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隅江湖(1)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莽秋 本章:一隅江湖(1)

    有人過,南方的秋不如北方的秋有味道。因為南方的秋淡雅素淨,而北方的秋,氣更蕭荒,味更濃烈。江湖人喜歡烈酒,南方的秋更像茶。可南方有些地方也像烈酒,比如江城,有烈酒的地方就有江湖。

    時值秋冬之際,但秋的味道才是最濃烈的,冬的沉寂不過是秋的點綴,使秋的肅殺之氣更濃了,秋本來就是一個不吉利的季節。

    江城很偏僻,像被都市遺忘的角落,雖然它也是一座城,現在是一座秋城,一座不吉利的城。所以江城的樹葉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容易凋落,雨更淒厲,街更曠寂,夜更長,燈更暗,愁更深。江湖夜雨十年燈。這有很多浪跡的江湖人。桃李春風一杯酒,這的酒很烈很辣也很濃很香,這是行人記憶中的酒,江城的酒。

    狂風橫卷落葉,夜長路遠人斷腸。獨聽十載江城雨,一泯恩怨酒千觴。

    江城的街道比其他城市要寬闊,蓄了十年的冰寒的狂風肆意襲卷,暴戾地鼓蕩在這座城。

    一座酒吧還亮著燈,光亮仿佛被風吹去了許多,略顯昏黃。但在夜幕濃墨般黑色的映襯下,又有一種詭幻的明亮,仿佛在漆黑的荒野上點了一盞油燈,光明與黑夜渾然相融。

    酒吧門口停了四輛車,車並不是好車。

    酒吧很熱鬧,夜愈深便愈熱鬧,夜愈深喝酒的人便愈多,想醉的人也愈多。

    酒吧的名字叫“夜難醉”,夜愈深便愈難醉嗎?莫非夜的人更加清醒?

    酒吧的門麵陳破,桌椅和櫃台也陳破。

    臨門的一張桌,坐了四個人——韓淵南、狄信、張昊然、薛七。韓淵南是個虎背熊腰的光頭,左臉頰有一道猙獰可怖的疤,從眼角一直通到嘴角;狄信長的很高,臉不難看;方皓清顯得儒雅,臉上總是浮著輕淡的微笑;薛七身材瘦,臉像臘冬的冰雪——窮極冷酷。

    他們的桌上擺了酒,但他們現在卻沒一個人喝酒,也沒有一個人話。周圍的喧囂和熱鬧,仿佛被什東西隔在了幾人的外麵。

    時間既晚,他們既不喝酒,也不話,何不回家呢?莫非在等人?

    空曠的街道上,落葉獨自飛舞,風呼嘯著橫衝直撞。從杳冥的夜色遠處,緩緩浮現出兩個人影。一個裹著厚厚的羽絨大衣,身體還微微打擺子,手握了一瓶酒,不時向嘴灌一口。另一個身材很魁梧,隻穿了一件襯衣,一件皮夾克,皮夾克甚至還半敞開,卻似感覺不到一絲的寒意。嘴叼著一根煙,紅色的煙頭在夜色忽明忽滅,一霎一霎的。

    街道上不時可見一個醉漢,有的踉踉蹌蹌不知目的地行著,有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省人事。

    那兩人似乎不時談笑一聲,自顧自地信步而行。

    兩人停在了酒吧的門口,提酒的那人動了動鼻子,讚道:“這酒吧不錯,酒聞起來也不錯。”

    壯漢憨憨的笑了笑,沒話。

    提酒那人也不理會,仰脖喝了一口酒,便踏步向酒吧走進去。剛才的一句話仿佛石沉大海。

    “一瓶最貴的酒!”提酒那人來到櫃台前,喝下瓶的最後一口酒,把空瓶子隨手扔出了門外,道。

    那人拿了新的一瓶酒,又往嘴灌了一口,一壁欣喜地讚道“好酒!”,一壁尋了個空桌坐下。壯漢坐在他的左手邊。

    江城的酒當然是好酒,在南方,沒有哪一個地方的酒比江城的酒更烈更辣。

    臨門那四人不動聲色,卻齊齊站起,向那兩人走去。

    狄信道:“兩位可是柳翊和張少秋?”

    莫非他們等的就是這兩人?

    “我叫柳翊,他叫張少秋。”喝酒那人喝了一口酒,把瓶口斜指他的同伴作示意,道。

    狄信道:“你們知道我們為什來這。”

    柳翊道:“你們來這幹什我怎會知道?莫非是等我的。”

    “是在等你。”

    “哦,為什?難道你們喜歡我。”柳翊乜斜著眼角,嘴角掛著譏誚。

    張少秋似乎很憨厚的笑著,沉默著不話。

    方皓清道:“……柳少和張少的名字現在江城可是很少有人不知了,兩位是三前才到江城來的吧?”

    “是三前來的。”

    “雖然隻是三,可兩位卻做到了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柳翊喝了一口酒,道:“打鬧而已。”

    “可是柳少昨卻要我們拱手把夜難醉拱手相讓於你,這也是打鬧?”

    “哈哈,”柳翊哈哈一笑,道:“我是過。”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是誰。”

    柳翊道:“韓淵南韓老大,狄信狄老大,還有方皓清方大哥,薛七薛老大,幾位的名字,在江城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你還是要這間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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