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剛過，在澳洲舉辦的亞洲杯便接踵而至。中國隊首輪依靠於海的任意球折射，1:0擊敗宿敵沙特隊。自從00年世界杯被德國8:0血虐後，沙特似乎從此一蹶不振。次輪，國足在0:1落後的情況下，由舜哼哈二將吳曦和孫可分別打進扳平和反超進球，讓電視機前的方可失聲兩次。第三場組賽，球隊在社會主義德比中，又兵不血刃地拿下朝鮮。由於另一組的澳大利亞0:1負於韓國，拿到組第二，這樣中國隊隻能在八強戰中遭遇東道主。多年來好不容易拿個組第一，卻要死磕硬骨頭，隻能讓人唏噓亞洲各隊實力的強大（相對中國隊而言）。

    不過方可已經來不及感歎了。南京客戶的土耳其公司為方可和李國辦妥了商務簽證，要求他們立即啟程，公司就為方可和李國預定了轉sh直飛伊斯坦布爾的機票。

    伊斯坦布爾是土耳其的第一大城市，博斯普魯斯海峽將其一分為二。海峽之西，位於歐洲，稱為歐洲區；海峽之東，位於亞洲，稱為亞洲區。土耳其國土，除了伊斯坦布爾的歐洲區屬歐洲外，其他國土均屬亞洲。這個國家將首都放在了中部安卡拉，大概也是想利用首都的資源和優勢，帶動其他大部分亞洲城市的經濟，以免伊斯坦布爾一家獨大，造成資源不均衡。

    土耳其這個國家，它的前身是突厥，隋唐時期，他們活躍在我國北方，極為強盛。隋文帝時期，因為長孫晟的計策，文帝用離間計把他們分為東、西突厥。公元66年，唐太宗於長安即位，dz頡利可汗率兵0萬眾由西北進犯長安，直逼渭水，太宗被迫冒險至渭河與盟，許以財物，頡利方退。當時長安兵少，李靖等深以此為恥。60年初，dz遭遇災人禍，頡利假意以降唐欲騙取物資，被李靖識破，在太宗派唐儉與頡利會談之夜，李靖率000騎兵，以蓋蘇文800騎為先鋒，雪夜奇襲頡利可汗，一舉擒之，並其王子從屬及隋蕭皇後，dz滅亡。之後，西突厥在唐軍不斷打擊下亦宣告滅亡，它的餘部西遷於花剌子模國，今烏茲別克斯坦境內。公元1世紀，蒙古成吉思汗強盛起來，蒙古騎射下無敵，該部麵對打擊再次西遷，至亞細亞地區，並一舉攻克拜占庭國首都君士坦丁堡，定居於此，建立了後來疆域橫跨亞歐非的奧斯曼帝國，這就是土耳其國的原型。土耳其近代的曆史和中國也十分相似，奧斯曼帝國在0世紀初土崩瓦解後，該區域淪為殖民地，後來在土耳其國父凱末爾的領導下，驅逐侵略者，逐漸建立了現代意義上的土耳其國。

    sh浦東機場，李國和方可登上了土耳其航空（簡稱土航）的班機，顯眼的液晶屏幕上，顯示著sh與伊斯坦布爾之間的距離，有8000多公，中間要飛越lq。據，土航的綜合實力，在歐洲是數一數二的。

    方可和李國的位置並不在一起，隨著飛機的準時起飛，方可開始了第一次國際旅行。這架飛機比他之前坐過的任何一架都要大。他初出茅廬般打量著四周，美麗的空姐，膚色各異的乘客，隨著飛機衝入雲霄進入平流層，機艙內逐漸安靜起來。方可拿起書，津津有味地看著，不覺四個時過去了。要是在國內，這會兒肯定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可是方可抬頭看了看屏幕，才僅僅飛躍lq而已。夜已深，他突然覺得這段漫長的時間很難熬，他環顧四周，有一半的人已經在閉目養神，可是他睡意全無。他的左手邊是一個外國老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在看。這次出門匆忙，他隻帶了一本《特別關注》在身邊，前四個時已經看完了。他就和老頭攀談了幾句，老頭自己是希臘人，這次從伊斯坦布爾轉機回去，禮節性回複了幾句，便又鑽進書叢，方可不好意思再打擾。

    幾個時就這樣坐著，方可無論如何是睡不著，他隻能苦熬著，玩一玩座位前屏幕上的益智遊戲，一種度時如年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竟然抵消了不少他這趟旅程的新鮮感。

    土耳其時間清晨5:0，方可終於盼來了飛機降落的時刻。一切順利！隻是下機以後，發現機場ifi全是收費的，這一點比不上國內，他隻好給開顏發去了一條報平安短信，並注明“勿回”。客戶安排一位胡子刮得極為幹淨的年輕司機來接機，兩人坐上帕薩特，隨車穿越亞歐大橋，駛往酒店。

    伊斯坦布爾有兩個機場，國際機場位於歐洲區，國內機場則處在亞洲區，後者正在方可他們酒店的附近。所以他們需要先走亞歐大橋，穿越博斯普魯斯海峽，再到亞洲區的酒店去。

    德國車一路風馳電掣，早晨6:0，他們到達了亞洲區。一座規模不的神秘清真寺出現在眼前，方可和李國都是第一次見到清真寺，這種異域風情，他們覺得新鮮極了。直到這時，方可的興奮感才重新燃起，驅散了長途飛行對心理的煎熬。

    到達酒店後，房間看起來裝修得還不錯，有國內四星級酒店的水平。兩人稍事休息，為了倒時差，他們又繼續跟隨司機來到了南京客戶的土耳其工廠。

    幾個月前拆卸的設備，這會已經由海上運輸到了工廠的倉庫。工人們見到方可和李國，比劃著手勢開始拆箱，因為他們不會英語，客戶便安排了一位j人來做翻譯。據翻譯，土耳其語和維語同宗同源，隻是發音上稍有不同，但互相能聽懂。他還介紹，土耳其有到4萬j人，看來，突厥文化的包容性還是比較大的。

    土國勞工富有休閑意識，工作大約一時之後，他們竟然悠閑地坐下，拿出速溶咖啡和紙杯，又去燒了一壺熱水，邊喝咖啡邊聊起來。他們還熱情地邀請方可和李國一起喝一杯。

    “這個工作環境比國內那些農民工好太多了啊！”李國。

    “確實可以。”方可哈哈一笑。

    午餐由客戶的中國主管帶領，今有麵包和酸辣湯，湯是中式的，味道挺不錯，就是有些甜，在sh住慣了的李國倒是十分喜歡。據主管介紹，午餐通常都要喝湯，看來土耳其人和中國gd人一樣，很會養生。公用的案板上，放著鹽和花椒一類的調料，還有橄欖油和檸檬汁，據橄欖油在土國非常便宜。

    整個一，方可和李國都在昏昏沉沉中支撐著，倒時差讓他們有些吃力。直到下午6:0，客戶才派車送他們回到酒店。他們決定，第二去租一輛車，先前，李國在sh把駕照做了公證，這樣在國外開車就合法化了。

    兩人餓著肚子出了酒店門，剛才司機告訴他們，酒店旁邊有一個大型購物中心，那可以吃晚飯。兩人走進去，這速食店琳琅滿目，也不乏kf、麥當勞、必勝客等中國常見的西式快餐廳。他們按照中國式的習慣，找了一家食客很多的店。一個後梳著頭發，精幹壯實的老板模樣的人將他們倆迎進了店，他十分彬彬有禮，與千年前他們野蠻的先輩們行成鮮明對比。年輕的夥計立刻拿來菜單，翻開來，以牛羊肉和雞肉居多，土耳其95%以上的人信奉***教，整個國家罕見豬肉。見兩人遲疑不定，夥計操著簡單的英語，指著菜單上幾個招牌套餐介紹：“his gd， his very gd， his very very gd”李國和方可都笑了起來。

    “k，  piees very very gd”李國。

    “k!”夥計拿著菜單，飛也似地走了。

    十分鍾後，兩份晚餐上桌。以牛肉為主，盤子還有烤番茄、薯條以及雞肉卷。

    “土耳其牛肉較貴，雞肉便宜，老百姓吃雞肉的多。”李國，他是個信息通。

    “難怪，我們這一份0拉，估計要抵老百姓平時的倍了。”方可完，又招呼夥計點了一杯酸奶，土語叫作“ayran”，喝一口，是無糖的原味，感覺有鹹味，跟在飛機上吃的老酸奶一個味，乍一吃十分不習慣。

    “什味？”李國問。

    “跟飛機上的一樣，原味的，無糖。”

    “也許這樣更健康，國內的酸奶都加糖，長期吃對身體肯定無益。”李國。

    吃完飯，兩人又散步了一會兒，整個國家已經比較歐化，民眾素質較高，車多路段也基本是車讓人。他倆又轉身走進了購物大廈旁的超市，超市物品看起來跟中國沒有太大不同，幾乎所有的玩具都是“ade in hina”，數碼區那，有聯想電腦出售，ad 1g的主頻，價格也是極為低廉，僅6899拉（1拉7人民幣）。電視萬能遙控器也有售，除了ade in pr（中華人民共和國），上麵還印著一串英文“he rld s advaned ree nrller（世界最先進的搖控器）”，真是讓人汗顏。華為p7也是有售的，1999拉，折算下來，價格比國內稍高，華為真是好樣的。而且，土超豪門加拉塔薩雷的胸前廣告也是華為讚助，華為真是低調的成功者。在伊斯坦布爾，還有另外兩支土超豪門，費內巴切和貝西克塔斯。

    休息了一晚後，方可和李國體力有所恢複，不過仍然感到困頓乏力。在客戶的配合下，他們今上午的工作進展很快。今的午餐，他們吃到了米飯，飯粒發黃，但看得出來不是陳米，味道和國內迥異。吃完午飯，他們見到數量眾多的操作工，擠在公司門口抽煙聊曬太陽。盡管已經是1月底，這個地中海氣候的國家卻並不寒冷，人群中還有穿著短袖的年輕人，紅通通的臉龐，不見一絲對嚴冬的畏懼。一隻體型巨大的流浪狗，悠閑而又乖巧地和大夥嬉戲著。這個國家以狗為尊，雖然這隻是一隻流浪狗，但定期會得到政府的照料，它看起來表情溫和、無憂無慮，和身旁月光族的本國人一樣（土耳其看病、養老、教育都幾乎免費，所以年輕人沒有壓力，不需要存錢）。

    今晚上，方可和李國在客戶這混了一頓晚飯，是熟悉的原味老酸奶、麵條、蔬菜沙拉和湯。

    第三早上醒來後，方可的困倦已經消失，身體也基本適應了時差。中午，他們吃到了牛肉土豆，味道很不錯，牛肉特別香，然而主食竟然是麥，有些怪異。

    周末了，兩人的工作進度開展得不錯，所以他倆一合計，決定不加班。在客戶j翻譯的幫助下，他們租了一輛雪鐵龍車，決定駕車奔赴歐洲區旅遊。周六氣晴好，到達亞歐博斯普魯斯大橋已是上午十點，這條高速路奇堵無比，不過開車的司機心態都不錯，盡管慢，但大家都文明有序，看不到如國內的各種堵車亂象。不過比國內駭人的是，高速公路車道的中間，時而能看到大叔賣東西，有吃的喝的，有鮮花，好在沒有城管幹涉，方可和李國都大開了眼界。

    幾十公的路，他們開到中午11點才到達預定的中心區華美達酒店，侍者熱情地幫他們搬運行李，送他們回房入住，倆人便給了他0拉的費。

    簡單出門吃了點快餐，兩人來到了feih，這有一個巴紮（巴紮是市場的意思），繼續往前走，就是伊斯坦布爾大學，就矗立在路邊。和歐美國家一樣，學校並沒有圍牆，發黑的建築群，訴著這座大學的悠久曆史。伴隨著近在咫尺、緩慢行駛的有軌電車，他們來到了此行的第一個景點-----伊斯坦布爾藍色清真寺。遠遠望去，它像個古堡，頂部有用黃金打造的堡尖，周圍有六根尖塔，規模幾乎可以媲美回教聖地麥加清真寺。

    虔誠地走進清真寺內部，異域的美輪美奐撲麵而來。穿過幾百扇窗的光線，溶入昏黃、呈圓形排列的玻璃燈光中，幻光明舞，像是個虛擬的空間。赤腳所踏處，是鋪滿寺內的伊索匹亞朝貢的地毯。殿堂全部用大理石建造，內壁鑲有藍色瓷磚，使整個內殿藍光熠熠。人們要脫鞋進入殿堂，回教徒們可以從正門進入，非回教的觀光客則隻能走側門。

    聖索菲亞大教堂是伊斯坦布爾的第三大景點，它被奧斯曼帝國改成了清真寺。大堂內外壯闊雄偉，不過給走馬觀花的方可和李國的印象並不深。

    兩人遊覽一圈後，隨著部分遊人走向了海邊，站在歐洲區隔海相望亞洲區，海水清澈純淨，決眥越過海峽，亞洲陸地與建築清晰可見。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疲憊不堪的兩個人，在路邊大快朵頤地吃了一些dner，這是旋轉烤肉，味道很不錯。接著，他們返回了華美達，在寸土寸金的歐洲區中心，並不顯眼的華美達酒店，褪去了在中國大城市惹眼的光芒，酒店的標間也狹窄局促，好在價格和環境不錯。

    第二一早，吃過早餐，方可和李國乘坐有軌電車到了金角灣，他們準備搭乘遊輪遊覽博斯普魯斯海峽。售票處還沒有營業，他們站在岸邊凝視美麗的海峽，郵輪、海鷗、古建築、藍，它們組成了一幅大自然和諧的絕美畫卷，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方可腦海中浮現出老子《道德經》中的八個字：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樣的美景，任何文字修飾都是徒勞。

    有遊客在岸邊喂食海鷗，它們在歡快地歌唱，人與自然此時完美合一。海鷗飛累了，就落在海中隨波憩。不遠處有加拉塔大橋，過橋後是加拉塔塔，之前關押犯人的，現在成了伊斯坦布爾排名第五的旅遊景點。

    方可忽然發現加拉塔大橋下有不少海釣者，作為釣魚發燒友，他迫不及待地三步並兩步奔了過去，李國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走著。海釣者嚴裝厚裹，戴著帽子，有老人、年輕人，也有帶著孩子一起釣魚的中年人。大泡沫盒子，大家都收獲頗豐，隻是魚種單一，魚兒長得有些像河釣中常見的白條。樓下的餐館時常派人來采購這些新鮮食材，海釣者既娛樂又掙錢，真是不賴。

    售票處開始人頭攢動，李國拉拉方可，：“走吧。”他們便從大橋折回。博斯普魯斯海峽，英文名稱“he srai f bsphrus”，它連接黑海和土耳其的馬爾馬拉海，後者通過愛琴海連通地中海。當年中國問烏克蘭買的航母瓦良格號（ln號前身），從黑海啟程後，即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準備駛入地中海，經蘇伊士運河運往中國。結果，一心妒忌的俄羅斯從中作梗，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土耳其。土耳其政府便以手續不全為由扣押了船隻，後來，中國方麵花了幾個月時間，各種經濟承諾，才有驚無險地把它拉回。

    兩人很快買票登上了遊輪，遊客一滿載，輪船就起航了。這時，海中精靈----海鷗開始隨船護航，它們歡快地展開翅膀，愉悅地放聲高歌。原來，船尾有工作人員在拋撒麵包屑給它們。大概是長期的經驗積累，它們形成了隨船飛行的條件反射。

    船行處，有奧斯曼帝國建於19世紀末的豪華皇宮，內飾黃金無數。從外觀看，它保存得非常完整。從水中遠望博斯普魯斯大橋，這是一座斜拉大橋，連接著歐亞大陸。據，土耳其政府準備邀請中國公司參與，要在大橋下建三層海底隧道，以改善大橋上交通擁堵的問題。

    沿岸的民居各有特色，擁有海景房的他們，是多幸福啊，何況，幾乎每座房子都擁有一個船庫。

    下船後，兩人開始遊覽托普卡帕皇宮，這是奧斯曼帝國的行政生活中心。大門入口處，用黃金鐫刻著與j同宗同源的文字。走進大門，各種古樹參，向海麵望去，守衛皇宮的斷壁殘垣清晰可見。可以想象，當年此地多易守難攻，何況皇宮還建在高地。

    迤邐走入皇宮，來到皇帝起居之所，這環境簡單素雅，缺少了中國故宮的藝術性。兩人又輾轉來到為皇宮修建的蓄水池-----地下宮殿，據它能儲存10萬噸水。幽黃的燈光下，水有不少肥大的魚遊來遊去，叫不上名字。

    下午，方可和李國去了大巴紮（grand bazaar），它是伊斯坦布爾必去的景點。熙熙攘攘的內部，方可買了一件***風格的羊絨圍巾，準備送給開顏。

    大巴紮特別熱鬧，兩人逛了會，便從人挨著人的市場抽身離開，他們要早點趕回去，以免堵車。不過事與願違，盡管他們下午4點就動身，到黑時仍然沒有到達亞洲區的酒店，大橋上再次堵車！這次，他倆又看到了悠閑的賣花哥。

    接下來的第二周，他們工作四平八穩，五時間工作進展很大。客戶在周五晚上請他們到中國宿舍的食堂吃了一頓中餐，除了豬肉，國內有的菜這幾乎都能買到。兩人味蕾大開，大吃了一頓。

    這個周六氣不好，雨加大風。上午，方可和李國去爬酒店附近的一座山，可能是氣原因，他們一個人都沒碰上，上山路上，他們發現了一隻色彩斑斕的蝸牛，體形相比國內的蝸牛簡直是巨無霸。到了山頂，他們一路沒有發現一個飲料瓶或者垃圾袋，這使他們暗暗感歎。

    城彭迪克有個輪渡點，離兩人入住的酒店15公，輪渡的碼頭就在土耳其的馬爾馬拉海上。中午，方可和李國在酒店附近村子的飯館，吃了一些類似於j的一種麵食，它既薄又脆，特別香。之後，他們便驅車來到彭迪克遊玩。飯館的村民對於兩人很新奇，不斷詢問兩人從哪來，當李國出“hina”時，其中一個懂英文的，立即告訴其他人，是in（土耳其發音，與中國的“秦”相似）。

    彭迪克人不多，街道幹淨整潔，四周可見的是各種流浪貓咪。它們生活的區域，有不少好心的老太太拿來貓糧，所以它們和狗一樣，衣食無憂，十分愜意地生活著。寧靜的生活感染著李國。

    “如果飲食和國內一樣，這真是宜居啊。”他。

    “是啊。”方可：“太和諧了，人又少。”

    這時風更大了，兩人下了車，在馬爾馬拉海邊，海風大作，勇敢的海鷗卻在迎風覓食。一棵大樹下，兩隻慵懶的貓咪，蜷縮著身子，盡興地打囤。幾隻黃色的流浪狗，趴在岸邊草地上，目睹著一種黑鳥，在爭搶海水衝刷上來的貝殼肉。

    “不勞而獲的家夥！”李國，方可笑了。

    過了一會，海鷗也飛累了，勇敢者上岸修整，卻沒有去搶食那些大海的嗟來之食，令人敬佩。

    地中海氣候溫暖多變，周六還是風雨大作，到了周日早上卻是晴空萬。方可和李國決定今坐輪渡去歐洲區，海麵上波光粼粼，水一色，美麗的皇宮和城牆，從另一個角度展現她的美麗。他們隻花了4拉就到達了歐洲區的輪渡終點，據在工作日，很多上班的人群，選擇輪渡作為往返亞歐的交通工具。

    走出輪渡站，迎麵就是加拉塔橋，今兩人的目標，是不遠處的加拉塔塔。一路步行，穿過熙攘的人群和熱鬧的市集，攤位上有漁民在售賣各式海魚，四周沒有城管。魚兒五顏六色，長短不一，新鮮極了。繼續走過幾座j風格的房子，就來到了加拉塔塔下的步行街。

    李國不斷注目著行人和遊客，感慨地：“我發現土耳其沒什美女啊。”

    “哈哈，我也有同感呢。”方可：“倒是帥哥很多。”

    “人種問題吧，大概。”李國。

    他們一路步行，終於來到斑駁老舊的加拉塔塔下。老舊的東西在歐洲是最受歡迎的，土耳其也不例外。入口檢票處遊人如織，方可和李國費了好大勁才登上高塔，這個塔高有10米，從上俯視博斯普魯斯海峽，海水共長一色，使人十分舒心。

    不知不覺間，1過去了，方可和李國圓滿完成了工作任務，按計劃在過年前返回了中國。難熬的十幾個時對方可來又是一種折磨，經這兩次，他對於長途飛行已經產生了厭惡。

    今年過年，開顏和方可去的長治。回東江後，她依然工作繁忙，無事一身輕的方可就每燒飯做菜鍛煉廚藝。他發現自己開始有些喜歡上做飯了，大概做飯也是一件講究細節，要動腦筋的事，這是他拿手的。

    傍晚開顏下班回來，發現餐桌上擺著兩菜一湯，西芹百合、紅燒排骨、鯽魚豆腐湯，都是她愛吃的。她笑嘻嘻地放下背包，給正在看書的方可來了一個擁抱。

    “謝謝你，親愛的。”她。

    方可放下書本，微笑著：“餓了吧？開飯！”這些菜，是他以一個工程師的水準精確計算，提前5分鍾擺上桌麵的。即使是冬，菜也不會馬上涼，即食而已。

    開顏盛了兩碗熱飯，方可拿來筷子，兩人開心地吃著。開顏這位麵食主義者已經習慣了南方的米飯。最近，方可發現開顏的臉蛋變鼓了，他喜歡自己的愛人嬰兒肥。紅潤白皙的臉龐，以及那顆忠貞不渝的愛心，是他一輩子的驕傲。

    “我們院長這個人真不錯。”開顏。

    “為什？”方可問。

    “我覺得他管理非常到位。他對我很信任，從不幹涉我的工作，一直放手讓我做事。我感覺，他對於人事、世事，都拿捏地非常好。”

    “無為而無不為嘛。史玉柱曾經，一件事我做可能90分，交給手下做可能70分，那我就要接受這0分的差距。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成長，我也才能更好地指導幫助他們。”

    “嗯，管理真是一門學問。”開顏。

    “今我看了一篇文章，很有感觸。”

    “看。”開顏扒了一口飯，她已經習慣了沒有麵條的日子。

    “紐約大學校長接到一個朋友電話，請求他幫助安排一名學生入校，他拒絕了。”

    “哦，是那位學生不夠優秀嗎？”

    “不是，他隻是在按規矩辦事。在教育發達國家，校長管得最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找錢，二是找人。找錢就是動員各方募資興教；找人就是在普之下尋覓最需要、最中意、最有價值的師資力量。至於招生，這是獨立運行的招生委員會管的事情，校長沒有什發言權，更沒有決定權。”

    “嗯。”開顏點點頭，“就應該這簡單。”

    “對呀，人情世故是難以回避、難以謝絕的，唯有建章立製、依法合規，按照一套符合國情、科學可行的籌款與招生機製去辦事，才可能出現校長打出的這種‘不’的電話。”

    “是的，由此推及一個國家、一個家庭，都應該大道至簡，若烹鮮。”

    “你真聰明！”方可給開顏豎了個大拇指。

    “嘻嘻。”開顏咧開了嘴。

    “我由此想到了中國的大學教育。”方可：“還記得錢學森之問嗎？他跟***總書記感歎中國缺少傑出人才，這實際上就是因為我們當前的教育體製培養不出傑出人才呀。”

    “這樣想想太可怕了。”

    “教育興國，科技強國！看看rb獲得多少諾貝爾獎。我最佩服當年蔡元培治下的北大，那是萬花齊放、百家爭鳴啊。”

    “民國時期各領域國士級的大師還真不少。”開顏。

    “對呀，開國科技元勳，哪個不是民國培養出來的？那時學術多自由，思想多開放包容，連老蔣也指揮要求不了大學校長。再看我們現在，哪個學校沒有黨高官？大學隻是培養自由的人才，跟政治有什關係？難道不設黨高官，人才就不愛國？”方可連珠般拋出一係列疑問。

    “噓！”開顏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手勢，“我覺得啊，從把德育真正放在第一位去落實，誰長大了不愛家愛國？”

    “對極了。”方可接著：“另外，今這篇文章給了我一個啟發，我覺得做企業老板也是這樣，確定企業發展戰略後，他隻要找錢和找人就行了，很簡單。”

    “這，你也準備今後創業？”

    “有這個想法，但不是現在。”

    飯後，開顏洗碗，兩人手牽手出門走了走，日子寧靜安逸又灑脫。

    晚上，兩個人溫存了一番，開顏幸福地把頭枕在方可的胳膊下，事後的餘韻讓她麵靨如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方可摟緊愛人，脫口而出。

    “真幸福。”開顏：“我們從結婚到現在，從沒吵過架，紅過臉呢。”

    “當然了，家不講‘理’，愛情也不講‘理’。”

    “那講什？”

    “講情講愛，還有……色。”他把“色”字講得很重。

    “哼！壞！”開顏揮掌嬌嗔地打了方可一下，後者哈哈大笑。

    過年之後的三個月，方可仍然無所事事。公司所有的工程師都在待命狀態，好消息是，據到6月份，j上饒的項目要開始了。

    歇得太久，方可也有些無聊起來，他便翻開自己珍藏的一套正版的《明朝那些事兒》，精彩的曆史能讓他充實……

    《明朝那些事兒》第五部

    這位槍手既不是五大三粗的倭寇，也不是被脅迫的教書先生，竟然是個女人，確切地，是徐海的老婆。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王翠翹，她的知名度將遠遠超越同時代的徐海、汪直，甚至胡宗憲。

    在認識徐海之前，王翠翹是一名妓女。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職業，但凡幹這行的人，都會成為道學家們口誅筆伐的對象。然而曆史證明，妓女未必不如道學家，道學家未必趕得上妓女。而作為一個平凡的女人，王翠翹足以名留青史。

    幹這一行，大都有個慣例，要不出名，要出大名。王翠翹就出了大名，別號“江南名妓”，無數文人雅客爭相慕名而來，隻為一睹她的風采。

    能引發如此轟動，主要還是靠實力，王翠翹不但知書達理，儀態優雅，而且和善近人，有所謂“如沐春風”的美譽。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來由的。

    在十幾年前，王翠翹是一個出身名門的女子，隻是因為父親犯罪，不得已才淪落風塵。而她從受到的良好家教和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無數人趨之若鶩，追求者不計其數，據還曾經有人不遠千專程前來，想把她娶回家。

    徐海就是追求大軍中的一員，而他能從眾多應征者中脫穎而出，確實讓很多人跌破了眼鏡。和那些富商高官相比，徐海著實沒有優勢。工作不穩定，收入也不穩定，經常住在船上（工作需要），除了名聲很大（海盜、漢奸）之外，真可謂是乏善可陳。

    但是閱人無數的王翠翹依然選中了他，選中了這個可能明腦袋就要搬家的倭寇。這似乎是一個毫無邏輯的選擇，不是因為金錢，也不是因為權勢。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理由的話，我相信它的名字叫愛情。

    王翠翹就這樣開始了她的新生活，漂泊不定卻無比幸福的生活-----至少到目前為止是幸福的。

    這是一段注定不會長久的幸福，畢竟她丈夫的工作屬於高風險行業，沒準兒明人就沒了，對這一點，她也有著相當的認識和心理預期。

    而關於王翠翹的結局，正史上並沒有明確的記載，總而言之，應該是死了。

    但她是如何死去的，民間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法。一種她在那次突襲死於亂軍之中，屍首也未能找到。

    另一種法，則是一個無比淒美的故事。

    徐海投水自盡的時候，王翠翹也想死，卻沒死成。她被士兵俘虜，並送到了胡宗憲那。而在這個地方，人民群眾的想象力得到了充分的釋放，有的胡宗憲要把她許配給羅龍文，更有甚者，胡宗憲自己看上了她，想娶她做妾。

    她拒絕了。徐海已經死了，但她仍然可以活下去，想娶她的人依然排成隊，她可以繼續嫁人，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她拒絕了，她選擇用死來結束自己的一生，以懷念那個先她而去的人。

    於是在不久之後的一，她趁人不備，逃了出來，麵對大海，高聲哭訴道：

    “明山，我辜負了你啊!”

    然後，她投入大海，追隨徐海而去。

    從史料價值上來講，這是一段十分不靠譜的記載，換句話，其真實性是很低的，但我依然使用了這段材料。

    因為在這個故事中，我看到了一種不被風頭大勢所左右，不因榮辱富貴而變遷的情感，它才是這兩個毫無邏輯的選擇的真正原因。雖滄海橫流，唯然不變。

    王翠翹的故事感動了很多人，在此之後，她的這段傳奇經曆被寫成一本名叫《金雲翅傳》的書，清代流行一時，是當時的第一號暢銷書。但諸位若未看過，那也並不奇怪，因為這本書沒能與時俱進，0世紀40年代後就沒有再版了。

    王翠翹就這樣漸漸消失了，似乎她從未存在過，但許多人並不知道，這位奇女子的名聲已經衝出中國，走向亞洲。在rb和韓國，王翠翹有著廣泛的知名度，而在越南，你要你不知道王翠翹，人家會笑你沒讀過書，因為在越南的史上，這本《金雲翅傳》相當於中國的《紅樓夢》，其能量之大可見一斑。

    戚繼光思考片刻，出了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胡宗憲改變了主意：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全浙，豈無材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