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第一次,是碰巧。
重逢第二次,是緣分。
那重逢第三次呢?
也許,隻能算是命不太好吧。
當時在醫院放下狠話後,薛九涼以為今後再也不會見麵了。
看著那個恰巧從主臥走出來的人,她不禁愣在原地,手的雞毛撣子還可笑的半舉在空中。
從未想過,第三次見麵時,她竟然能站在他麵前而不失控。
賀晉馳也頓住的腳步,冰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表情沒有絲毫起伏。
留下總有留下的意義,那離去當然也有離去的理由。
現在再糾纏不清,恐怕就是不知好歹了。
在淚水即將湧出眼眶的前一刻,她連忙轉回身,繼續清掃已經一塵不染的電視機。
不知站了多久,賀晉馳才發覺手掌傳出的微微疼痛。
低下頭,原來是指甲插進了掌心。鬆開手,掌心處留下一排深深地指甲印。
她怎會出現在這?昨那個來打掃的家政明明不是她的。
想到這,賀晉馳忽然想到了什,內心冷哼一聲。
又想故伎重演?
確實,住在這片區的基本都不是窮人。
七年過去了,她可真能堅持。
這套房子從上個月開始,一直是薛九涼負責清掃的。
她當時就是因為是空房子,才決定簽約的。
結果現在雇主冷不伶仃搬回來了,居然還是他!
平常隻要隨意清掃一下,不到十二點就能下班了。
此時此刻,時針都指到十二點半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薛九涼居然做賊般嚇了一跳。
回過神,發現從客房走出了一個身連體恐龍睡衣、頂著頭亂蓬蓬的深褐色卷發的外國男生。
看到她時,一張嘴當即浮誇的張成個大大型。
這個人,怎感覺那熟悉?
薛九涼扯了扯嘴角,換上得體的職業微笑:“您好。”
那個人卻胡亂抹了把臉,不顧形象的朝她飛奔過來。
薛九涼下意識就往後倒退幾步。
那人興衝衝的在她麵前頓住,仿佛有千言萬語,最後隻磕磕絆絆的憋出一句:“你好,我叫aen。”
薛九涼嗯了一聲,轉身走回廚房換了盆清水出來。
aen又跑到她麵前,胡言亂語道:“你,是不是,那個,人?”
薛九涼將抹布放進盆,擰幹了水繼續擦地磚。
見她沒反應,aen就幹脆一把搶過抹布,一臉得意的衝她笑。
“還給我。”
aen不僅不還,還惡作劇般捏著抹布的一角,在她眼前東晃西晃。
他正想開口,越過她身後的目光一頓。
薛九涼覺得奇怪,沿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去。
居然是賀晉馳。
站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他們。
她的心一跳。
他什時候出現的?她居然一點都沒發覺。
賀晉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卻用英語和aen:“你在胡鬧什?”
aen隻好訕訕的將抹布還給她,轉身就跑回房間了。
客廳的空氣像被抽幹似的,令人心發慌。
賀晉馳從冰箱拿了些生菜,走進廚房。
幾分鍾後,他就端著煮好的菜出來了。擺好餐具,又去叫aen出來吃飯。
自始至終,完全把她當透明人。
“其實吧,他可能是拉不下臉。畢竟男人嘛,都是很好麵子的。”胡崢安慰她。
薛九涼盯著屏幕上的這幾句話,心有些難受。
當時他看她的眼神,真的僅僅是因為麵子問題?
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這自欺欺人。
過了半刻,胡崢又發信息過來。
“你那個鐵哥們兒呢?這關鍵的時刻,他怎能不在?!”
這一副扼腕歎息的語氣,究竟是幾個意思啊。
但薛九涼還是老老實實的回複:“他這次拍攝地點在非洲,可能還會多待幾才回來。”
她鐵哥們兒就是薑楚笙,這個從出生到現在,即便偶爾會鬧脾氣,但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
不對,薑楚笙不僅僅是鐵哥們兒,還是她不可或缺的親人。
“你,如果他們兩人見麵,會不會打起來呀。”胡崢突然敲過來一句話。
賀晉馳會不會打起來,薛九涼不清楚。
她隻知道:“到時候,薑楚笙第一件事絕對是先打死我!”
這些年來,她和薑楚笙對於賀晉馳這個人,都十分默契的不主動提起。
要是讓薑楚笙發現她到現在對賀晉馳還念念不忘,甚至在他家當家政,一定會特別憤怒。
會對她特別失望,怒其不爭。
窗外有陣涼風吹過,被洗得發舊的窗簾拂動了一下。
也許,她應該去辭職了。“你為什要來那早?”
aen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含糊道。
薛九涼不太想話,專心埋頭掃地。
她昨晚已經決定了,今下了班後就去公司辭職。等明有時間了,再去趕集網找別的工作。
雖然那些討債的人不至於像以前那蠻橫了,可還是想辦法掙夠錢把債還清比較好。
見她半沒反應,aen幹脆一腳站到掃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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