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炎雨眯起眼睛,望著東方羽飄逸著銀白色長發瀟灑而去的背影,抿了抿嘴,發出一聲輕笑。
他一招手,內侍湊近,隻聽他道:“吩咐文染,盯著東方羽,三日之內,他若是在皇城以外的地方出現,就殺了他!”
內侍顰眉,略帶點擔憂的語氣勸阻道:“東方先生才智過人,實乃大才,若是不明不白地殺了他,怕會讓人流言蜚語,也會寒了下有才之人的心。”
“罪名?。”宋炎雨笑得放肆起來。
“我是誰?我是玄帝,罪名什的我還不能給他扣一個嗎?更何況他有取死之道。”宋炎雨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的是森然的冷意。
內侍不解,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宋炎雨瞟了他一眼,絲毫不在意地淡然道:“叛君。”
內侍更是驚訝,一句話也沒,隻是死死地盯著宋炎雨。
宋炎雨忽然道:“你是誰?”
內侍一驚,回頭望去,環看四周,此刻二人在大殿之外,臨近皇宮的帝寢,卻空無一人。
宋炎雨故意提高了聲音,再次問道:“你是誰?”
內侍終於明白,這是在問他:“皇上怎了,呃……”
雪白的長劍穿過他結實的胸膛,內侍帶著驚訝和絕望看著麵前的赤眼的白芒。
那個比他還的少年此刻早已鬆開了劍柄,用手絹擦拭著雙手,就如皇宮外的楓樹上的寒霜,他的麵色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倘若不看他此刻平靜如死水一般的眼神與對生命蔑視的冷漠,單從他俊美的貌,儒雅的氣質,稍許稚嫩未褪完全的臉,沒人能將他和剛剛親手持劍,刺穿旁人胸膛的人聯係在一起。
內侍的臉扭曲在一起,至少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會死,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人要保護呢……
但過量的失血讓他頭昏目眩,跪在血泊,看著這個好看到讓人生不起恨意的俊俏少年,他思緒飄飛。
自己也不是什雖他征戰的老臣,而是在念帝被殺後留下來,臣服的一個內侍,恢複念之朝他沒有想法,但畢竟看著宋炎雨年幼,覺得這個乳臭未幹的子幹不成什大事……
隱約在意思模糊之即,他聽到一句話:“能者,為我所用也。”
宋炎雨低頭看看倒在血泊的內侍,低聲道:“真是該清理一下這些沒用的家夥了。”
“到時候妹妹回來了看到這樣的朝廷,豈不會不愉?”
“文染呢,怎還不來?”
“……”
“我忘了,傳信的人已經死了,唉,你你,學誰不好,非得跟東方羽一個德行,在我手底下都不安分,個個心思比兔子都野。”
“還得再選一個內侍,真是煩人呢!”
“我開始有點後悔了,應該晚點殺你的……嗯~現在又不後悔了。”
清幽的帝寢留下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和一聲歎息:“能者,惟朕所用!”
是的,他的是“惟”我所用,非“為”,半字之差,意思大相徑庭。
“能者,惟朕所用,若難安於差遣,有異心,亦或是多言者,皆可殺之!”
他宋凰玄要的,是一個無條件信任自己,忠服於自己的人,若是連這都做不到,那死亡,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
秋風乍起,冷風從脖子處吹過,段弦理了理領口,似乎即將入冬了?
他來到一片離皇宮較近的樹林,拐過幾個彎,走著看似無規律的步伐,穿行幾步,來到一棵巨大的楓樹前。
樹幹足足有四人合抱的粗細,楓葉紅勝火,伴風而飄落,歸塵畔冬過。惹人更思愁,佳人再回首,仍在原處候。
段弦一時興起,隨口便吟了幾句,這是父親常帶母後來的地方,名叫聽風穀,顧名思義……好吧,其實這名字也沒什好講究的,為了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啊!
正在興頭上,一個沙啞卻有很稚嫩的聲音傳來。
“你父親就是這教你的?”
段弦一驚,卻發現四下一個人也沒有。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