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身世之謎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二短短 本章:第二百七十六章身世之謎

    晨曦朝陽初升,使得山間霧氣漸散,和煦的暖意,斜斜印在九陽宗內高聳的十峰之上。

    這十座高峰,均是千仞入雲,在朝陽灑落的漫漫金色之下,顯得越發巍峨瑰麗,不可高攀。

    在十峰其間,各有一蜿蜒石道,攀附於山腰,自下而上,於一片翠綠欲滴之中若隱若現,直衝雲霄,連起峰頂的雄偉建築,好一副曲徑通幽。

    各峰之頂上,各式建築,或大殿輝煌,或庭院平屋典雅,立足雲海古樹間,既有青瓦石磚,古樸厚重,更有玉階金頂,華貴威嚴,仿若世外桃源,又好似人間仙境。

    此刻,朝陽峰頂,外門弟子庭院。

    一間青瓦屋內,陳舊古拙的木窗前。

    “如今修為鞏固,應是足以下山曆練了。”

    雁斷垂落著雙手,他站在半開的窗扉前,眼眸凝視向窗外掛著些許露水濕意的花葉相襯,微微頜首著自語道。

    他身穿一襲青色長衫,袖袍無風輕鼓,正有一縷若隱若現的氣流,散發出陣陣靈力的波動,環繞在他的周身之畔。

    青色長衫,乃是九陽宗外門弟子的標誌。

    “曆練任務,應是在萬物峰接取罷?”

    雁斷嗅了嗅窗外飄來的陣陣花香四溢,眉頭輕挑間,神念一動,盤旋周身的氣流,頓時散去了。

    他的氣息倏然內斂,乍一看竟似仿若凡人。

    氣息內斂,是修為踏入靈脈三層的標誌。

    靈氣是修道的基礎,任何企圖踏足修道的或人或獸或花草樹木,但凡渴望窺探蒼茫大道,那起始的第一步,便是引靈入體。

    引靈入體,通俗易懂的四個字,卻是難倒無數英雄漢的門檻。

    眾生萬物因靈氣而誕生靈智,這是靈氣給予蒼生最大的恩賜。

    而修道的伊始,便要將恩賜眾生的靈氣奴役,納入軀體之內,為己所用。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忘恩負義,但卻是修道之人的理所當然。

    這種時候,他們就會扛起弱肉強食的大旗來粉飾自己的卑鄙無恥。

    靈氣的恩賜,帶給眾生智慧洞開的同時,以讓他們解開了貪婪的深淵枷鎖。

    眾生聰慧而貪婪,因聰慧而貪婪。

    縱使靈氣心懷悔意,但此時追悔無疑是為時已晚。

    如今木已成舟,除非靈氣能夠把所有眾生全部塞回去,回爐重造,否則壓根無法阻止眾生萬物遭受貪婪驅使的殘忍與無情。

    越是自詡清高的人,越是在利益熏心的時候,會做出越是殘酷冷漠決定的人。

    那些名門正派最喜歡懲奸除惡,但他們的所有恩賜來源於靈氣,而靈氣卻沒有等來眾生滿懷感恩的頂禮膜拜,最終換來的隻有瘋狂攫取、占為己有的貪婪。

    利益爭奪之間有大恐怖,有大驚喜。

    大恐怖是對於失去利益的存在,而大驚喜是對得到利益的存在。

    靈氣是失去利益的一方,它無法阻攔修道眾生永無止境的吞噬,隻能無聲地俯瞰著它曾經柔和撫慰的生靈們,一臉凶狠地蠶食著它的軀體。

    它很憤怒,很悲傷,但更多卻是無能為力。

    有時候想要給予什東西很容易,舉手之勞而已,但若是想要把送出去的禮物再拿回來,卻是難如登。

    靈氣無法奪回它給予眾生的靈智,隻能任何這群貪婪的無情物撕咬自己的血肉。

    蒼生清楚占據靈氣為己所用是多下作的手段,但肉弱強食的道理,這時候便發揮得淋漓盡致。

    況且,他們還言之鑿鑿“靈氣又不是生命,它隻是一個工具而已,人用工具怎了?”

    什是生命?

    這是一個永的問題,莫是的虛界,哪怕是至高無上的真界,生命的定義亦是眾紛紜,沒有定論。

    一個永無解的問題,即使尊貴無比的真界亦難以給予準確服眾的答案,但卑微渺的虛界螻蟻,卻大言不慚地將自己定義為生命,而靈氣貶低為工具。

    一群可笑的井底之蛙,連他們頭頂空的秘密都無法看透,卻自以為是地蓋棺定論出生命的定義,甚至將自己可笑的定論,強加在了靈氣的頭上。

    靈氣是悲傷的,它憤怒過,亦痛苦過,但最終它僅剩下了悲傷。

    它給予了眾生靈智,卻發現眾生仍舊愚昧不堪,靈智給予他們開化,卻令他們固步自封,眼高於頂。

    靈智讓他們狂妄自大,自認為是食物鏈的頂端。

    靈氣以為,它的饋贈會讓茹毛飲血的野獸變得聰明,會讓他們懂得敬畏,會讓他們渴望更高更寬廣的地。

    實際上,蒼生隻是驕傲自大而已。

    失望透頂讓靈氣悲傷,所以它不打算反抗,這或許就是自食惡果。

    但靈氣能成就修道人,同樣亦會毀滅修道人。

    地之間因果循環,倘若靈氣隻帶來好處,卻沒有惡果,那就違反了因果循環的規則,有得必有失。

    所以修道人之間的廝殺,才會那般慘烈,修道人才會那般殘忍無情。

    而最終,修道人會在自己的殘忍之中,失去所有,包括他們自己。

    但眾生不會信服這個,他們麵對眼前的利益,隻會把告誡當作危言聳聽的耳旁風。

    這就是眾生,食物鏈頂端的眾生。

    沒有絲毫節製,卑鄙而貪婪,卻冠冕堂皇。

    卑鄙和貪婪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粉飾這份卑賤。

    當利益傾向自己,對受害者的辭就是物競擇,適者生存。

    若是利益傾向敵人,自己淪為受害者,那就是仰怒吼的老不公,正義何在。

    下次在詰問道不公之前,最好仔細回想一下,曾經為了剝奪別人的利益來成就自己的時候,別人是怎樣的絕望和憎恨。

    引靈入體是修道的第一步,哪怕靈氣沒有打算反抗,但本能的狂暴,卻仍舊讓沒有充分準備的修道新人吃盡了苦頭。

    桀驁不馴的本性是難以奴役的。

    很多修道的新人,都是在引靈入體的那,缺乏經驗之下,無法控製靈氣的狂躁和暴戾,最終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所以,有得必有失。

    想要得到,必定需要失去。

    隻不過有些人幸運的讓其他人取代自己失去了該失去的東西,而有些人卻隻能倒黴透頂地替代別人承受失去之物,亦或主動承受自己理應失去之物。

    得到和失去是對眾生而言,而非針對每一個個體。

    所以有些一生修道相安無事,因為冥冥之中那些理應失去的東西,在某些人的命途軌跡之下替代了。

    而這,就是活著與死去的過程。

    話回來,一月時間即便是資質如內門弟子,修為也鮮有諸如雁斷這般如此之快的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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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初來乍到,平時和諸多見首不見尾的師兄們亦沒有什聯係,對於自己的修煉速度倒也沒有多少驚奇。

    隻是覺得自己修煉起來倍感輕鬆,控製靈氣更是得心應手,大有一種修煉多年才能夠磨練出來的爐火純青之感。

    “等待些許時日了……”

    微微歎息間,雁斷抬手撫摸著窗扉微涼的邊沿,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龐,染上了一抹黯淡之色。

    九陽宗有規定,下山曆練的修為,最低便是靈脈三層。

    當然,對於曆練一事,雁斷實際並非熱衷。

    他之所以期待下山,隻是因為他想回家看看。

    或許對於那些深陷得道成仙臆想之內的修道人來,凡俗的一切不論是垂暮老矣,韶華逝去,亦或是鬱鬱而終,墳塚孤寂,都與自己毫不相幹。

    但雁斷僅僅是一個修煉堪堪一個月的新人弟子,他對這個殘酷的修道世界認知淺薄,對於強大力量的渴望亦不是多狂熱,是以在他的眼,還有其他的東西,如懷念,如眷戀。

    離開深山老林不知不覺間,已是過去了數十之久。

    以前,他從來沒有這久得離開過深林,離開過家門。

    他想家了,想祖父了。

    雁斷知道他應該成熟了、穩重了,但一想到離家一月未歸,而與祖父亦兩月未曾謀麵,而今後亦永遠無法再次謀麵,於是一股淒楚和酸澀滋然而生,讓他眼眶驀地泛酸起來。

    九陽宗在某種程度,隻能勉強是算作雁斷的家。

    畢竟往後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在這度過。

    隻不過,這個所謂的“家”,在這短暫且漫長的一月時間內多數情況下,徘徊其內的便隻有冰冷和漠然。

    因此雁斷甚是希望下山回到那個自己真正的家去看一眼。

    看一眼那熟悉的山與水,林與屋,塚與魂。

    盡管深山老林人跡罕至,而家也破舊不堪,如今想必更是塵落滿堂。

    但畢竟家有著他和祖父的回憶,有著溫馨的追憶,有些祖父的魂兒。

    “……”

    正思索間,雁斷突地鼻間翕合輕嗅,心底暗笑間,嘴角便不由得微翹了起來。

    眼底的淡淡濕潤,伴隨靈力的湧動而蒸幹。

    與此同時,一陣清香自他的身後盈盈飄來,不同於花香的濃烈撲麵,但卻清雅脫俗,令人神往。

    “嘿偷襲啦”

    少女嬌憨的聲音,清脆而甜美,回蕩在雁斷的耳畔。

    “每一成不變的偷襲是不可能會成功的,下次記得變個花樣。”

    啞然失笑的雁斷腳步向旁邊稍微一側,他熟稔地轉過身來,抬手間準確地握住了隔空軟綿綿襲來的嬌粉拳。

    “不一樣的……

    唯有敏,在九陽宗給了我不同於其他弟子的感覺。”

    他轉眼凝視著麵前,由於偷襲失敗而皺起瓊鼻的嬌憨少女,嘴角的笑意更甚,柔和而真摯。

    “君哥哥

    靈都偷襲一個月了,就不能讓人家成功一次嘛?”

    燕靈撒嬌地鼓起雙頰,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露出無奈的雁斷,委屈地埋怨道。

    聽著燕靈甜軟的聲音中,那一絲絲的委屈埋怨,雁斷不禁莞爾一笑,放開了她的拳頭:“誰讓你總是早早暴露呢。”

    “修煉速度比不上君哥哥,偷襲也成功不了……”

    姑娘癟嘴聲嘀咕兩句,哼哼唧唧地收回了自己的拳頭,嬌容上露出了好似欲哭無淚的表情。

    “敏你不也靈脈三層了?”

    雁斷噗嗤一笑,反問道。

    起修煉,他就有些詭異的感覺,每每打坐靜修之時,經脈內靈力的運轉操控,簡直水到渠成般順利至極,他甚至懷疑自己,如今是從頭再來的重修呢。

    隻不過這個念頭僅是一閃而逝,便不再纏繞於雁斷的心緒。

    “但是靈比君哥哥晉升,遲了一呢!”

    燕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眨眨眼,不服氣地哼聲道。

    “敏,我有時感覺自己修行太過水到渠成,你這樣會不會有問題?”

    雁斷聞言失笑,卻不再多做糾纏,直接移開了話題。

    “放心罷,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燕靈拍了拍自己高聳的傲人胸部,嘻嘻笑道,一臉信我沒問題的篤定模樣。

    “既然敏你都這了,那我隻能信了。”

    雁斷本就沒打算讓姑娘提出什具有建設性的意見,隨口一問的回答,讓他這時候露出了果真如此的了然模樣。

    隻不過表麵上為了不讓燕靈難過,他還是露出認真的姿態迎合道。

    有時候,刻意逢迎不是為了攫取利益的討好,而是為了某些善意的謊言更加真誠可信。

    雁斷倒是不會把少女的篤定當真,修煉太過得心應手這件事雖然他不是很在乎,但修道一途如履薄冰,心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對了,君哥哥,方才你在幹什噢,露出了一臉的茫然哦”

    這時候,燕靈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

    隻是在思慮,我們下山曆練的一些事宜。”

    雁斷欲言又止,終是扯謊道。

    他之前是無意間了解到,燕靈自便父母雙亡。

    若是他出實話,怕是會使得觸憶傷情,讓姑娘徒增悲傷。

    他清晰地記得,那燕靈提及自己身世之時,雖是巧笑嫣然,但清澈的眸中,卻是不經意間閃過了一抹黯淡。

    “對了!”

    就在這時,燕靈仿佛突然想起什一般,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喜形於色道:“君哥哥,這次的曆練,肯定沒問題的!”

    “還不知道我們會接取到什樣的曆練任務,自負可不是什好事。”

    雁斷無言地搖搖頭,神色認真地告誡一臉喜色的燕靈道。

    他看過許多野史傳記,那些梟雄的落敗,除了廢話太多,給予主角恢複氣力、絕地反擊的契機之外,便是過於盲目自大了。

    自信不是壞事,但過度的自信可不是好事。

    “君哥哥,這枚戒指,可是一枚儲物戒哦”

    燕靈聞言嬌哼了一聲,她得意地抬起手來,指了指戴在玉指間的戒指,嬌憨道。

    儲物戒,在修真界極為常見。

    其內自成空間,可以放置各種死物,九陽宗的所有弟子,均有免費發放。

    但燕靈所戴的戒指,與宗門發放的儲物戒

    顏色略有差異,正是雁斷之前所送予的那枚。

    “等等!”“砰!”

    雁斷聞言,頓時心下一凜,他抬手向著燕靈示意之際,先是警惕地望了眼窗外的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和蹤跡之後,這才將木窗緊緊關閉。

    爾後,他在燕靈的不解神色中,快速布下了一個簡單的法陣,用來隔絕房間和外界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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