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皇宮。

    一隻鴿子滑過皇宮的上空，穩穩當當的落在了窗戶邊上。

    林楠跑過去取下鴿子腿腳上綁的紙條，匆匆走到金色帝座前。

    “發生了什？”

    西岑的意思很明顯，林楠想也不想地解開繩子，展開紙條，看完後神色一變，“那邊來信，公主去了莫蘭山。”

    西岑愣了一瞬就恢複了鎮定，“誰帶她去的？書家朝歌？”

    “他是書七七。”

    西岑挑了挑眉，沒話。

    “王上，需要下令去調查書七七嗎？”

    西岑朝浮動的燈火看了看，屏風後的人掩在燈火下，麵容也看不真切。他搖了搖頭，“不用。”

    “是。”

    西岑擺了擺手，林楠就退出了大殿。

    林楠一關上門，西岑就開口問道，“你是書七七？”

    屏風後的人出來了一點，讓人看見了他月牙白的袍角，正是莫蘭山那人。

    “恩。”

    過了一會兒，他補充道，“王上若要調查”

    “。”西岑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調查？誰？書七七？還是書朝歌？”

    “或者蘇朝歌。”

    那人身形有些顫抖，露出了黑暗中繃緊的下頷。

    “您知道了。”

    “書七七”西岑用手抵著下巴，抿了抿唇，“最開始不知道。隻是看了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了。”

    月牙白一愣，他的反應？

    “跟她有關的事，你一向表現得不冷靜。”

    “是嗎？”那人迎麵看了看燈火，溫和的麵容看起來有些怔然，翩翩如玉的身姿藏在屏風一旁，顯得單薄寂寥，“不冷靜的話，又哪會做那樣冷靜的決定？”

    聽到這話，西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

    無緣吧，他隻能這樣了。

    月牙白沒有聽見回答，自顧自地看著燈火，透過燈火的光芒，要從這封閉的大殿看到外麵已經快要開始的宴會，看到未來的血雨腥風。

    西岑不惑之禮，自然是辦得極其盛大的。

    凡能入殿會朝的官員都帶上了家眷來到宴會之上。

    未曾許婚的少女聽見各國使者來了，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就算嫁不了南疆聖子，不定能同皇子許下婚事呢？

    當然，事情總有例外。

    比如，秋意濃。

    一身雪白，帽子極大，隻露出了殷紅的嘴唇和白皙的下巴。

    那樣子，更像是在風雪之中行走，而不是來皇宮參加宴會。

    她拿著手上一樽酒，抿了抿，殷紅的嘴唇沾上了好些水漬，看起來魅惑不已。她朝對麵看了一眼，南明脫下一身軍裝，身著青色錦緞坐在那，雖然沒有殺伐之氣，卻平白讓人覺得霸氣凜然。

    她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要謀反嗎？

    如果那件事與你有關，拚上秋家又如何呢？

    這樣想著，秋意濃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對麵的南明似有若無地朝秋意濃這邊望了一眼，眸中是不清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