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子欲養而親不在（下）

    不可否認朱麗影是個孝女。雖然她身上有著一個女人特別是生活在一個貧困落後不開放的內陸城的女人所最不能讓人寬容的，公認為最可恥的毛病——放蕩，卻沒有人能否認她的孝心。朱麗影的早戀和濫交早在這個縣城流傳了很久。青年人中幾乎有人在講她的誹聞，也有眾多的聽眾。久而久之連一些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也時不時講起她這朵城名花的軼事。每當有人當眾講起她傳奇般的情史，聽眾們大都有兩種反應：女人們多會竊笑著撇起嘴，一臉的不屑和蔑視，就像朱麗影如此下賤的讓她們從心底看不起；男人們卻眼睛愈漸發出精光，麵紅耳赤，膛目結舌地聽著。還有男人會問講傳奇故事的人：“她是不是已經讓人給那個了？”。“跟誰那個？”“估計有不少男人占光了吧？”其實女人和男人一樣，對朱麗影充滿好奇，隻是不便像男人那樣單刀直入地發問，一旦講故事的人回答這些敏感問題時，她們也一樣尖起耳朵聽著，生怕漏了一個字。還有個別大膽的婦女實在忍不住問：“真得和那多男人不害臊的浪貨，把我們女人的臉都丟光了。”男人們則笑起來，滿足地好像朱麗影是被自己占過了便宜，也有人感慨地扼腕歎息痛罵：“好姑娘都讓狗給那個了。”還有人以一種典型的酸葡萄口吻：“咳，混吧，看以後誰會要她。”在88年之前，朱麗影已成為這個縣城中的名人，常會有人在她身後指指點點：“瞧，那個就是”被眾人偷偷侮辱著的朱麗影卻根本不在乎別人什，她照舊我行我素，喜歡就愛，討厭就吹地瀟灑地寫著自己的情史，直到終為對張若方的一個承諾而心靜如水。在感情上不設防的朱麗影很孝順父母，肯聽父母的話，而朱父和母親喬素敏也很開放，並不很幹涉女兒的行為，正如朱父和喬素敏悄悄所的：“閨女雖然早交多交了幾個男朋友，卻始終沒做出軌的事，她還是個好姑娘，懂得保護自己。”喬素敏也堅信這一點，畢竟是父母，他們可以看出那些窮追猛趕的大大男孩們沒有一個能解除得了女兒的武裝。知子莫若父，事實上朱麗影直到91年之前還始終是個白玉無瑕的處女，沒有人可以侵占她最後的領地，連和她戀愛時間最長，動作最親妮，熱烈的張若方也不能。堅信女兒清白的朱父自然更寵愛這個掌上明珠，對女兒幾乎是百依百順。乖巧的朱麗影也同樣深愛著父親。在父親最後的日子始終衣不解帶地守在父親身邊，沒吃過一頓安生飯，沒睡過一個安定覺，直至父親病逝。她在父親身邊盡孝的虔誠也讓那些常以講她愛情故事為樂的人們漸漸感動，悄悄地改變著對她的看法。但朱麗影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是從內心傷感父親的離開。朱父咽氣的時侯，朱麗影哭昏過兩次。職高畢業在家待業時，朱麗影也常常想起父親往昔對女兒的種種好來。這一時期連張若方在心中的份量也極其輕微了，雖然張若方曾在朱父去世前後於百忙中抽出時間去幫忙，朱麗影對他始終冰冷冷的沒什好臉。張若方知道朱麗影是因喪父心痛而失態，也不計較，反趁此機會省了每周寫一封情書的時間來學習，也是心下竊喜，放開了朱麗影，完完全全融入學習地，以求最後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