吸血軍在白也可以戰鬥。他們可以分泌一種由魔王親自製造出的一種類似酸性的物質，經分泌出後狀態是血紅色的罐狀固體，血族士兵戴在身上，可防日曬。這是魔王當初專門為其打造的。

    於是，凱德拉就帶上了他們。兩支兵馬總數雖不滿一萬，但一方麵是有如此大用，另一方麵這兩支軍隊也是他的親族，平時歸他節製，帶上他們，也不至於顯得太過孤立。

    各方都在向同一個方向集中，不過最後還是日行者弗拉瓦先到一步。

    他變化了身形，混到人狼之中。

    人狼族多半為女。弗拉瓦想在這打探一番。

    “喂，你聽了嗎？凱德拉那個家夥在西邊和我們的親族狼人打起來了，雙方死傷了好多哩！話古大人實在是太好話了，都被血族欺負到家門口來了。真是欺人太甚！我真不明白，要是古大人連這都能忍，那還有什不能忍的呢？”

    那個女人狼沒有懷疑什，她吐露了實言。

    “我們狼族與血族本身就不共戴。自從忠於魔軍之後，血族雖名義上與我們互稱友軍，然而事實上他們不斷壓榨我們。真看不出與他們交往有什好。我們也想過，不若反了算了。可是人單力孤啊。”

    “是啊，真讓人氣憤。哎，你有什看法？”“哎呀，還不是一個樣……”一個男人狼滔滔不絕地述著自己的不滿。

    “你們大家都什意見？血族和狼人鬧翻了！”弗拉瓦又試著和其他人搭訕，發現他們基本上也是一個心態。有人甚至大罵魔王。恨得他牙癢癢的。然而他不明白，讓狼人和人狼產生離心傾向的正是凱德拉。

    然而他是想不了這多的。他恨得咬牙切齒，誓言報複。不過就目前形勢而言，全隊上下隻有他一個日行者，其他吸血鬼必須潛伏起來。即使是這是成片的黑森林也不行。因為被樹林遮住的陽光仍會不時透露出來，吸血鬼們無法掩蓋他們的恐懼。也無法避免日光對他們身體的傷害。

    走了這一路子，有部分吸血鬼的翅膀已經快要被烤化了。體力、戰鬥力均大大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