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難識廬山真麵目

    百貨公司90年上半年評選上半年十佳售貨員的活動已將結束，十佳售貨員呼之欲出，王建喬經理已將候選人名單上報商業局供上級領導，進行最後的審核裁定。這一活動過程朱麗影也參加了，雖然她本人並無興趣競選，也深知自己憑工作成績，憑資曆憑資格根本沒入選的可能，所以她隻是機械的按照經理與櫃台組長安排敷衍投票了事。而且她對十佳售貨員的評選結果也無半點熱心，她想過愛誰是誰，反正沒有我的幹係，我的誌向也絕不在此，不管它。別人是冷眼觀瞧，我連看都不看。朱麗影即有自知之明也毫無競選興趣，所以當評選揭曉後，她也沒去看結果，更不會打聽誰入選、誰被淘汰。當同事告訴她你榜上有名，朱麗影真的吃了一驚。是吃了一驚不是喜出望外，因為她對此根本沒有興趣，她隻是奇怪自己連侯選人都不是怎會入選？她並不知道這是她人生的新的光彩一頁的開始。她隻在一個偶然機會趁櫃台前無人而王建喬經理又過來檢察工作時，悄悄問王建喬：“王經理，我真的不明白我怎就成了十佳售貨員？”王建喬問：“怎啦？”朱麗影堅定地：“我覺得很奇怪，我想知道原因。”王建喬驚訝地盯著她上下打量，好象根本沒見過朱麗影，更不懂她為什一定要這樣問，過了很久王建喬才：“朱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又想知道。”朱麗影：“知道什？”王建喬笑了，盡以一種多少有些取悅，有些逢迎的語調：“朱我也不知道你在縣還有人幫助。”朱麗影更不明白：“什縣有人？王經理，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我那有什關係？更提不到縣領導幫助一。”王建喬見朱麗影如此答複，神秘地笑：“你以後會明白。”著便要走，朱麗影犯了倔性子她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一回事，拉住王建喬追問。王建喬四下一打量見無人偷聽，便：“影，你真的不知道？其實這件事我也不大清楚，隻聽是在局領導進行最後審定時，有位領導打電話要給局一個建議，就是曾有位縣領導暗地考察過化妝品專櫃的那個姓朱的售貨員，認為她態度端正熱情，可以考慮入選十佳售貨員。縣領導這關照你，局哪能不同意？所以就將你破格評選入本年度上半年度十佳售貨員行列。影啊，不管你是否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管是那位縣領導進行過私下調查考察，你這次能被破格入選十佳售貨員可是一件大喜事，也是對你工作的肯定和鼓勵。我也觀察過，這半年來你進步很大，工作表現的確很優秀，也不愧於這次入選。朱你要以此為動力，再接再勵……”接下來王建喬經理了一大串冠冕堂皇的表揚鼓勵之話，朱麗影點頭應是，心卻更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幫我，莫非是李覺民他爸為了幫獨生子才……我該問問清楚。如果真是李覺民幫忙，我就告訴他，我沒打算在商業部門幹一輩子，幫上當選什十佳就是要將我梆在櫃台上一輩子。你要真的想通過這次幫我，還不如讓我調離這商業部門。我完全有能力勝任櫃台以外的工作，我幹的會比這十佳售貨員更有成績。朱麗影打定主意找個機會問李覺民。李覺民一怔之後，點頭稱是承認是他爸幫的忙，但當他朱麗影不但不領情反而以調工作來相逼要挾時，李覺民才期期艾艾又：“我爸是有心幫助，恰好縣有領導打電話下來提出選你的建議，我爸正好順水推舟把你入選了。至於到底是誰考察過你給出這一提議，我爸也不清楚。電話是政府辦主任打來的，她隻是按領導安排布署打電話傳達意見，卻沒有那位領導實地做過考察。”朱麗影不信，把臉一沉：“李覺民，你是不是就沒打算幫我？你也別不承認，是你爸幫我，我領情。我隻是想讓他老人家幫忙幫到底，徹底滿足我這一心願。如果不是他，你也不必瞞我，我這人再笨也不會不知好歹的。不會因為人家幫了我反被埋怨，更不會因為你爸沒幫我生氣，我本無意這次十佳售貨員的稱號，我隻所以一再追問到底是那位貴人伸手幫忙，也隻是想直接去找他，他既能打一個電話將我破格入選，想必一定有能力給我調換工作，我是真的不想在這幹了。”李覺民：“我真得是聽我爸提過，政府辦主任打電話，有位縣領導私下到百貨公司考察過，發現你有資格當選。但究竟是那位領導做了考察，主任沒，我爸也不能細問，如果我爸一定要追問是那位領導安排主任打這個電話，第一這明顯駁主任的顏麵，我爸這次不相信人家。第二我爸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親戚在縣當領導，如果真的是親戚相幫，這件事糊塗比明白好，一旦追問緊了，得知真是你親戚幫忙，底下人員會這種評選不公平，一旦他們灰心，都和你一樣對此事沒有興趣，那商業單位以及整個商業係統還要不要再搞這種自欺欺人的競選了？第三，如果要真有領導私下做過調查考察，發現你態度良好，那商業局就更不能否定你的工作成績，人家縣領導都認為你好，局怎敢卡你？既然左右都不能卡你，你這十佳售貨員是當定了，我爸又何必一定要問是誰在替你講話？”朱麗影點頭這是領導的藝術。李覺民得意的笑了：“我爸在領導層幹了這多年什事能不明白？這點根本不算什的，朱你要執意打聽是誰幫你，不如聽我的，別打聽了，沒這個必要。”朱麗影問：“為什沒必要，我想找關係調走的，為什就不能順藤摸瓜？”李覺民大笑：“朱，我從你的話也聽得出來，你是根本沒親戚在縣當領導，否則你早已胸有成竹，何必一再追問我，對吧？你既沒有親戚那隻能明的確是有領導來私下買過貨，發現你的態度好才留意這件事一下，人家不過向政府辦主任隨便一，可能早就將你忘了，你就是找到人家，沒有任何特殊關係，隻憑買貨賣貨的一麵之緣，人家為什要替你辦調工作這大的事？領導又不是吃多了撐的，又不是閑著沒事做，你就是找到也是白費心機，根本不會解決任何實際問題。朱你還是聽我的，嫁給我以後我幫你調工作。”朱麗影白他一眼：“去，討厭。”沒再什，心卻既暗自接受了李覺民的分析勸告，又多少有一線希望，希望不是李覺民的那樣，那位領導隨意了一句而已。他也許就是我命中的福星，隻要他是我命中福星，我就還會與他見麵，這一次我一定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