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弦猛地抬頭,緊緊盯著蒼淵,兩年?自己沒有那多時間了,自身都難保還何談去為父報仇?
蒼淵的是真是假暫且不論,自己的病確實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了,似乎很的時候就得病了,咳嗽並且時不時帶有出血的現象,近來愈來愈發惡劣了。
蒼淵道:“我不強迫你,畢竟和令父是故交,他給你留了些遺物,你應該知道在哪的。”
段弦驚訝道:“父親沒有指明是哪?”
蒼淵搖搖頭,道:“確實沒。但想來應該是故意的,要是連這點推理能力都沒有,你還有什幾個去拿?”
“待事成後,若是真的想改變現狀,不荒廢你這好的賦,來東海雲巔山找我。”蒼淵悠悠道。
大陸很遼闊,於是被分為了皇城所在的中原,塞北,嶺南,西漠以及東海。再向遠處探去,就是一片茫茫大海了,沒人知道海的那頭是什。
算起來,隱陽村應該是在嶺南一代。
“前輩在雲巔山?”段弦一驚,這雲巔山是這世上最高的山,能在那上麵居住的人,可謂恐怖如斯。
“自陛下駕崩以後,就在那了。”蒼淵道。
接下來幾日,蒼淵教會段弦騎馬後,留下一個錢袋就離去了。段弦也很識趣,在幾日的疾行,飲山泉,獵野味,好不快活,體會了段流雲平日的生活,隻可惜沒他那種以山水為妻妾的情趣,有的倒是與之對立的潔癖。
終於在第十七日接近了皇城,當夜即在一個山村住下。
這家人很是樸素,段弦試探了幾句便放心下來,這一夜,他心情很激動,馬上就要回到久別的皇城了,隻是早已物是人非。
躺在浴桶,段弦眯起眼睛,享受著這一刻。
他的潔癖,能忍受十七日的風塵仆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此刻倒在浴桶才是最令他興奮的。
他低頭看看自己結實的肌肉,在隱陽村長時間的訓練,練就的,身體雖然健朗,但總體上看起來還是很瘦的。
這是門外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先生,您好了嗎?”
段弦眉毛輕輕一挑,道:“就快了。”然後繼續慢悠悠的洗著。
又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慢悠悠地站起來,穿好衣服,推開門,走出去。
一個女孩站在旁邊,低著頭,拿著一塊幹毛巾。
“先生……”女孩抬起頭,第一眼看見段弦時就驚呆了。
那人長發一瀉如注,垂至腰即,典雅的臉,身形修長,柳眉如畫,皮膚也是白皙得如羊脂玉,白透紅,額頭飽滿,一雙鳳目淡藍色的眸子深邃如大海,睿智如星辰,一身氣質更是儒雅出塵,清新飄逸。
這副容貌若是出現在女人身上絕對是傾國傾城,但出現在男人身上就顯得不倫不類了,可段弦的雙眸太過美麗,掩蓋了其他的不足,若是乍一看會認為他是個女人,但細看下,確是男子,而且是極好看的美男子。
段弦結果毛巾,擦拭長發,看那女孩盯著他一動不動,臉微紅,頓時玩心大起。
他仔細端詳之下竟發現此人與幼時的江夢仙有三分相似的地方,同樣是臉,隻是江夢仙是生的,而她是餓的,也沒有那種高雅的氣質。
他也是孩子,頂多算個青年,還未到束發之年,正是對感情懵懂無知的時期,如今剛與江夢仙分別,又見了與江夢仙有幾分相似的女孩自然極為歡心。
他攥著女孩的手到房間,坐在案前,拱手問道:“可請教姑娘芳名?”
女孩把頭低下,不敢看段弦,聲音顫抖道:“我叫夕顏。”
段弦一喜,道:“好名字。”隨後他又眉頭一擰,問道:“可有姓?”
女孩依舊不抬頭,低聲道:“回先生,女沒有。”
沒有姓?就如同奴隸一樣!
“看你家中地位也不算太低,怎的連個姓也沒有呢?”段弦繼續追問道。
“我……我父母早亡,晚上在這免費做工,以求生存。”女孩聲音帶有哭腔。
怪不得如此自卑,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段弦沉默了,房間陷入一片寂靜,隻能微聞夕顏的抽泣聲,半晌,他沙啞著聲音道:“我父母也在幾個月前過世了。”
夕顏紅著眼抬起頭來,看著那張英俊的過分妖異的臉,一言不發。
段弦不打算把自己的身份抖出去,為了轉移話題,看桌上有筆,有紙,便道:“可識得字?”
夕顏點點頭。
“可讀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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