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浮生緩緩睜開鳳眼,問,“你可知是什事?”
聲音略微帶著點疲憊,采菊進偏殿取了件冬衣來,:“奴婢不知,隻是聽薑公公的語氣,像是件大事呢。娘娘還是穿正裝過去吧。”
浮生心想,這個時候慕容瑾禦應該是在上早朝,既然有事,那定然不會是事,諸位大臣都在,她還是得穿正裝。便接過了那鳳袍道,“嗯,替我換上吧。”
須臾,轎輦從浮生殿出發,搖搖晃晃,晃得她腦袋發暈,終於停在了高慕台前。
宮殿門口的侍衛下人一一跪拜,浮生道了聲平身,由采菊攙扶著走從偏殿拐入清廉殿。不是她矯情,隻是那高慕台的一百二十八級台階她實在受不住,隻好從另一處走去了正殿。
偏殿與正殿還是有些距離的,額角冒了冷汗,有冷風灌入殿中,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繼續前行。恍惚間她聽到了慕容瑾禦的聲音,什容後再議……
她滿心疑惑,現在的他正在上早朝,叫她來做什?
走了許久,隻見影影綽綽的珠簾後一片明黃,金碧輝煌的大殿,一派肅穆。文武百官身著繡了仙鶴紋樣的褐色朝服,頭戴薄紗官帽,手持玉板,恭恭敬敬地立於殿中。紫金的頂梁柱上金龍盤旋,殿中帷幔由金線摻了銀線交織繡製,在燭光下耀著星光似的點點瑩光,重重帷簾高高懸起,垂下絲絲縷縷,帷幕間燈火幽微。身姿婀娜的宮女穿著淺綠色的宮裝,立在一旁,輕輕煽動手中的長扇。殿中侍衛持刀立在暗處,不動聲色。龍涎香從麒麟香爐悠悠溢出,清而不淡,像山間的雲霧繚繞在大殿之中。
慕容瑾禦一身明麗的紫袍,在金色與黃色之間尤為顯眼,卻更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勢。隻是,隔著珠簾,她沒有看清他的表情。
采菊掀開了珠簾,浮生端正身子,邁出步伐,穩穩當當走入正殿,向慕容瑾禦行禮參拜,文武百官看到她的那一刻,一一下跪叩拜。
“皇後?”他似乎也驚了一下,但隨即反應了過來,朝她微微一笑,起身扶住她徑直走到鳳位上坐下。厚厚的瑪瑙珠簾隔開了她與他,浮生忍著身體的酸軟,端莊地坐在鳳位上,不怒自威。
右丞相景彥從人堆站出來,笑眯眯地拱手:“啟稟皇上,既然皇後娘娘過來了,那便把此事就地料理了吧……”
……
浮歌今日起的甚晚,隻因昨晚犯了風寒,整夜頭疼得睡不著覺,喝下一碗苦湯藥,淩晨時分才眯了一會兒眼。邊漸漸發白時,藥效發作,她這才得已好好兒睡上一覺,一睡便睡到了正午時分。
氣陰霾,陰沉的空籠罩著皇城,無端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摸摸餓的發癟的肚子,浮歌蹦蹦跳跳地溜進浮生的宮殿,卻發現除了守在殿門口的吉祥如意之外,再沒了其他人。
“吉祥,如意!”浮歌跑上前去,“皇後娘娘可在?”
如意朝她福了福身子,“娘娘一早就去了高慕台,姑娘還是過些時候再來吧。”
浮歌蹙眉聳聳肩,“行,那我……”
話音未落,隻聽正門處一片叩拜之聲,浮生的轎輦搖搖晃晃,晃進了浮生殿,轎輦停在院子,轎輦上的浮生烏發高盤,粉妝玉琢,華服加身,卻麵無表情,毫無生氣,形同一個華麗的木頭人。
“落轎——”
轎輦緩緩放下,浮歌迎上去,“長姐回來了?”
可是,浮生呆呆地坐在轎輦上,並沒有應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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