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堂主目光如劍，轉向了姬無雙。

    姬無雙怔怔的搖了搖頭……

    替薛浪擋幾位堂主的劍，也是難為她了。

    “咳咳。”蕭萬山幹咳兩聲，忽然斥道：“堂堂幾位堂主因為一些晚輩爭個不休，成何體統！既然大家爭執不下，為了免傷和氣，慕容夜、王詩淙幾個就去霜堂吧。步飛煙和章環就由本掌門收為關門弟子，其他的你們自己挑吧。”

    罷，蕭萬山一臉怒容起身拂袖而去，走的有些快，幾乎是瞬移，留下太虛殿上幾人麵麵相覷。

    ***

    萬之外，曜國京都。

    九丈高的朱紅色宮牆在嫋嫋的薄霧中，若隱若現，兀自透著不容仰視的皇家威嚴。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

    宮女心的侍候著賞花的妃子，宦官們則身子佝僂，低垂下頭，即便是妃子們從身前嫋娜而過，亦不敢稍微抬頭，看一看那些傾城傾國的容顏。

    早朝已退，一臉倦容的皇帝從鎏金龍椅上站起身，自有常侍上前，為皇帝整理好稍微有些褶皺的明黃色龍袍。

    曜國皇帝劉璟，年近四十，本當正直盛年，卻似乎過於流連於三千後宮，而顯得有些病容。穿過幾處回廊，便進了禦書房。

    皇帝雖然此時體弱，然而國事卻沒有耽下，堆積如山的奏則全都一一細看，下了批紅後，放到一邊。

    正在翻閱一篇奏折時，一人勾著身輕輕推門進來，碎步移到劉璟身邊。劉璟頭也不抬，隨口問道：“還是沒有那兩個賊子的音訊？”

    那人弓著腰，應道：“回稟陛下，還是沒有找到他們。派去的狼騎追蹤到兩人後還沒等到其他狼騎趕到就全死了。”

    “那東西呢？”

    “回陛下，我等無能，同樣還是沒有找到蹤跡。”那人猶豫著道。子身邊，他心難免有些懼意。

    “廢物。”劉璟淡淡出兩字。

    那人渾身一抖，聲音變得有些輕顫，道：“仆曾派人遍查錦官城所有世族，探聽出一個消息，據那夜李氏兄弟誅殺了章家父子及一眾護衛後，留了一個活口，是章輔臣的幼女，名叫章環。章輔臣罹難前，曾使黃鳥傳信於附近的散修，懸賞千兩黃金保他不死，但還沒得及等到拿賞金的散修來，就被殺了。後來章環同樣給了賞金，讓那金丹散修去追殺那兩兄弟，而後章環也失蹤了，據可能是去往淩霄劍宗那邊了。”

    “千兩黃金出的起，卻養不起個供奉？”劉璟隨口道。

    “據是因為當年北境散修遊俠太多，且經常犯禁，為了防止世家勢大之後尾大不掉，李謹便頒布了一條法令，禁止任何世族私設供奉，否則以謀逆論處。”

    “沒想到李謹當年一道法令，二十年後起了作用。”劉璟抬眼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

    那人繼續道：“那兩兄弟想必逃不過金丹刺客的追殺，仆曾親自前往查看他們逃亡路線，發現有兩處激烈搏殺的痕跡，其中一處尤其劇烈，由此，仆推測，那兩兄弟已經伏誅。”

    劉璟收回目光，淡然道：“如此最好，即便沒死，那兩兄弟也翻不出大浪來。好了，你退下吧。”

    那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告退，似乎還有事稟告，但又有些躊躇。

    “還有何事要奏？”劉璟拿起一份奏折，問到。

    那人略顯猶疑，而後聲道：“陛下，宮外還有一人求見。”

    皇帝卻看都未看他一眼，提起筆繼續批閱奏章，同時道：“何常侍，你侍奉朕也有二十幾年了，不知道朕批閱奏折之時，任何人都不見？”

    此人抬起頭，露出尖瘦的臉來，赫然正是何常侍。但聽他尖聲尖氣的稟道：“陛下，此人，陛下若不肯召見，便將此物呈於陛下，陛下自然會見。”

    何常侍從袖中取出一把長約一尺，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之物，雙手捧著，低頭奉上。

    劉璟執筆批閱的手忽然一頓，抬眼看去，龍顏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道：“有意思。宣他覲見。”

    “諾。”何常侍佝僂著腰退了出去。

    禦書房內，皇帝斜靠在龍椅上，他的目光，仿佛跨越了無數距離，穿越了時光的界限，不知落在了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