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彰歎了一口氣：“災造人禍啊！”

    著，譚子彰轉身過來，看了成材一眼。成材馬上就會意了，轉身朝著柿園村跑去。

    趙警官一愣：“成警官這是···”

    譚子彰遞給趙警官一支煙：“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不知不覺，一行人順著土路走到了河灣村。

    譚子彰一邊抽煙，一邊在村子麵轉悠。

    不知道為什，那些圍在一起聊的村民，在見到譚子彰之後，馬上就不話了，看譚子彰一眼，就各自回家了。

    譚子彰看著四散的村民，回頭對趙警官道：“趙警官，這村民好像不怎待見我啊！”

    趙警官一愣：“啊？有嗎？”

    譚子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兒，譚子彰拐進了一個巷子麵，譚子彰一抬眼睛，就看見了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抽煙鬥。

    譚子彰用餘光看了一眼趙警官，趙警官看了老人一眼，馬上就將目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譚子彰繼續往前走，趙警官的步伐明顯慢了下來，似乎不願意過去。

    這個時候，老人也看到了譚子彰他們，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鬥之後，將煙鬥在石頭上磕了磕，抄起地上的木棍將煙鬥掏了掏，而後起身回屋子了。

    趙警官看見老人進去，明顯鬆了一口氣，步子邁的大了一點。

    譚子彰勾了勾嘴角，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趙警官：“趙警官，剛才那個老人，你認識嗎？”

    趙警官對譚子彰的文化猝不及防，很倉促的回答道：“啊？哦，我，我不認識”

    譚子彰停了下來，回頭過來看著趙警官：“趙警官，不對吧！你的檔案上寫著，你是河灣村的人，這個老人你不認識？”

    趙警官對譚子彰看過他檔案的話很是驚奇：“什？你看過我的檔案？”

    譚子彰點點頭：“也不難”

    著，譚子彰繼續往前走，趙警官卻低下了頭，眼珠子無主的轉動著，走著走著，步子就停了下來。

    譚子彰走了兩步，皺著眉頭轉身過來：“趙警官？怎不走了？”

    趙警官抬起頭：“沒，沒事”，著，他跑兩步趕了上來。

    讓趙警官沒有想到的是，譚子彰直接就上了老人家的門。

    趙警官一下子就慌了，雙腳站在台階下，怎也邁不開。

    “嗯？趙警官，你怎了？”

    “那個，譚警官，我突然想起所還有點事情我還沒處理，我得趕緊回去處理。這樣，你要是想回所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回來接你，怎樣？”

    不料，譚子彰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又走下台階，拽著趙警官的胳膊：“趙警官，所的那點事情，讓所的人處理不就行了？所長不是還在嗎？要是你不方便的話，我給所長打電話，怎樣？”

    “在了，我是一個外人，對這人生地不熟的，你真的要扔我在這？”

    趙警官指著身後的幾個警察：“他們不是在嗎？”

    譚子彰看了那幾個警察一眼，那個年長的警察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一般：“哦，對了，譚警官，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點走訪沒有做完，我馬上去做！”

    著，也不管譚子彰和趙警官，帶著其他的警察就逃一般的走了。

    譚子彰看著那幾個警察走遠，意味深長的對趙警官：“趙警官，現在沒有其他的警察了，你是不是該帶我去了？”

    村外，那幾個警察急匆匆的在路上走著，一個年紀一點的警察一邊追趕那個年紀大的警察，一邊問道：“那個，師父，我們明明已經將走訪都已經做完了，為什還要···”

    大年紀的警察聞言，停了下來，回頭來望著河灣村：“王，我們不但是警察，會破案，會追凶，更多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個人，一個在社會麵生活的人，許多時候，我們要生存下去，用人的身份多一點”

    “我們要會聽話外的意思，句功利的話，這對你以後的升遷有用”

    大年紀的警察腦子麵回想的，都是譚子彰的樣子。他眯起眼睛：“這個年輕的娃娃，不是好惹的啊！”

    河灣村內。

    譚子彰拉著趙警官進了老人的家，老人正在院子麵劈柴，許是聽到了腳步聲，轉頭過來看了兩人一眼：“警察同誌，有什事情嗎？”

    譚子彰走上前來，遞給老人一根煙：“沒事，就是隨便走走”

    老人沒有伸手去接煙，而是繼續劈柴：“這卷煙我抽不慣，到底沒我這旱煙有勁，你自己留著抽吧！”

    譚子彰轉過來：“趙警官，你不給我介紹一下老人家叫什？”

    老人聞言，放下斧頭：“不用他介紹，我叫劉軍禮”

    譚子彰蹲了下來：“老人家，您可真是精神，這大的年紀，還自己的劈柴啊！您也不叫個年輕人幫幫您？”

    老人聞言，沒有話，拿起一快柴，大吼一聲，一斧頭劈成了兩半。

    “您家就您一個人？”

    老人停住了，斧頭“當啷”一聲，從手中滑落了下來。

    “他兒子沒了”，趙警官低聲補充道。

    趙警官此言一出，老人家轉頭瞪了過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趙警官，看的趙警官心發虛，他趕緊低下了頭。

    老人家整個身體在抖動，牙齒咬的緊緊的，一絲涎水從嘴角滑落下來。

    趙警官轉身大步跨了出去。

    老人家伸出雙手，捂住臉，淚水湧了出來。

    河灣村外，有一道土嶺，嶺上生著一棵孤零零的柿子樹，風一吹，樹枝搖曳著發出呼嘯一般的聲音。

    孤零零的樹，孤零零的人。

    趙警官蹲在坐在樹下，望著黃河久久的出神。

    過了一會兒，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口袋的煙盒，搖了搖，空了。

    趙警官咒罵了一聲，將煙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一支煙伸在了他的麵前，他抬起頭，是譚子彰。

    趙警官接過煙，摘掉過濾嘴，點著，狠狠的抽了兩口，一大半的煙燃盡了。

    譚子彰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一張嘴，煙霧隨風而去，飄向了黃河。

    “想什呢？”

    “想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