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4點
艾文又給瑞秋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轉接到留言狀態:別他媽告訴我你忘了我們約好在辛沐這做心理詢。艾文嚴厲地說道。
艾文坐立不安,和辛沐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準確地說,是艾文一個人在等待。對於辛沐來說,詢半小時前就已經開始了。他一邊觀察著艾文,一邊在紙上寫著什。
艾文看起來很焦躁,站了起來,又給瑞秋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薩拉,瑞秋離開公司了嗎……什時候走的?”艾文突然變得暴躁起來:“2小時前就離開了,哦……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嗯,她走的時候是一個人嗎?”艾文接下來又大聲說:“意思就是說是不是和一個男人一塊離開的!”
緊接著艾文氣衝衝地掛掉了電話:“去她的。”
辛沐喝了口水,在筆記本上寫了些什。
“單獨跟我在這兒,而瑞秋不在場,你覺得自在嗎?”辛沐終於開口問道。
“還可以吧,我想。”艾文攤開雙手,“你什意思?”
“我隻是感覺,瑞秋不在這兒,你感覺不自在。”辛沐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話並沒有太深的含義。
“我沒有不自在,我隻是有點生氣。”艾文聳了聳肩。
“或許你現在並不是在生氣,或許你已經進入了焦慮階段。”辛沐說道。
“這是什意思?”
“就比如,你約了一些人,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見麵。但是,當你到的時候他們不在那兒,你會想,’哦,他遲到了。’然後你等了十分鍾後,你有點不耐煩。但等二十分鍾後,你會開始想‘也許她把時間或是地點弄錯了。’然後你就進入了生氣階段。但是等半個小時或一個小時後,你進入焦慮階段:你會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艾文看了看手表,已經4:35了,他在想瑞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也許我忘了開鈴聲。”艾文說。他檢查了一下手機,發現一切正常。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很蠢。
“艾文,為什你這焦慮?”
“你是指我正在表現的焦慮行為嗎?”艾文撇了撇嘴。
“焦慮行為。你說這個詞挺有意思。”辛沐笑了笑。
“因為這是一種行為,不是一個階段。(話出自羅蘭·巴特:法國文學批評家、哲學家)”艾文擺弄著放在書架的帆船。
“你喜歡羅蘭·巴特嗎?”辛沐好奇地問道。
“厭惡至極。”艾文的手輕輕劃過了木製的主帆,“隻是小時候讀過。很小的時候。”艾文說著眼睛看向了窗外。
此刻,一個女人慌張地朝這邊跑來。艾文的眼神充滿驚喜,他咬著手指頭,瞪大著眼睛,看起來像個受相思病之苦的小狗。他像是被眼前的景色給迷住了。他呼吸急促。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緊接著他又生氣,臉上表現著不悅。
“抱歉,我遲到了。”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人麵帶笑容小跑了進來,她留著幹淨的短發,看起來極其優雅整潔。
辛沐站了起來,兩人示意打完招呼後,她快步走到艾文身邊,深情地親吻他。
“你還好嗎?我的愛。”她又親了艾文一下。她纏綿的眼神,不停地捕捉對方的目光,語調溫柔親昵。
“你在哪兒?”艾文一臉嚴肅。
“我就在這兒。”瑞秋緊緊地抱住了艾文。他們差不多是同一個高度,但她實際上是仰視著他。對她來說,他既迷人又重要。她仔細地聽了他說的每一句話,然後輕輕說道:“你在擔心我嗎?”
“你不接電話。”艾文故作冷漠地說道。
“真的嗎?”瑞秋臉上堆滿歉意的笑容,她看了看包的手機,“我真是個笨蛋。開會的時候關機了,之後又忘記開了。”瑞秋坐了下來,伸手示意艾文坐在她的身邊。
“你去哪了?”艾文站在她身邊,認真地問道。語氣中沒有嚴肅和指責,更像是一種生氣。
“我在工作。”瑞秋笑了笑。她嘴唇上粉紅色的唇膏迎著陽光看起來很亮麗
“那,艾米,你遲到了,艾文看起來憂心忡忡。”辛沐問道瑞秋:“他通常都是這種反應嗎?”
“是的,他很多疑。”瑞秋點了點頭。
“艾文,你認為瑞秋有事瞞著你嗎?所以你剛才才會那焦慮。”辛沐問道瑞文。
“我沒焦慮。”艾文否認了這一點。
“他總是神經兮兮的。”瑞秋衝辛沐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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