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清風鎮很寧靜,遠離喧囂,雞犬相聞,如遠離塞外的世外桃源。
可今日卻不同了,叫罵聲,哀嚎聲,伴著不爭氣的求饒,比之樹上的金蟬還要鬧耳。
張家的惡仆哪能是雲笑的對手,平日間欺負欺負沒有修行在身的普通人還行,真遇到了雲笑這種修習家族武技的修行人,根本就是個笑話。
青衣不染血,因為雲笑沒有下殺手,隻是骨斷筋折是跑不了了,沒有個三五月的修養是難以下床。
唯有寥寥幾名修行在身的張家門客能算好些,不至於立時躺在地上,卻也臉色蒼白的不敢靠前。
“英雄,饒命啊……”有張瑞麟的前車之鑒,部分膽的人已經忍不住求饒。
“你一個外鄉人,真的敢跟我們老爺鬥?子,告訴你,你死定了,現在跪地求饒不定老爺還能留你一條活路,”也有狠人,哪怕受傷躺在地上了也咬著牙關威脅。
“哦?有骨氣,是條漢子,”雲笑對於這出聲的“好漢”另眼相看,露出潔白的牙齒,低下眼眸難得的露出欣賞之意。
這位“狠人”聞言長籲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賭對了,英雄惜英雄,心思活絡的他認為年輕氣盛的雲笑會有俠義,敬重“好漢”。
果然,雲笑微笑上前,輕柔的將這位“狠人”受傷的身體扶起,輕柔的幫他拍去身上的塵土。
遠處,其他同樣躺在地上的人此刻心中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怎就沒有想到呢?即搏得了對麵魔神般年輕人的好感,又能在張守業麵前表忠心,一石二鳥。
接下來,不論雙方誰勝誰敗,他的下場都不至於太過淒慘。
“子,你家爺爺絕不會屈服,有種你再給爺爺來上兩槍,不捅出兩個窟窿你就不是爺們,”有人感覺亡羊補牢還是有必要的。
“頭掉了不過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種殺了我,生是張家家仆,死是張家家鬼,”也有人跟著表忠心。
“……”
一時間,紛紛攘攘,許多人都在表態,裝豪傑,表忠心,願意為張家拋頭顱撒熱血,寧死不屈。
有一個是一個,每個口中凶狠叫嚷的人都被雲笑和氣的扶起身子,排成一排。
“這不符合大哥的風格啊,”雲軒摩挲著下巴,疑惑道。
“笑兒有這好的脾氣也不會一怒離開家了,難不成因為戀愛所以改性了?”雲墨揚同樣不解,雲笑可不是迂腐之人,不至於因為對方的一句話便做老好人。
“哼,你們都不了解笑兒,他這是憋大招呢,”唯有雲夫人對自己的兒子知根知底,轉過頭與雲軒低語,隨後搖搖頭,絕美容顏上劃過一絲無奈:“這兒子,也太過腹黑了。”
“這也行?”聽完母親的話,雲軒差點楞在當場,呢喃道:“實在是太……那個腹黑了,”雲軒本想缺德呢,可轉念一想可是自己的親大哥,苦笑一聲,跟著母親吐出一個文縐縐的詞——腹黑。
“住手”
就在雲笑將人排成一整排的時候,遠處六人疾步行來,修為不高,最強的也僅僅是煉氣境八層而已,可他們代表的是朝廷,即使啟靈境的散修也不會輕易對他們出手。
“大膽,光化日之下,竟然敢聚眾鬥毆,還有沒有王法了,”為首一名捕快,直接逼近場中,對著雲笑斥。
“叔叔,侄兒來晚了?”隨後,這名捕快轉身,對著張守業拜見,手下的五名衙役則直接抽刀指向雲笑:“放下武器,跟我們回衙門走一趟!”
“鵬兒,你大哥被人廢掉了,可不能放過這惡人,”張守業此刻卻當起了苦主,與身為捕快的侄兒一唱一和。
“將惡徒拿下,若敢反抗,就地格殺,”為首的捕快轉過身來,麵相與被廢掉的張瑞麟竟有七八分想象。
雖然心中了然,雲笑還是問道:“你就不問問事情的起因?”
“混賬,這哪有你話的份,不要以為有幾份修為傍身便可為所欲為,在朝廷法度麵前,人人平等,一切等回衙門再,”不愧是混官場的,起話來頭頭是道,可雲笑明白,若真的跟著他回到了所謂的衙門,普通人終生都難以再踏出來了。
“混蛋,又來一個敢罵我家笑兒的,”雲夫人暴脾氣上來,袖子又要擼起來了。
“夫人,淡定,”雲墨揚無奈的繼續苦口婆心,怨婦似的扯住暴力妻子的手。
“哼,外鄉人,現在跪下或許還有機會,”
“有本事捅我兩槍試試,爺爺借你兩個膽,”
“我張家出來的人從沒有怕死的,”
“……”
眼見官府的人都來了,並且是“自己人”,一眾被雲笑扶起站成一排的張府惡仆叫嚷的更歡了,相互競標似的,恨不得求著雲笑一槍一個在他們身上捅幾個窟窿。
“好!如你們所願!”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