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來搶遺詔的共有五隊人馬。”阿左：“我估摸著太子府、德王和公主府都有參與，另外兩隊人馬會不會有可能一個是皇上派來的，一個是幕後黑手？”

    “沈一相信皇上是明君，我也信。他答應過我不幹涉，就應該不會派人來搶遺詔。”

    鳳娘忍不住啐了一口，“明君，明君能幹誅連九族的事嗎？”

    “是明君，不見得是好人，是好人，不見得能治理好國家。就像沈一的，乾國這三十年在他的統治下，百姓免於戰亂，休養生息，遇到災人禍，能得到及時救援，重新安家樂業。這些年，他改革舊政，推行新政，以百姓利益為先，國家得以發展壯大，威震八方。僅憑這點，他便是明君。”

    蘇涼談起國政，頭頭是道，看她的神情，竟有幾分朝堂重臣的意思。她得客觀中肯，有理有據，沒有絲毫的個人感情摻雜在其中。

    鳳娘細細品味，忽然間覺得自己目光短淺，實在太家子氣，不由歎道：“蘇涼，你變了！變得更聰明更大氣！”

    蘇涼謙虛地笑笑，道：“我如果真聰明，就能猜到另一隊人馬是誰。”

    “憑著隱衛和鳳娘的消息網，不可能漏算其他人啊。”阿左也百思不得其解。

    蘇涼揉揉太陽穴，煩悶的問道：“做了標記沒有？”

    “做了！”

    安插在賢王賑災隊伍的隱衛，除了負責觀察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在搶到遺詔的人身上做標記。

    搶遺詔的穿的是清一色的黑衣，他們有意混成一團，讓對方分不出誰是誰。他們萬萬沒想到，隱衛在他們廝殺時，迅速在每個人身上撒了磷粉，然後釋放煙霧彈。

    磷粉在白是不發光的，特製的煙霧出現時，阻礙了陽光的照射，磷粉才會發出微弱的光芒。

    護衛全是鐵甲戰衣，在卯時微光的照射下，也會發出類似的光芒，所以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他們的鐵甲戰衣肩頭都綁著紅布條，方便作戰時辨識身份，與以煙霧中與黑衣人混成一團，也能輕易辨認出來。

    隱衛做完標記後，便暗中觀察。他們以靜製動，隻等黑衣人得手後，再假裝忠心耿耿，等賢王一聲令下，按照計劃追逐而去。

    “會不會追丟？”蘇涼擔心的正是這個。

    她計劃的最核心便是追蹤！

    隻要能追蹤到搶遺詔的人，她就有信心，能查到幕後黑手是誰。

    “放心吧，這磷粉是毒娘子的絕活。”鳳娘道：“份量我們控製得極好，老爺也幫忙。正午時分會下暴雨，在這之前有大約半柱香時間，會暗下來。隻要隱衛在京城每個角落埋伏好，發現磷粉就能找到這些黑衣人的老窩！”

    然後，大雨磅，什粉都被洗刷得幹幹淨淨。京城又恢複到從前的模樣，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從中動了什手腳。

    “這些年，隱衛藏在京城時，暗中觀察各方勢力，對他們的窩點極為熟悉。我阿左保證，這次一定能追蹤到幕後黑手！”阿左拍著胸膛向蘇涼保證。

    蘇涼這才鬆了口氣，坐下來時覺得腰酸背疼，這才想起，自回到這屋子後，她就一直在走動。

    她太緊張了，太害怕自己的計策會有漏洞，更擔心因為她的疏忽找不到幕後黑手。

    神經繃得太緊，忽然放鬆，蘇涼倍感疲倦。鳳娘給阿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自己走到蘇涼身後，給她捏肩膀。

    “鳳娘，謝謝你。”蘇涼扭頭粲然微笑，“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想不出這個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