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9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玖月晞 本章:chapter 99

    她的車剛行駛到十字路口正中央。蘇銘愣了一下,前後左右都有車過來,他不敢妄動。可甄意急得聲音都尖起來:“快追那輛車,我最好的朋友在上麵!”

    著,一手去拉車門作勢要下去。

    蘇銘臉色立刻變了,了句“扶好了”,便瞬間換了氣勢,猛地打方向盤,車身狠狠一扭,甄意反應不及,在後座上滾了一圈。便見路口的四周,車輛驟停,躲避。

    輪胎在地麵上劃出一陣陣刺耳的摩擦音。

    交通信號燈和車燈穿透黑色的玻璃在車廂飛旋。

    汽車已飛速轉過彎,追著那輛出租車疾馳而去。

    就在這邊路口交通癱瘓之時,前邊的出租車早已查出異樣,飛也似地加速。甄意見了,愈發確定那邊的人就是司瑰和卞謙。

    她當時隻看見了司瑰消瘦的下巴,看不到她是否意識清醒。

    況且,卞謙是個催眠高手,如果他不經司瑰同意,催眠了她呢?

    她心急如焚,卻又能極其冷靜地打報警電話:“……他們在國王大道和軒井路的交叉口,往路易十三路的方向走……”

    雖然告訴警察出租車逃竄的方向。可要想讓警察們瞬間趕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隻能自己去追。

    出租車跑得極快,不出幾分鍾,兩輛車就一路馳騁,飆到了整條幹道的盡頭。這期間,他們數度差點兒擦上周圍的車,可蘇銘心理素質極好,始終麵不改色,把方向盤打得華麗麗,一次次驚險地避過。

    對麵的丁字路口越來越近,甄意看著信號燈上倒計時的綠色,驚道:“他們會在信號切換時左轉彎!”

    話音未落,信號燈變成了黃色,出租車毫不減速地飛馳過路口。

    蘇銘也不示弱,臉色堅毅,盯著閃爍的指示燈,在紅燈亮起的頭一秒,猛踩油門加速衝過路口。

    甄意趕緊抓住扶手。

    道路兩旁的汽車再一次碰撞,停靠,車,打滑,無數車燈在空中飛旋,晃花人眼。

    甄意在高速的車內左搖右晃,眼睛發暈,好似坐過山車,玻璃外,無數私家車擦著邊緣劃過,她甚至仿佛聽得到兩輛車擦碰到一起後尖銳的摩擦音。

    汽車轉彎後,往九江方向去了。那靠近郊區,比較偏僻,到了晚上,道路上空空蕩蕩的,隻有這兩輛車呼嘯著在追逐。

    蘇銘眯起眼,盯著前邊的出租車,信心滿滿道:“那輛車撐不了多久。”

    話音沒落,出租車就猛地一打轉,滑進了巷子。蘇銘始料未及,驟然車,他們的車體比較大,在巷子行駛比較受限製。

    巷子黑漆漆的,車燈打在前方,那輛出租車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黑暗。

    但蘇銘追得很緊,也沒被撂下多久,快速地行駛出去,卻見出租車停靠在路邊不動了。車體上全是一路碰撞的累累傷痕。

    這次,雖然夜色深深,可甄意終於一眼看清楚了那兩個人,卞謙個子高高的,拉著司瑰飛快消失在空蕩蕩的地鐵站口。

    甄意不等車停穩,推開車門追了過去。

    時近晚上10點多,地鐵站空曠而安靜,一個乘客也沒有。甄意望了一眼牆上的鍾表,暗歎卞謙剛才在附近的街道和巷子繞來繞去,其實是掐算好了地鐵的發車時間。

    她手忙腳亂地跑下扶梯,想喊人抓他,可卞謙和司瑰已經進到站,往下一層去了。

    甄意也顧不得買票,雙手一撐,直接從刷卡機上跳了過去。可惜她的體力並沒恢複到受傷前的水平,腳一絆,褲腿被機器勾住,狠狠摔倒在地。

    她哪管得了疼痛,爬起來拚命往前追。售票員和保安愣住,追著她喊“別逃票”,一連串全追過來。

    夜間明亮而空曠的地鐵站,瞬間喊聲一片,四處回蕩。

    甄意跑下扶梯,再次慢了一步,卞謙和司瑰已經進了地鐵,地鐵門滴滴地發著聲,開始關閉。

    甄意大驚,想也不想,忽然就喊:“司瑰!”

    一咬牙,人已拚盡全力地加快步伐,朝正在關閉的地鐵門衝了進去。

    門板夾上,把她撞得不輕。她猛地撞倒在地上,她的身體才剛開始恢複,這一摔,撞得夠嗆。此刻,又聽見身後有人撞上了門,狠狠砸著。

    甄意回頭,就見那個冷麵男蘇銘,此刻一臉驚愕慌亂地看著她,拍著門在喊什,地鐵的售票員也跟在後邊。

    蘇銘拍了幾拳,四處一看,抓起牆上的滅火器瓶子就砸上來,轟然的聲音在地鐵震懾回蕩,可列車很快飛速行駛起來,他追著車廂狂奔幾十米,卻也無濟於事了。

    列車駛進隧道,隻剩一窗戶細碎的蛛絲紋路。

    ……

    車廂空空蕩蕩的,太晚了,靠近終點站,竟沒有別的乘客。

    甄意抬起頭。

    卞謙立在兩三米開外,摟著司瑰,神色淡淡地看著她。而司瑰垂著眼睛,沒什表情地靠在他懷。

    卞謙表情平靜而從容,看著一點兒不像犯罪的人。

    甄意見過很多罪犯,變態也見過不少,有的人陰氣戾氣纏身,有的人傲氣自信十足。可卞謙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他還是照顧了她8年的那個大哥哥,淡靜而有度,平和得不露半點鋒芒。

    不知為何,甄意一見他就想哭。怎也不能相信他的隱藏和蟄伏。親情的背叛並不亞於愛情,她心痛得低血,卻死死忍住了眼淚,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隻看向司瑰:

    “司瑰你怎了?”

    司瑰臉色蒼白,臉頰上有殘餘的淚痕,衣衫不整,不知是被人搜過身,還是別的。

    她抬起眼睛,看她半晌,沒有回答。

    甄意心都涼了,愈發不敢相信。

    “她沒事,我要帶她走。”卞謙著,低下頭,傾身去,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很深很用力地吮吸了一口。

    甄意脊背發涼。

    吻完了,卞謙則抬起頭,淡漠地看向甄意,,“意,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甄意望著他那樣隨和親近的樣子,想什,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大學四年,她喊了他四年的哥哥。她讀研學法律,他聯係導師聯係法律界的前輩給她指點,幫了她不少忙;去他的律師事務所上班,她也驕縱地沒案子就遲到早退跑出去玩……

    “卞謙……哥……”甄意嗓子哽咽,“你為什要這做?”

    卞謙看著她,眼閃過極淡的一絲柔和,那是曾經哥哥對妹妹的縱容,卻轉瞬即逝。

    “我做的事,從某些意義上來,是正確的。”簡短的一句話,並不願過多地解釋,“意,你現在過得比你原本預期的要好。”

    甄意頓覺無力。

    地鐵飛快前進,隧道的廣告彩屏如走馬燈一般閃爍,那是慶賀新年的公益廣告。明星們打扮得光鮮亮麗,笑得燦爛在祝賀元旦快樂。

    “你逃不走的。”白光燈下,甄意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警察很快就會堵在下一個地鐵口。”

    話音未落,黑暗隧道中的廣告牌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繁華絢爛的hk城夜景,漂浮在深夜的海麵上,水光相接,倒影成一片。

    甄意一愣,猛然想起這條地鐵線的最後一站在海麵的大橋上。

    上地鐵不到一分半鍾,就到終點站了。

    車門打開,清冷的海風呼嘯著湧進來。卞謙牽著司瑰準備往外走,甄意衝上去,張開雙手攔住:“你們不能走。”

    卞謙沒什,隻是眼眸靜靜地看著她,幽幽的,深邃的,像最寂靜的夜。

    甄意被他看得發毛,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是因為海風還是他的眼神,她覺得背後發涼。

    下一刻,卞謙輕輕了句話,甄意沒太聽清,很快,他抬起手在她麵前晃了幾下。

    甄意走了走神,愈發不明所以。

    可卞謙極輕地蹙了眉,有些奇怪,竟然無法對她催眠。

    垂眸想了一瞬,卻也明白了。

    他沒再理會甄意,直接推開她,下了車,往橋邊走去。甄意身體沒好,連阻攔都無力。

    地鐵站空無他人,橋上燈火通明,而海麵深邃幽靜,波濤起伏。隔著海灣,是燦爛繁華的伊麗莎白港。那邊等待新年倒計時的人們一片歡騰。

    成片高聳入雲的寫字樓上,“happy ne year”的彩色字符閃爍如星辰。

    卞謙怎會往那邊走?

    地鐵終點站在這座雙層橋的第二層,離水麵很近。甄意猛地意料到,卞謙根本不準備出地鐵站,而是直接從防汛樓梯走到橋墩下去。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橋下準備好了迅速離開的海上工具。

    這一瞬間,甄意大致都猜到了。警方設了圈套,發布假消息,誘騙卞謙去醫院見司瑰,設好了網等著抓他。

    第一個像卞謙的人出現後,吸引了所有警察的注意,一路追逐;但沒想,真正的卞謙把司瑰抓走了。還開著最不引人注意的出租車,坐地鐵,乘船。

    這樣奇怪的逃亡方式誰會想到?

    眼見著卞謙摟著司瑰快要走到橋邊了,甄意甚至看到了橋欄杆外一排排黑色的槍口,那隱匿著等待卞謙一起離開的人。

    她很害怕,可電光火石之間,她也想不得別的,抓起玻璃窗旁的安全錘,心急之下,一狠心,就往卞謙的腦袋上砸去。

    卞謙猛地向前一個趔趄,吃痛地捂住後腦,手一鬆,沒想司瑰也摔在地上。

    甄意立刻衝上去,把她搶過來,拖到一旁。

    可司瑰不知怎地,身體仿佛沒什力氣,甄意扶她不起來。

    “在床上躺太久,動不了了。”司瑰費力地著,她原本就受了傷,臥病太久還沒有康複訓練就下了床,一時根本無法恢複體力。

    “你要跟他走嗎?”甄意望著她,急得渾身在抖,“阿司,你看著我話,你要跟他走嗎?”

    司瑰笑了笑,臉色慘白:“第一個人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他,可我想單獨問他為什,就放任大家去追了。等他出現的時候,我想開槍,我真的想開槍抓住他……可是……”

    她努力揚起唇角,眼淚砸了下來。

    甄意也心疼得眼淚直冒:“別了,阿司。你別了。”

    她哪不知道她舍不得開槍。

    在病床上裝睡那久,就是不想醒來麵對,可她內心掙紮之後,還是做出正確的選擇,要把他抓獲。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然而,這個男人冒險在醫院陪她,照顧她,親吻她;在得知她的死訊時,或許料到是陷阱,可為了確認她的生死,他依然孤身犯險。

    他傾身去撫摸她的時候,她突然躍起來,舉著槍瞄準了他。

    可,他一步步靠近,她卻心痛得哭了,手在發抖。真到了那一刻,她舍不得開槍,舍不得把這個男人抓起來坐牢。

    “甄意,謝謝你追過來救我。我不想跟他走,我當然不會想跟他走。”司瑰嗓音虛弱得像紗,出來的話卻堅定如鐵。

    甄意震撼又感動,心痛難當,緊緊抱住她,竭力安慰:“不走,我不放你走。警察馬上就來了,你放心,警察……”

    要的話戛然而止。

    呼嘯的海風,她聽見保險栓波動的聲音,在安靜的世界格外清脆。

    甄意背脊一涼,回頭看,就迎麵對上了黑洞洞的槍口。卞謙神色冷漠:“意,把她交給我。”

    甄意心跳驟快,一動沒動:“你不會殺我。”“我是不會殺你。但如果你再礙事,我會在你腿上打兩個洞出來。”卞謙風淡雲輕地分析,“那樣的話,我會順利離開,而你傷痕累累地躺在這。最終,心疼的,是深愛你的那個男人;還有剛才追地鐵的那

    位,他會陷入深深的自責。”

    他不愧是學心理的,三兩句話洞悉甄意的弱處。

    甄意怔愣幾秒,卞謙忽然大步上前,槍托狠狠往她後腦勺上一砸,甄意眼前一黑,摔趴在地。

    而他迅速勾起司瑰的腰,單手就把她撈起來收回自己懷。

    甄意捂住劇烈發痛的後腦,趴在地上朝他喊:

    “司瑰根本就不想和你走,你毀了她的愛人,毀了她的人生,她恨死你了。她不想和你走,她想開始新生活,而不是跟你回那個什害人的sp機構。”

    海風呼嘯,吹得她的聲音有些扭曲。

    “我帶她,就是為了讓她體驗一種新的人生。”卞謙腳步一停,回頭斜睨甄意,“她如果不愛我,如果想重新沒有我的生活,她又怎會願意為我生孩子呢?”

    甄意狠狠一怔,目光挪向司瑰的腹部,海風吹來,吹得她的衣服緊緊貼著,雖然不太明顯,但的確是微微隆起了。

    她猛地想起那次和司瑰一起吃飯,司瑰有消息要告訴她。那,她起和卞謙帶她回家見他父親的場景,她一臉的幸福。可中途被電話打斷,再見麵就……

    卞謙的手指修長而白皙,緩緩挪去司瑰的腹,道:“她受了這重的傷,它還安全無恙,它是一個奇跡。”

    他輕緩地摟著司瑰的腰,低頭貼近她的臉頰:“阿司,我帶你去開始另一種全新的生活。你要相信我,現在的一切都會改變。”

    司瑰咬著牙搖頭,用力狠狠一推,自己又差點兒摔倒。卞謙一驚,立刻去拉,不想甄意比他更快地抱住司瑰,摔倒在地。

    好在司瑰壓在甄意身上,並沒有撞傷。

    甄意的頭卻猛地磕在水泥地麵,直冒金星。

    卞謙剛要上來拉司瑰。可就在這時,一聲朝的鳴槍響徹半座大橋。

    數不清的警察湧了出來,無數隻槍對準了卞謙。

    甄意頭一次感覺出警速度竟會這快!

    而潛伏在大橋欄杆外的一排雇傭兵瞬間齊齊站起身,托著槍瞄準警察,形成對峙之勢。

    卞謙反應更快更靈敏,他一手摟著司瑰,返身一手就將甄意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迅速鬆開司瑰,讓她靠在欄杆邊,自己則箍住甄意的脖子,把槍抵住她的腦袋。他潛意識即使假裝也沒想過拿司瑰當人質,隻有甄意。

    “當心我一槍打爆她的頭!”

    甄意被他死死箍著,呼吸極度困難。冰冷的槍口抵在太陽穴上,一突一突的,誰都會被逼急的啊,她也不免心慌起來。比心慌更甚的是心痛。

    眼淚洶湧之際,卻在滿世界模糊的水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成排或蹲或站的特警隊,言格一身淺白色的風衣,雙手打開,從人群緩緩走來。

    甄意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卞謙身後是一排排的槍眼啊,要是哪個不心開槍傷到了言格可怎辦?

    “卞謙。”言格並沒有看甄意,緩步靠近,夜風,他的聲音異常平和而清晰,“醫生司瑰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你這樣帶著她到海上顛簸,很有可能會造成她流產。”

    一句話戳中卞謙的軟肋。

    甄意感覺喉嚨上的力度鬆了一些,呼吸順暢了。

    可下一秒,卞謙隻是冷淡地笑了一下:“誰是顛簸?我們會乘直升機離開。”

    “哦。”言格緩緩道,“看來,今晚會是一場血戰了。”

    這話讓卞謙僵持住,一動不動。他並不擔心血戰,可他擔心司瑰會成為附帶性的受傷者。

    很長的幾十秒,卞謙都在沉默,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掃了一眼腳邊的司瑰,她臉色蒼白,看上去虛弱而無力。

    他原本不想挾持甄意,現在看來,不行了。

    他拉著甄意緩緩後退了一步,不經意問言格:“你是怎懷疑上我的?”“‘電話人’其實是甄意身邊的人,最後一次出現催眠跳樓,是崔菲,在那之後一切都變了。幕後人不是改變作案模式,而是把清除實驗品的責任交給了淮生。自己不參與了。因為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那個

    時候,甄意身邊的人都沒有大變化。除了你和司瑰……”

    言格眸子深了深,道,“不再是單身一人,做事不方便。又或者,因為愛情,有所轉變。”

    “模仿衛道者作案,隻有負責這個案子細節的警察知情。其他的警察與甄意沒有交集,除了司瑰。你是她的男朋友,想必得知警察內部的信息並不難。隻有你們二人。

    後來淮生找借口,他綁架司瑰是害怕她的調查,他不可能得知這些情況。要是司瑰告訴他,要是你。”

    卞謙被他拆穿,也隻是不迫地笑了笑:“看來你誰都懷疑過了,甚至阿司。”

    “最大的嫌疑人還是你。懂專業的心理學和催眠術,對警方內部的事了如指掌,有點優雅而高傲。高智商,有控製力,執行力。”

    言格頓了一刻,海風吹著他的短發飛揚,夜幕中,他的眼眸愈發深邃漆黑了。

    他似乎在斟酌什,可終究,還是緩緩道。“你一開始答應司警官對你的追求,無非因為她是警察,還是甄意最好的朋友。畢竟,甄意羽翼豐滿,不會再待在你的律師事務所,隻有接觸到刑事案件的第一線,你才能繼續給她安排案子,安排她的走向

    。”

    司瑰低著頭,垂著眼,看不清任何表情,整個人都是安靜的。

    而這句話刺激了始終風淡雲輕的卞謙,甄意感覺脖子上的力量又重了一道。

    “但你的確愛上了司警官。”言格,“因為愛她,所以不想親自動手,而是把任務交給其他人做。也因為如此,你急於想把厲佑救出來,讓他來負責。”

    “你知道我和厲佑的關係了?”

    “是。我知道你們非常親密,親密到一方甘願永遠被囚禁,以換取另一方自由,而另一方則會一直嚐試挽救他。

    親密到在外麵的另一方會嚴格執行他們的計劃,絕不背叛。

    就像枕頭人故事的兄弟一樣,一方為另一方犧牲,死也絕不會背叛他們的信仰。

    枕頭人不僅是淮生的儀式,更是你的儀式。”

    言格已經走到離卞謙隻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下。

    “你時候,父親含冤入獄,母親跟著仇人跑了。你和哥哥相依為命,可後來哥哥意外死去。但你哥哥的死無跡可尋,是你一麵之詞。

    而厲佑出生後不久做過心髒移植手術,我們沒有找到厲佑的病例,卻找到了一個叫‘卞佑’的人。監護人簽名剛好是你的父親。當然,由於你父親改過名字,特工們廢了好多心力來查。”

    卞謙極輕地抬了抬眉梢:“都讓你查出來了。原本打算下一次再設計救厲佑的。現在……”他拿槍推了一下甄意的腦袋,“做個交換吧。”

    “你不會殺甄意。”此刻的言格理智到近乎冷酷,高亮度的白色燈光下,他的臉白皙得近乎透明,沒有一絲血色。

    “就像之前綁架甄意,你們的本意也根本不是回收甄心。

    甄心那種人格,不值得回收,也不是你們研究的目的。你們不過是在進行實驗的最後一步——測試甄意。

    如果她被甄心打敗,她會和宋依唐裳崔菲一樣,被殺。

    如果她戰勝甄心,她會和安瑤一樣,獲得釋放。

    我想,如果那淮生真的救出了厲佑,乘快艇離開時,他會按照你的命令,把甄意扔在碼頭。至於甄意的勝利與否,你會留在後續判定。”

    聽了這一番話,甄意後怕得冷汗直冒。她的死命堅持,竟然拯救了自己。

    卞謙再度沉默,言格又對了。

    如果是那樣,這個實驗的所有實驗品都有了各自最終的結果。淮生和厲佑會消失,而卞謙繼續不被任何人懷疑地過他正常的生活。

    隻可惜,被司瑰發現了端倪。

    又或許,他曾經隻是想利用司瑰,和她保持著可利用卻不夠親近到暴露自己的距離,但,感情的事,誰能計算得那精確。

    “司警官不想跟你走,你難道不考慮她的感受嗎?”卞謙無聲的功夫,言格平靜地問了句,“你的那些信仰,她根本不會接受。”

    “信仰?”卞謙從容地笑出一聲,“什信仰?”

    “身為sp成員的信仰。”

    海風吹起言格利落的短發,吹著他的風衣翻飛,他白色的身影挺拔而料峭,而他身後,是夜幕五光十色的伊麗莎白港。

    “你們堅持你們心中最回歸本源最原生無雜的科學。同時,你們認為,一切為了科學,隻要目的純粹,範圍的個人的犧牲,是無足掛齒的。”

    卞謙微微斂起眼瞳,唇角噙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對。正是這樣。”“我見過很多科學家,終其一生,清心寡欲,不為名利,不為金錢,隻為能探索和突破人類在各個領域的認知與極限。正如sp機構,對人的精神有著無止境的探尋。精神本就是這世上最深邃博大最遼闊無

    邊的領域。突破人類的精神極限,不斷地追求進步與拓展,開發潛能,磨礪意誌,人類才能有更實質性的飛躍與發展。”

    他並非那些慷慨激昂的培訓師,這番話他得平穩而緩慢,是發自內心的謙遜,仿佛人類在自然和真理前那般渺和敬畏。

    “每一組每一組的實驗與數據都會反饋到實驗室的科學家手上,他們更新數據,改良方法,研究不同人的行為與心理,得出規律,然後反饋給社會,讓人類根據實驗結果審視環境與自身,提高自己。”

    最簡單的例子便是,離婚家庭的孩子容易滋生心理問題;這便提醒情侶在結婚,孕育,離婚方麵都要慎重。

    言格靜靜聽著,不予置評。他之前以為厲佑所在的機構是用藥物製造精神病的,後來發現那是sp的雙環蛇派,而他們用藥物催發精神病的目的是為了逆向地研究治療精神病的藥物,並拓展人的思維量。比如多重人格,每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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