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躺在院子睡覺。初秋的午後,陽光正好,我一直都喜歡在這樣的日子閑散憩,不論周圍多吵,我都可以睡得很安穩。
正所謂雷打不醒。
不過,徐寧進來的時候,我卻奇跡般的醒了。
自從那件事情後,我一看見徐寧就心虛。此刻,我局促的起身走過去。我很想像以前一樣攬過他的肩膀,大刺刺的笑言:“喲,徐兄,你來了?”
想想,還是覺得沒臉,隻好收回手,不自然的扯開嘴角:“徐寧”
徐寧站在樹蔭,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一幅山水畫,這樣一個人,想想當年又是怎樣的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哼!我不由在心中冷笑,阮疏桐,你個沒長眼的。
徐寧道:“聽聞你失足落水,不知身體是否有恙?”
“沒,沒事。我皮厚,不怕水。”
徐寧凝視了我一下,道:“沒事就好。”完轉身就往外走。
我扯住徐寧的袖子,道:“阿寧,等等。”
徐寧疑惑回頭看我。
“那個”我頓了頓,道:“你辭官的事,現在怎樣了?”
徐寧道:“無妨,聖上開恩,隻是罰了半年的俸祿。”
呃停薪半年?虧你還能的這樣輕鬆。這還叫沒事?
徐寧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也是因為我,想到這我就愈發的愧疚。
我:“是我欠了你的恩情,我對不住你。總歸以後,有什用的著我的,我”靠!老子突然發現,就老子現在這草包樣,想報恩都沒處報。“至少我還有一條命,我阮疏桐現在這條命就是你的。”
徐寧:“你不必的這般嚴重。你看過皮影戲沒有?台下的人看台上熱鬧非凡非要上去看個究竟,其實又有什呢?一張桌子,一方帷幕,幾張羊皮而已。生活終究還是糊塗過日。”
這話的深刻,我接不上茬,隻好傻子一樣點頭:“那就不去看了。”
徐寧淡淡而笑,撥雲見日。
“阿寧。”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此時若是不來一個繾綣的法式長吻感覺都不應景。可是,我對上徐寧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眸,咽咽口水,最終還是隻是輕輕攬了一下他的肩。
待徐寧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的時候,老子才一拍腦門猛然想起,靠!我不是想叫徐寧幫忙打聽阿桃姑娘的事?怎把正事給忘了?
我總覺得這事蹊蹺,沒理由被我救了一命就非上趕著要嫁給我,甚至不惜當一個侍妾。
我既非大富大貴,也不是官場中人,要長相,雖然我承認阮弟這張臉,勉強算得上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但是一見鍾情也不帶這樣的,換了別人那些沒見識的也就算了,阿桃姑娘是誰?她看著她哥哥傾城長大的,有傾城在前麵擋著,其他的帥哥基本也就是長得好看的蘿卜白菜,又怎會被我迷的七葷八素呢?怪,真古怪。
我撓撓頭發,一抬眼,看見衡睿正倚在門框上凹造型——s風一樣的男子——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台鼓風機。
剛送走大理寺少卿又迎來睿王爺,院還真是蓬蓽生輝。今什日子,怎趕得這齊?
衡睿看著我笑。
他一笑我就發怵。
衡睿:“阮啊,聽你英雄救美掉河了?”
到底老子救個人怎搞得滿城盡知?誰貼了大字報?
我:“慚愧,讓王爺擔心了。”
衡睿還是笑,:“徐大人豁出命救你,你又豁出命報答他。你倆這樣生死相依,倒叫本王好生羨慕。”
我咋舌,堂堂王爺居然偷聽。
這話,酸死個人。幾壇子陳年老醋也比不上你酸。
我搓搓胳膊,厚著麵皮道:“王爺找我有事?”
衡睿:“早與你過,無人的時候,直接叫我名字。還是,”他突然湊近我道:“你覺得本王不與徐大人一般,不配被你直呼一句阿睿?”
我哪敢啊,你這醋吃的真叫我的慌。
我:“王,王爺。您容人先適應適應。”
衡睿耍我耍夠了,終於尋個椅子坐下,隨手倒了杯茶。茶水在院子放了太久,早已涼透,衡睿隻是輕輕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我猶豫了一下,阿桃姑娘的事情,還是問問衡睿更好些。
我道:“你有沒有聽過傾城公子?”
衡睿道:“傾城公子,花街的頭牌,本王自然是知道的。”
我接著:“那傾城公子的妹妹,你可有所耳聞?”
“不曾耳聞。”衡睿:“煙花之人,本王與他們並無交情。”
呼~~~~果然,向皇族打聽花街中事,還是難為他了,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告訴我。
衡睿看我一臉煩悶,問道:“可是最近遇上什事?”
我將前陣子的事與衡睿了。
衡睿用手指敲了敲桌沿,道:“你人不錯,隻可惜,風流債太多,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我苦笑:“你就別挖苦我了。”
衡睿起身出門,對我道:“你且等等,我明日給你消息。”
明日明日,明日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它所對的就是今日。所以,隻要今日過了,就是明日,可以是辰時,午時,申時。當然,也可以是零點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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