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眸光含笑地替她指人,纖纖素手指著妤淑,很是無奈地朝她笑道,“臨陽郡主可不就在那兒坐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妤淑,帶著期待或是鄙夷,葉儀瑤扯了扯妤淑的袖子,想替她說話,妤淑朝她淡笑搖頭。
“瞧我這個不長記性的腦子,方才我是瞧見了的,不過是因為還不敢確定,這要是認錯了人可不好。”丹陽郡主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帶著歉意地笑道。
很是天真爛漫的語氣,卻透著無限的不屑與貶低。
坐得離妤淑近點兒的閨秀,不少都捂嘴輕輕地笑。
葉儀瑤最是煩這樣的人,把人請了過來卻又嘲諷,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了不起似的,實在是過分。 她要替妤淑打抱不平,可還沒開口就被妤淑攔下,妤淑朝她安撫似的笑了笑,又朝著眾人淡淡地道,“認錯人也無妨的,謝梅宴請來的閨秀數不勝數,少說也有一百來人,我就是隻記名字都記不過來。
”
她說得很是輕描淡寫,她們不認得她,那她也不會認得她們,都是對彼此無關緊要的一些人,即便是不記得,又有何妨呢?
妤淑這番話不過是替自己解圍才說的,落在那些閨秀耳,反倒成了從前眾人對她不理不睬的,往後她就會讓這些人高攀她不起。
認真來說,從前的臨陽郡主,如今的秦王世子妃,未來的超品王妃,還真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高攀得起的。 方才那些瞧不起妤淑的人,這會兒她們臉上的笑容忽然凝住,無一不羨慕嫉妒她的好運氣,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會被秦王世子那般捧在手心,還能得到秦王妃的青睞,甚至是連嫁衣都不用她自己
繡。
一瞬間,眾人再沒了話說,有的隻是自慚形穢。
那邊丹陽郡主見她如此說,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聽淮南王妃笑著說道,“丹陽,還不帶著臨陽郡主她們到園子轉轉,可別忘了要好生招待。”
丹陽郡主點頭,朝她溫婉一笑,更是很親昵地拉過妤淑的手,像是二人很熟悉似的,道,“今兒你來得晚,待會兒我可要罰你三杯才是。”
她這樣故意表現出來的親昵,妤淑並不適應,從屋子出來後,她忍不住還是問了句,“謝梅宴邀請的人是未許人的勳貴之後,為何還邀請我?”
她是已經議親了的人。 丹陽郡主掩嘴輕輕地笑,道,“這次雖說是謝梅宴,別說是你這樣才議親的閨秀,就是已經成親的都在這兒,更何況你即將就是秦王世子妃,元宵那日你在花燈會上的才情讓我刮目相看,以往我是不怎
知道你,如今叫我知道你這般才情橫溢,往後咱們可要常來往才是。”
以前妤淑不過是永樂侯府二房的嫡次女,那樣的身份是真不夠她們請的,可是如今她是欽定的秦王世子妃,二人年歲又相差無幾,很容易就能找到話題聊。
提到花燈會,那邊劉嫣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三分,不過也就一瞬的事情,轉眼就恢複如初,丹陽郡主說到這個的時候還特意瞧她,像是怕她不高興似的。
劉嫣是皇後的親侄女,姨母又是魏王妃,更是大皇子最疼的表妹,又是親封郡主,論身份地位是一點兒也不比她差,丹陽郡主既然要捧著妤淑,勢必就要踩著劉嫣,自然要仔細說話。 不過妤淑想得還是多,丹陽郡主不過是瞥了她一眼,劉嫣冷著的臉色就收起了,可見二人的關係很好,劉嫣見她麵色清冷,便帶著笑道,“說她是養在深閨人未識還真沒說錯,要不是元宵那次我與她比
試猜燈謎,怕是還沒人知道她猜燈謎這般厲害呢。”
她這般說倒像是妤淑托了她的福似的,更是有人誇讚她為人坦蕩,又笑著說她較真,卻不是在諷刺劉嫣,而是說妤淑過於較真。
若是那次妤淑不那較真,燈謎也就是劉嫣贏,不過是劉嫣聽別人說她猜燈謎厲害,才等她一道過來比,最後即便是輸了,那也是輸得坦蕩。
黛眉就跟在妤淑邊上,那次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這些人根本就是想趁機捧劉嫣,不過都是些見不得別人好的黑心人而已。
隻是這樣的話黛眉一個丫鬟沒法兒說,畢竟姑娘都沒說話,也就是輕輕地笑了笑,她一個丫鬟又哪敢說?
眾人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妤淑才知道,這些人頭確實是有成親了的,不過這些人都是在賞梅宴上與自己夫君結識的,也算是一段良緣。
而那些還沒成親的姑娘,望著她們都忍不住羨慕,希望自己能像她們一般,在宴會上覓得良緣。
進了花園,即便是這樣寒冷的融雪天,園子的花兒仍舊傲然綻放,遠遠望去,紫嫣紅一片,更是有多姿多彩的蝴蝶在紛飛起舞。
被請來的姑娘們有些還隻有十二三歲,見了蝴蝶自然是喜愛的,三三兩兩地撲蝴蝶玩兒。
走過最外頭的那片花園,來到更邊,妤淑就發現周圍放了不少炭爐,整個園子都暖暖的,她今兒出門又特地多穿了兩件衣裳,如此一來渾身都熱熱的。
丹陽郡主便帶著眾人往一處涼亭走去,亭子頭放了許多果子糕點,做得很是精致,邊上的一個小幾上還放著一堆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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