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一樓樓道口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毛茸茸的,似乎還在動,雪挽緊我的胳膊,腳步放輕:
“不會是老鼠吧?敬堯”
“應該不是,哪這大,走,上去看看”
還沒靠近,突然聽到“喵喵”的叫聲。
雪頓時放鬆下來,拋下我快速上前,彎下腰,慢慢伸手把貓抱了起來。
轉身把貓抱在懷,我走近一看,是一隻灰色帶黑色條紋的貓,乖巧的伏在雪手上,看起來隻有兩個月大,肚子有點癟,毛色和體型似乎沒有問題,看起來是一隻健康的貓。
“敬堯,我想帶它回家,你覺得呢?”
“會不會是別人家的貓調皮跑出來玩,跑丟了?”
“要不我們在這等會,不定它的主人很快就找過來了。”雪著
“嗯,我們等會再”
兩個時過去了,沒人來認領這隻流浪貓,我們倆腳已酸,有氣沒力的回到家。
貓下地就開始慢慢活動,熟悉著新的環境。我和雪忙著收拾洗澡洗衣服。
從那起,家就多了一個“成員”,有時候晚上我翻身,手搭在床沿,就會感到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在來回撥弄我的手指,把玩幾下後,沒見動靜,各自回複平靜;
有時候我倆坐在凳上吃飯,它也跳到一個凳坐著,望著我們,雪忍不住先喂它幾口,再自己吃;
我上班的時候,雪除了看書,聽廣播,寫日記,就是陪貓一起玩,有了貓的陪伴,雪明顯開心地多了。
當然,隨著貓慢慢適應環境,慢慢長大,它變得調皮起來。布衣櫃上上下下如履平地,留下一排排爪印和洞;床鋪上蹦蹦跳跳,衣物亂飛,甚至我回到家,它就竄到我腿上,隨即一個漂亮的轉體三百六十度,跑到它“媽媽”——就是雪那去,繼續撒嬌。
凡榮騎著電動三輪車送最後一批大蒜到超市,臨近一個十字路口,一輛大貨車快速駛向紅綠燈,眼看綠燈已過,黃燈亮起,大貨車沒有減速,衝了過去。大貨車由一個大車頭牽引,後麵是一個平板車,車上裝著一個大集裝箱。
凡榮緩緩停住三輪車,安心等待紅綠燈。這時熟悉的《蘭花草》音樂響起,由遠及近,不遠處一輛灑水車剛好與大貨車擦肩而過。灑水車前麵兩個噴嘴,像鼓足了勇氣似的,猛地噴出兩道水柱,橫掃路麵。頓時樹葉灰塵飛舞,水汽升騰,行人紛紛避讓。
凡榮今剛換的衣服,可不想在大街上洗澡,正想找個安全的角落躲避灑水車,突然聽見大貨車身邊傳來一聲尖叫,接著仿佛有什東西摔倒在地。
將三輪車停在路邊,跳下車,往人行道麵跑了幾步,確定灑水車噴不到自己,凡榮才停下腳步。定睛望去,十字路口有一輛女式電動車翻到在地。大貨車駕駛室太高,車身側麵靠近駕駛室附近剛好是視線盲區,根本沒注意,而急著躲避灑水車的女生也沒有注意,結果被大貨車刮倒了。
凡榮心“咯”一下,幸虧沒有被卷入車子底下,不然這女生危險了。
女生艱難的坐起身來,手臂支撐著路麵,顧不上地麵夾雜著水漬和塵土,臉上殘留著一些水滴,頭發已淋濕一部分,這時大貨車和灑水車都已遠去。
“該死的!”凡榮騎上電動車來到女生身邊,先將她的電動車扶起來,架好停在路邊,右邊後視鏡摔壞,車身擦掉一些漆,車子問題不大。
青年藍色運動鞋,黑色運動褲,褲邊三條白色豎條,勾勒出青年健美的長腿,白色的恤,襯托著他略帶黝黑的皮膚,強壯有力的臂膀正在安頓自己的座駕,一頭短發,雖淩亂但挺帥氣。自己的愛車ini fun剛拿去4s店做保養,好久沒騎電動車,一出來就發生這種事,nnd。
“看夠了沒有?”凡榮走近女生無奈的問道
“咳咳!”女生劇烈的咳嗽幾下,豐滿的胸部抖動著。
“謝謝你!”
“你的腿在流血!”凡榮往下看見女生薄薄的褲子已磨破一個口子,鮮血已染濕破損位子一大圈,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
女生試著拖動受傷的腿站起來,但掙紮了幾下,放棄了。她一個人無法站立行走。
“我送你去醫院吧,車子能鎖嗎?”
女生指了指車“可以的,鑰匙在上麵”
凡榮把車推到人行道上,鎖好車,拔下鑰匙,把自己的電動車推到跟前。
“附近剛好有個醫院,磨山路那,我帶你過去,來,我扶你”
凡榮站在女生背後,抱住女生,慢慢站起來,女生秀發的芳香讓他有點陶醉。這味道純淨香甜,佳琪身上沒有這樣的味道,這是怎回事?
思緒飄遠幾秒,凡榮猛地甩甩頭,伸出手臂。女生扶著凡榮走向他的電動車,發現車後裝著幾大袋東西。
“我坐哪?車裝著什?”
“坐我旁邊或者車後麵大蒜頭上麵”
“是大蒜,不喜歡那味道,還是坐你身邊吧,會不會影響你開車?”
“沒事,慢慢開不要緊,來”
凡榮扶女生坐好,自己也坐穩,慢慢啟動車,向醫院騎去。
“你叫什名字?”女生捋著隨風輕輕飄逸的秀發
“我叫劉凡榮,平凡的凡,光榮的榮。叫我榮就好,你呢?”
凡榮認真騎著車,沒有扭頭,目視前方。
“鍾靜,鬧鍾的鍾,安靜的靜”
“這名字真有意思,一邊鬧一邊靜”凡榮不由得咧了咧嘴,嘿嘿笑著
“哼!”女生看著凡榮的側臉,並沒有取笑之意,反而洋溢著青春的朝氣。
“到了”凡榮彎進醫院的停車場,鎖好車,扶鍾靜走向門診大樓。
“我自己上去看醫生吧,不想耽誤你的事情”鍾靜有點不好意思。
“我自己種大蒜,自己賣,這是最後一車了。沒事,晚點給超市送過去就好的”
“你自己會種?”鍾靜睜大了眼睛,自己一個五穀不分的人,實在不知道神奇的地是怎長出來的。
“嗯,我沒別的手藝,就會種大蒜。”凡榮以為鍾靜嫌棄自己是個粗人,是個農民,有點拘束起來,搓著手,盯著自己的鞋子。
“蠻好的,起碼自己養活自己,不用啃老”鍾靜笑道“怎,鞋子有什問題嗎?”
鍾靜也順著目光看著凡榮的鞋子。
“走,先去掛號”
在醫生給鍾靜處理傷口的時候,凡榮才發現她的膝蓋,手臂和手掌都已受傷。膝蓋最嚴重,傷口附近已腫起一個大包。對於一個女生來,不容易,特別是鍾靜閉著眼睛,潔白的牙齒咬著下唇,那下唇已被咬的陣陣發白。
凡榮以為鍾靜會“啊嗯嗯”叫出聲來,但她沒有。鍾靜堅強著沒吭一聲。凡榮緊張的握著拳頭,手指尖已深入掌心。
“這個丫頭不簡單,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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