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浪橫空,浮雲漫卷。
燈火千家,燈火盡處是一座山城。
山城與世隔絕,以漁獵為生。
夜,無星無月,潮音起伏。
她站在細膩白皙的海岸上,海風輕輕地吹起她的長發,似不忍傷及她嫩白的肌膚。
“阿爹,是一個人!”
“胡!現在既不是出海的好時候,又不是戰亂時節,哪來的人。”
餘元板著臉打擊她。
餘采薇的強脾氣也上來了,“就是有一個人!壞阿爹,頑固不化的糟老頭子。”
餘元隻好往海岸上一看,果然有一個人!餘元立刻跑過去。
一個人和一具白骨躺在海岸上不斷被劇烈的浪潮推起又落下。
凶蛟的骨!將逆化龍的蛟!
但這凶蛟尚未完成化龍的最後一步就已經死去,死在它眼中的螻蟻手中。
螻蟻噬龍!
餘元看著那個人和浮沉在海浪中慘白的凶蛟骨神色劇變!
變得煞白毫無血色,眼睛和一身霸道至極的筋肉卻變得血紅!
餘元正要探他氣息忽然感覺到一股驚人的熾熱!恍如火山的熔岩一般熾熱不可接近!這個人吃光了凶蛟血肉!
餘元將身上粗布麻衣扯下,露出隻有一隻臂膀的上身,將布纏繞到臂膀上將他整個提到屋,餘元隻有一隻手。
屋子,餘元看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眼中露出狠辣的神色。
“采薇,將我屋的草藥和藥方拿來。”
“啊——!可是那是你廢了三年的光陰才搜集來的啊!”餘采薇大吃一驚。
“將它拿來。”餘元的聲音毫無波瀾。
“哦。”
轉眼,夜盡明,海上一抹魚肚白。
臉上兩個酒窩的餘采薇蹲在那,鼓著臉頰,發如暮色,唇紅如落花,齒似白貝光潔白皙,際的白就像她一樣,嫩紅中擁有難以忽視的清秀的白。
一輪海上紅日初升,愈發如畫中美人。
吱呀——
餘元緩步從海邊的木屋走出,臉色蒼白,步伐卻愈發堅定輕鬆。
餘采薇趕緊走上前去,看見屋麵一桶的血紅臉煞白,“阿爹,你把全身的血都抽幹了?”
餘元胸口一口悶氣上不來,過了好半才緩過氣來,“那不是我的血——!”
“哦”
餘采薇繼續低著頭用海浪打上來的樹枝劃著沙灘。
“不肖女!”
餘元一口逆血幾乎要噴薄而出。
“——!”
屋麵一身布衣的少年已經醒過來,卻仍然是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赤著腳,他站起來,手撫著頭,似乎想什卻根本不出來,因為他根本無話可,腦海就像空的,根本不存在任何東西。
初晨的一抹金色的陽光恰在這時候照進來,猶如古時最頂尖匠師手下的藝術品,猶如刀脊一般的眉,蒼白的臉,刀削般的唇,似花脈一般的青筋,這些本平凡無奇的存在組合在一起卻有一種無言的魅力!
他就這樣站在那,與蛟龍搏殺之後眉宇間猶自帶著一抹不屈的堅毅。
餘元推門進來,單臂從一個隱蔽的間掣出一柄刀,藏刀鞘中,刀鞘古拙,甚至未曾雕琢篆刻,隻是簡單地從山上盤屈萬頃的古木下伐來一截枯幹,卻有一股曆經風霜雨雪後更加純厚的紋路。
拔刀出鞘,刀出鞘,刀脊厚重,刀身狹長,刃如冰紋瑰麗,一股驚世的魔念凶戾衝而起!
突兀地一隻手握住慘白的盤龍刀柄,妖異的血痕漫延而開!
一股仿佛透著血腥味的長風吹過,此刀竟然鏘然暴鳴如有神智!卻在這突如其來的手之下無濟於事。
這是一柄殺生的魔刀!
手握長刀,平靜地看著這刀,忽然逆手一劈一抹刀光未起一條飛躍而起的蛇就已經摔在了地上!
它漆黑的瞳仍舊睜大,蛇信吐出,幽綠的蛇軀悄然劃過一道血痕,卻絕沒有血滲出,血猶如已在這一刀下消失!
“化血毒蛇!”餘采薇驚叫一聲,轉瞬間就已經知道了這條蛇究竟是什蛇。
化血毒蛇是這獨有的毒物,隻要一被它咬上不過一息全身的血就會化成一灘腥臭的膿水,更厲害的是,被它咬上絕無半點痛苦,反而會有一種深入靈魂的舒適,死後笑靨如花!
餘元看著這條一指寬的蛇脊背涼,化血毒蛇之快猶如狂風來去,讓你會以為是一種幻覺,連死也會覺得快樂。
但它怎會死在這?!
餘元下意識地看看他的刀,然後又搖搖頭,他的刀明明還未出鞘,以餘元的耳力即使一隻蚊子從他耳邊飛過他也可以聽見蚊子究竟叫了幾聲。
餘采薇用兩根筷子夾起它,不僅沒有絲毫的畏懼而且還很開心,餘元和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這條蛇還活著一定死得更慘。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