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之並沒有打算殺死猛虎,畢竟它沒有惹自己,而是自己來惹了它。
“你適合去當和尚。”
憶慈一句句在樹上譏諷他,他卻視若罔聞,直直的盯著猛虎。
“和尚從來不殺生。”
就在憶慈這一句話說完,離玄之突然看向憶慈,目中浮現殺氣,朝樹幹上擲出匕首。
憶慈先是一驚,隨後才發現,他的匕首的目標不是她,而是她樹幹下,張著大口欲咬她的一條青蛇。
也就在他擲出匕首的一瞬間,猛虎把他撲在身下。
電光火石之間,憶慈手中的匕首穿透了猛虎的大口,釘在了一顆樹幹上,匕首上還滴著血。
猛虎就倒在了他身上。
“為什要救我?”憶慈冷聲道。
“因為你教會了我如何去救人!”離玄之被猛虎壓在身下,說話都有些喘氣。
憶慈心中一顫,飛身下了樹,踢開猛虎,開口道:“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回去之後你想要什,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什都不要!”離玄之握著被抓傷的手臂,頭也未抬。
憶慈皺了皺眉,抓起他,縱身一躍,帶著他離開了後山,回去後一把,把他甩在梅園中。
冷聲道:“別以為那是你救了我。”
離玄之看著她沒有說話,眼中卻流露出不一樣的情感。
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情感,三年來無聲的陪伴,早已讓他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了,更是一個無法抹去的存在。
三年來她在屋子偶爾發出的咆哮,偶爾有興奮的笑意,都讓離玄之習慣了,會隨她的聲音而改變心情。
她高興,他在梅園也會高興;她沉思,他在梅園替她擔憂。
隻有憶慈不知道,屋外的人早已把她當做另一個離嘉之了。他明白憶慈讓他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他好,為了他可以學會很多東西。
包括離嘉之,他在西園過的很好,學的多,吃的也不差。讓他們都心存感激,即使麵前的人說話總是帶刺,卻知道她的心是好的。
在她救下他們二人時,就已經把心交出去了。
“我從來沒有說救過你,那隻是我還你匕首而已,我並不喜歡匕首。”
離玄之低頭在整理手臂上的傷。
憶慈微微蹙眉:“既然你不喜歡匕首,那我就送你一把劍!”
一個掠身,入了屋子,把她放在高架上的劍取下,輕喃道:“他救了你的命,一把劍而已,沒有什好舍不得的。”
出來時,憶慈恢複了冰冷的模樣,很隨意的甩下劍,還有繃帶道:“拿去,自己收拾一下,傷沒好就不要出梅園了!”
生怕自己一個舍不得,說完憶慈就轉身回了房間。不去看不去想。
離玄之拾起地上的劍,還有白色的繃帶,朝她離開的方向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笑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會笑。
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是離玄之卻沒有出梅園,憶慈交代他不必去做雜事了。
閑下來,憶慈會在梅園中練劍,當然這是她故意的,故意給離玄之看的。
離玄之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每當她練劍的時候,他就會站在一旁,偷偷的記下她的一招一式。
而後會在夜深人靜之時,在梅園處練習。
有時候憶慈聽見梅園中的練劍之聲持續很久,就會發出極為不滿的話來,阻止他繼續練下去。
一晃十年。
他們二人在山上,已經呆了十年了。
那時的孩童,都已到了象舞之年。
離玄之也不如那時消瘦,而是越發的英氣,俊朗。離嘉之卻不如那時柔弱,而是散發出儒雅之氣。
憶慈還是那個憶慈,她永遠不會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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