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潛麵上一沉:“怎回事!”
那手下一見王潛生氣,嚇得直直跪到地上,荷包掉落到地上沾了灰,他都視若無睹:“大人,是屬下的錯,是屬下一時鬼迷心竅,才將自己的荷包成是被這兒偷的……屬下甘願領罰!”
這模樣,便像是被人猜到心中計謀,知曉瞞不過去,才不得已承認。
人群沸騰了。
就像已然坐實了王潛害死良民的罪名,眾人看著王潛的目光十分不善。
此地不宜久留。
王潛看著還跪在地上等著領罰的屬下,心中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但更多的,是心底下壓也壓不住的不安。
領著人,帶著屍體,王潛姑且沒有回皇宮,而是回了自己府上。
現如今,隻能是自己前去領罰。
此事宜早不宜遲,隻是他還需要回府上,將那張家兒安置一番。
這會兒功夫,臨安城,此事已是傳到每個人耳朵。
隻是傳言這東西,總歸是越傳越烈,越傳越是同真相偏離的。
最後,便是百姓們喜聞樂見的模樣。
“誒。你可曉得張家那個孝子,他買藥的時候衝撞了禁軍王統領,被一腳狠狠踩死了!”
這般官爺欺壓百姓的故事,傳的更是快速,百姓們義憤填膺,各個在茶館酒樓,茶餘飯後,將大梁的官員挨個批了一通,而後吃飽喝足,也談的盡興,皆暢快的回了家。
而王潛,在府將人安置好,便準備脫了衣服,綁上藤條,去張家負荊請罪。
隻是他還未來得及,宮便派了太監過來,讓他入宮。
派來的太監臉上掛著一貫的笑意,卻也不究竟讓王潛進宮作何:“王統領笑了,咱家隻是個傳話的,聖上的心思,咱家自是不敢猜的。還請大人同咱家走一趟了。”
王潛隻能進了宮。
他算了算時辰,這時候應當已下了朝,可他卻被直直領到了大殿上。
文武百官皆在,見到王潛來了,都回過頭看向他。
這般不懷好意的目光,讓王潛不禁抿抿唇,他沒想到,此事竟然傳的這般快。
王潛剛跪到地上,正要行禮,從上方便砸下來一堆紙張。
本因習慣伸手去當的王潛一愣,低頭一看,竟是一堆信件。
頭頂上傳來聖上陰晴不定的聲音:“朕的好統領,這些,你做何解釋?”
王潛心下一緊,將麵前的信件撿起來一看,竟是自己同丹青使者所通密信,隻是他將信件草草看了幾張,他確實同丹青使者有所交易,隻是他十分謹慎,信件看完便燒掉,隻留了幾張,為日後談判籌碼,如今這的這些,卻並非自己的信件,那自然隻能是偽造的,這般一看,王潛心定了定,卻在翻到下一張時一愣,這是……
這是前日夜他命人送給丹青使者的密信,自己親筆寫的,怎……竟是被人截胡了……
見到王潛麵上的表情,趙構更是生氣:“王統領不打算解釋?”
王潛一愣,自然曉得此事不,連忙放下密信,雙手撐地,狠狠的
磕了兩個頭:“皇上!這些信,微臣並不知情,定是有人陷害與微臣,還望皇上明鑒!”
“皇上!”朝中很快便有人站了出來,“王潛同丹青國通外合,已然罪名屬實,皇上切不可心軟,放過此等通敵叛國之人啊!”
蔡靖見龍椅上的男子麵上陰晴不定,似是未想好抉擇,看了一眼側邊官員。
那官員心領神會,連忙站出來:“皇上,若皇上今日輕易放過王潛,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如何想,他們定也會心存僥幸,皆是我大梁可如何是好!皇上!此等人,實在不可姑息!”
太傅安玉榮想了想,站出來:“皇上,王潛為大梁禁軍統領以來,為大梁鞠躬盡瘁,此事,卻是需要細細查清,若屬實,自是要嚴懲不貸,若有所誤會,太過草率的刑罰,怕是會寒了臣子的心。”
趙構滿意的看了一眼安玉榮,一錘定音道:“太傅的不錯,單憑信件,證物不足,此事,便交由刑部尚書去辦,好好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查明。”
刑部尚書麵上一肅,連忙領命:“臣遵旨。”
蔡靖麵上閃過一絲不滿。
很快又有一侍郎站出來:“皇上,王潛當如何處置?雖此事尚未查明,總不好讓他在外逍遙,若是他毀了證據如何是好。”
趙構皺眉,還未開口,安玉榮便站了出來:“皇上,張侍郎所言極是,不如將王統領姑且關押在牢,待事情查明,再下判決。”
安玉榮這般一開口,趙構先是一愣,而一旁的蔡靖卻是滿意了。
趙構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
。
待到下朝,趙構同安玉榮到了禦書房,趙構的麵上帶著幾分憂慮,又帶了幾分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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