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飄搖的夜,古老的書房中燈光溫暖而朦朧。
甄意捧著00多年前的聊齋誌異,怔怔立在原地。
她全然沒料到言格會向她求婚,更沒料到他這樣的心思,其實藏了9年。
9年前,他在泛黃的古籍書頁上寫下青澀的“言嬰寧”三個字;那時沉默的少年便計劃好了長大之後的求婚。
終有一,他要帶著喜歡的女孩兒來他家,來他長大的地方,給她講他在前人00多年前的書發現了和她一樣純真愛笑的女孩。
於是,他給他們的孩子想好了名字。
然後,用一個名字向她求婚。
時光飛逝,到了此刻,長大後的少年就站在她麵前,眉目如畫,因緊張和害羞,臉頰微紅。
甄意愣愣望著他,眼睛濕了:“我以為會是我向你求婚。”
他目色雋永,緩緩地實話實:“這世上,我隻喜歡兩樣東西,星空和甄意。一樣因為你,一樣就是你。”
她的眼淚一下子吧嗒吧嗒砸下來,腦子竟空空蕩蕩的,什也不能想。
他等了片刻,見她隻是流淚,問:“甄意,你答不答應啊?”
“當然答應!”她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激動得發抖,“我隻是太意外了,怎會這突然?你嚇了我一跳。”
他遷就地彎下腰身,摟住她,誠實地回答:“也沒什可猶豫的啊。”
樸實無華的一句話,叫她愈發淚崩。她埋頭在他懷中,又哭又笑。1年了,終於走到一起了。所有的一切,到這一刻,都值得了。
她擁著他,心中幸福滿溢,不由自主抱著他搖晃。
漸漸,兩人相擁慢舞起來。她踢掉鞋子,赤著腳踩著他的腳,在嫋嫋的風緩緩跟隨著他的舞步旋轉。
她閉著眼睛微笑著,想起書中的內容,不自禁喃喃:“我所謂愛,非瓜葛之愛,乃夫妻之愛。”
“夫妻之愛,夜共枕席耳。”輕吟幾遍,心中便起了漣漪。
她揚起頭,黑湛湛的眼眸盛著燭光盈輝,望住他,柔柔又緩緩:“言格?”
這樣嬌柔的聲線和帶著期盼的眼神叫他不可自抑地心弦微顫:“嗯?”
她便:“我想要……夫妻之愛。”
他身體繃了一下,是緊張的。
半晌,輕聲應允:“好。”
他的手繞去自己的腰身後,執起她的手,她卻輕輕一掙,歪頭靠在他肩窩,喃喃地:“就在這吧。言格,我喜歡這。”
像《贖罪》一樣,在圖書室。
他稍稍一愣,她已鬆開他,解了浴袍上的腰帶,白色的袍子滑落腳邊。她隻著一件襯衫,洗完澡了從他衣櫃偷來的襯衫,露出修長勻稱的腿。
衣衫半解,膚若凝脂。
她輕輕咬唇,眼眸盈盈看著他,踮起腳尖,軟糯地:“從頭到腳,隻這一件哦。”
他呼吸微滯。
“言格~我想在這,好不好?”
他竭力沉住顛簸的心跳,眼眸不經意深了一度:“好。”
彼時,他們整好相擁緩步到書架邊。他停住腳步,手掌緩緩下移到她的臀下。撩起薄薄的衣衫,掌心的她豐滿而有彈性。
……
他在眼前,背後是他的書,空間狹窄,她已無處可避,心口卻完滿地期待著,完全把自己交給他。
窗外風雨飄搖,室內,爐子點著淡淡的沉香,清淡如霧,不襲人,卻叫甄意醉了。
因他已低下頭來,口齒清香,吮住了她的唇……
……
“啊!”她失聲,一下子緊繃著往後縮,“痛!”
她嗚嗚著閉了閉眼,心驚膽戰,太……大了。
嗷,她會痛死的。
可想了想,一咬牙,視死如歸地抱住他:“是嚇住了,也沒那痛啦。”
但他沒聽,已半跪下去……
夜風吹著紙燈搖曳,甄意的襯衫已經濕透,淩亂地裹著纖瘦的身體在風顫抖。
她光露在外的雙腿纖細而白皙,不可自抑地緊貼住他柔軟卻有些紮人的頭發,腿無力地搭在他的背後,輕輕顫抖。
她仰著頭,眼眸濕亮而迷茫,望著一室的清雅,原木色的樓梯,曖昧的燈光,四周環繞的古籍。她竟羞愧起來,想把他的頭推開,卻又不舍。
她閉上眼睛,身體漸漸僵硬,白玉般的腳趾卷起來,僵硬地蹬蹭著他的背。
“嗯。”她哼出一聲,揚起頭,咬著唇顫抖如風中的落葉,想要抓附什,卻拉倒了書架上的幾本書。
摔到地上,書頁刷刷。
他緩緩起身,把她的腿放下來。她靠在書架上,眼神無力而頹廢,仿佛不成人形。她臉紅如血,意識早已不清,隻覺自己愈發柔滑濕濡,像深水的幽潭。
他擁她入懷,輕輕貼住她的麵頰。
“甄意。”
“唔?”
“把腿張開。”他嗓音幹啞,握住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前挪了一點。她的腿根已順勢不由自主地分開,卡在他的腰上。
他顧慮著她身體的承受能力,手掌托起她的臀,以一個合適的角度一寸一寸,深入。
“嗚。”她一下子從迷蒙中驚醒,痛呼一聲,身子弓起來,細細的手臂牢牢箍住他的脖子。
他身體焦灼得差點兒不受控製,卻停了下來,額前的碎發已被汗水濡濕,眼眸深沉幽暗:
“甄意?”
“嗯?”她委屈地嗚嗚,聲音又細又,像蚊子。
“疼嗎?”他嗓音微啞而克製。
“嗯。”她像是要哭了,聲音輕柔得不像話,像白紗,她含著他的耳垂,似痛似快地哼一聲,“可是也很舒服。”
“言格,我覺得很舒服。”
他眼瞳深斂,待她放鬆時順勢進入,不想太緊張了,力度沒掌握對,竟勢如破竹。她猛地背撞書架,書本竹簡一陣晃蕩。
“啊!”
她給他戳得魂飛魄散。
他一驚,立即止住,卻覺逼仄緊致得他幾乎要控製不住。嗓音已性感沙啞得不成形:“抱歉。”
“沒有。”她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羞地開心呢喃,“好滿意,覺得以後會一直性福了呢。”
他便知她是在誇他的那個部位,潮紅的臉頰愈發滾燙了。
她有如被貫穿,痛快交加,在他的身體和書籍組成的狹空間,熱氣蒸騰,無處可逃,像一隻風浪中顛簸的船兒,而他是她定心的錨。
她的心和她的身體皆被填滿,充實而飽盈。
書頁刷刷地翻飛。燭光搖曳,滿室墨香。
深秋的夜風從木窗外衝進來,如同浪潮勢不可擋,托起她的黑發沿著書架起舞飛旋。冷熱交加,她刺激得渾身顫抖,每一寸肌膚都在冷風中緊繃戰栗。
“啊!”她蹙眉呻吟,指甲深深摳進他汗水浸濕的肩膀,仰頭便覺頭頂的蘭花燈仿佛開出了絢爛的禮花。
她的魂魄在他的衝撞中支離破碎……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注,狂風卷著冰涼的雨水,拍打著兩人熱汗蒸騰的肌膚,冰火兩重。
“言格……”她戰栗著哀吟,身體一寸寸緊繃。
他鬆開她的腰肢,把她的手從脖子上解下來,十指交握,展開緊摁在書架上。
她宛如被釘在桃木架上的聖女,祈望堂般仰起頭顱,身軀被某種力量托舉著浮了起來……
對甄意來,這一夜並不安寧,這一夜分外安寧。
樓外。
風暴來臨,狂風驟雨,樹葉嘩嘩作響,雨水拍打窗欄。
一夜喧囂。
可室內。
他的親吻愛撫,他的懷抱心跳,那樣溫柔真實,是最安穩的避風港。
兩人擠在的美人榻上,隻有一件浴袍和一張毯子裹住,堪堪遮住她光裸的腿,白嫩的腳丫全露在外邊,冰冰涼地挨著他的腿。
“甄意。”他再度把浴袍和毯子往她那邊拉。
“嗯?”她懶散地吱吱,眼睛都不睜,貪戀他胸膛緊實的肌膚和炙熱的溫度。
“我抱你下樓,回臥室去睡,好不好?”
“不好。”她嬌哼一聲,更緊地箍住他的腰身,涼涼的腳掌貼住他的腿,好熱乎。
他順勢夾住她的腳,盡量給她溫暖。
“我不想動。”她喃喃的。此刻聽耳邊他均勻有力的心跳,她一點兒不想被打擾。
他貼住她微涼的臉頰,輕聲:“可我擔心你會著涼。”
“這暖怎會著涼?”她完,又笑了,“那我們繼續做一些熱乎的事情吧。”
她爬起來,翻身騎坐到了他的腰上。
第二,空短暫地放晴了。淡淡的一抹藍,摻著微白的光,讓空看上去格外高遠。
雨後的山全是清新的樹葉味和泥土香,言家園林如水洗過一般,輕描淡寫,似江南煙雨圖。
青石板上濕潤卻無積水,甄意踩在上邊,被言格牽著手,穿行在雨後的霧靄。
他們剛從言父言母那邊回來,已經見過家的其他家長和長輩。
言格。
婚禮要在明年的9月10日。
於是,到那一,他們就認識1年了。
經過一棵木槿花樹的庭院門口,言格停下,問:“你要不要去看看言栩?”
如今她已是他的未婚妻,身份大不同。
走進庭院,繞過屏風,就見幾隻鳥在雨後的草地上蹦蹦跳跳,啄食雨打下來的樹種子。
門廊外的露台上,言栩坐在輪椅,安靜地闔著眼,微風輕拂他額前的碎發,吹動他的衣角輕飛。
安瑤坐在欄杆邊,捧著一本書給他讀詩:“……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念到一半,抬手掖了掖他腿上的毛毯,怕他的腿冷著。
言栩也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瞧她。
一隻鳥蹦蹦噠噠,跳到欄杆上,張望著兩人。
“言栩,安瑤。”甄意喚,其實看得出他們是寧靜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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