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人的一聲呻吟,大夥兒知道,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可該怎安置他呢?工棚的條件簡陋,也缺乏醫療設施,最關鍵是連水電也是時有時無。
秦玉虎和秦寶中商量了下,決定把這人先送到不遠的喇嘛寺調養,等人醒了再,起碼不是屍體就不必報警了。
按喇嘛廟不允許外人輕易留宿,但由於去年該寺廟的屋頂就是秦寶中他們修繕的,所以和寺中喇嘛混的很熟,幫這點忙不算什。經過一一夜的悉心照料,年輕人睜開了眼睛。
秦寶中去監督施工了,此刻隻有秦玉虎守在身邊。他拉了把凳子坐近了些,用四川話問道:“你感覺怎樣了兄弟?”
可能是出於死逃生的激動,那人竟留下了眼淚。他點點頭,喉嚨發出聲響,像是有話想。
“別急,安心養病,有什事,等病好了再。”
“你叫什名字?你是不是遇上搶劫了?身上被扒個精光。”
那人掙紮著坐起身,看看眼前這個樸實的農民,一股勇氣噴湧而出。
“大哥,我不想騙你,也沒法騙你,嘿嘿。”
他慘笑。
下句話足以讓秦玉虎拿頭撞牆。
“我是從監獄跑出來的,我越獄了。”
哪,竟然救個通緝犯,還不如是具屍體呢。那我這行為成什了?共犯?窩藏犯?我怎早沒想到呢?這光頭不就是犯人的發型嗎?那秦寶中也是,還見過世麵呢,狗屁!這不也走眼了?
秦玉虎一動不敢動,他不清楚眼前這人到底犯了多大的事,甚至手上有幾條人命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一點,能拚著命逃出監獄的人,要是罪大惡極逃避處罰的,要就是心狠手辣出來複仇,了結心願的。總之,不管遇上哪一類,對方都是亡命徒。
秦玉虎不知道怎樣把談話繼續下去,氣氛一度顯得尷尬。
“哦,兄弟,到底因為什啊?”秦玉虎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這既是問對方為什進去,又像是再問對方為什逃出來。
逃犯沒有話,他看著牆上那刻在木板上的佛像,咬牙了句:“我要報仇!”
一切順理成章了,秦玉虎點點頭,到底還是個亡命徒,心下緊張的盤算著如何脫身報警。
“我要給我爸報仇!”
“我要給我媽報仇!”
“我還要給我大姐報仇!”
逃犯聲嘶力竭的怒吼。
秦玉虎嚇了一大跳,這冷不丁的來這一嗓子,真的令人很意外。給全家報仇?莫非這是個滅門案?這人是冤枉的?嗯,也許真是冤枉的,老戲本唱的那些戲,有很多不都是好人也進大獄的嗎?那梁山好漢大多數不也蹲過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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